章鱼是一种很聪明的生物。最
有人曾做过一个实验,把一条鱼放进一个瓶子里,然后塞上塞子密封好,扔给一只幼年章鱼……结果,这只章鱼不到两分钟便拔掉塞子游进去,吃掉了里面那条鱼。
大概是察觉到了许默一行人的反击变弱,这只盘踞在船底某处的巨型章鱼开始有了一丝猫戏老鼠般的举动,并不主动攻击许默等人,而是不断破坏着他们所经过路上的一些舱门和设备,干扰着他们原本的前进方向。
“这只章鱼在玩弄我们!”机械师乔伊绝望的抱头哀嚎着。
“它似乎在将我们赶往某个地方!”
佣兵队长汉诺瓦握枪的手指已经捏得发白,可惜这些神出鬼没的触手似乎根本不给他开枪的机会。
“是船头!它在将我们赶向船头!”
眼镜男坎东毕竟是这艘游轮的所有者兼设计者,一眼便认出了这仅剩的通路通向何方。
“那里到底有什么……”佣兵队长汉诺瓦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去看看不就不知道了?”
和原剧情中的惶恐万分不同,此刻的崔琳倒是显得很轻松,反正被许默在身上动不了,颇有一种老娘已认命的随遇而安心态。
女人不是喜欢被征服,而是通过被征服来认定男人的强势,这种习惯早已通过千万年的进化深深的铭刻在了女人的基因中,再优秀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其他道路都被封死,眼下没有好的选择,众人只能被迫沿着那通往船头货舱的唯一通路继续前进。
“许哥,再往前就是原剧情中的大**了,堆放着全船乘客骸骨的章鱼餐厅。”
陈小流忍不住提醒道,亲身经历原本只能在电影中看到的场景总让他觉得莫名的兴奋,这可比飚车泡夜店什么的刺激多了。
“嗯。”
许默从鼻孔中哼出一个声音,算给陈小流一个回应,脑中却莫名的因为这句话闪过一个之前从未想过的念头。
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
“稍等一下。”
这突然一声令所有人不约而同止住脚步,许默故作疲惫的抹了一把头上那并不存在的汗水,手扶着墙壁大口的艰难喘息着。
“体力透支了吗?换个人来背吧。”
宫华妃虽一时想不通许默为何会来这么一出,但她还是相当默契的配合着他,将背崔琳的任务指派给了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陈小流。
被转移到陈小流身上的崔琳脸上浮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她已经开始有些留恋那个带给她限安全感的坚实后背,但她毕竟已经是个二十六七岁的成年女子,不是不懂事理的任性小女孩,因此却也没表现出任何抵触情绪。
再次上路后,许默不动声色的开始逐一安排接下来的人员配置。
“陈小流,一会儿等货舱的船底一破,你就立刻带崔琳离开,跟紧那个坎东,他肯定知道最近通往甲板的路!大门一郎,你跟住那个佣兵队长,伺机干掉他拿到那把枪!其他人跟我留下!”
“许君,你这是要干什么?剧情还没有到最后……”神琉璃秀眉微颦,不解的看向许默。
“不用等到最后了。”许默也不顾佣兵队长汉诺瓦的诧异,将手中那把m1l1三重脉冲枪抛给了神琉璃,压低声音向所有人解释道:“之前听陈小流讲剧情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纳闷一件事,这只巨型章鱼明明可以仅靠触手就毫压力的干掉原剧情中所有人,为什么到最后一定要把本体暴露出来,还被男主角开枪打爆一只眼睛?
直到刚才从船员厨房出来,被那些触手围堵,我就突然间想明白了——这只章鱼是好奇了!它将我们赶往船头货舱,以及不惜费力破开船底也要露出本体的原因,就是它想亲眼看看我们这些至今还顽强活着的‘食物’究竟长成什么样!”
“好奇心?一只章鱼?这可能吗?”陈小流难以置信的张大双眼。
“完全可能,在自然界中,猫抓到老鼠后就有戏弄的习惯,也许它们意识不到这种行为代表着什么,但它们却可以从中体会到相应的乐趣……这只巨型章鱼可要比猫聪明多了,有好奇心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宫华妃肯定了许默的猜测,而且显然已经明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难怪原剧情最后,那只章鱼只是把男主角用触手卷起,并没有急于吃掉,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唐果也顿觉恍然,随手敲了一下脑袋,暗道自己想得不够细致全面。
“那么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完全需按照原剧情去继续逃跑,只需留在船头货舱内,就可以见到那只章鱼本体了。”
林亦静此刻也终于明白了许默这一反常举动的真正意义。
“没错。”
许默向林亦静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第一次接触末日幻境中的战斗,林亦静表现出的沉着稳重令他感到相当欣慰。
还有一点原因许默没细说,在剧情发生严重改变的情况下,这个剧情点明显要比后面那个剧情点靠谱一些。
毕竟章鱼是软体动物,以这只章鱼那样巨大的身躯,离开水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不要说打通好几层甲板在船上钻来钻去,谁敢保证它不会忽然改变主意,抛弃好奇心调头钻回水中?
打开通道尽头的密封门,一个足有小半个足球场大,横跨了五六层甲板高度的巨大空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阿尔戈号的船头货舱,也是整部电影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处人间地狱。
一千多具只剩下少许血肉的人类骸骨堆积在一起是个什么概念?
这种如同鬼域般的恐怖景象根本没有任何词语可以描述,即便是生化幻境那种万尸围城,最多也只是让人觉得恶心,而绝不是这种从脚底直冲头顶的形寒意。
林亦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种程度的视觉冲击显然还不是她目前可以承受的,许默上前将她搂在怀中,轻扶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受不了就把眼睛闭上,别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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