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自己刚才明明已经将这只手枪踢出十米开外,这个连说话都吃力的少年是怎么把枪捡回来的?
中年男人满脸的震惊,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去找寻答案了。
砰!
一簇绚烂的血花由中年男子的眉心处爆开,健硕的身体如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轰然落地。
失去了与中年男子的精神联系,许默肩上的短刃也重新恢复成原本的黄色碎片滚落在地上,没有了封堵的伤口立刻鲜血狂涌不止。
再不做点什么,单是流血都把自己流干了……不过要是死在一堆末日碎片里,那还真是个讽刺。
假如刚才的战斗是一场络游戏的话,中年男子这个大红名此刻绝对是给了许默一个大爆,一地十几枚各种颜色的末日碎片居然让他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许默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爆同类碎片的能力者出现了,这种一夜暴富的致命诱惑真的很难抵御。
不得不说许默的运气不错,他在中年男子的身上找到了一枚从未被激活过的红色末日碎片,估计可能是这名男子随身携带准备用来治疗严重伤势的保命底牌。既然对方被他一击爆头,末日碎片的恢复能力再强也是回天无力,反倒便宜了此刻眼就要重伤不治的他。
捡起所有散落的碎片后,许默坐在地上尽可能的恢复着体力,劫后余生的感觉没有让他感到任何的兴奋,反而阵阵后怕,如果不是借着夜色的掩护暗中放出与自己意念相连“落羽乌鸦”偷偷捡回了手枪,恐怕现在成为尸体的就是他自己了。
之前在杜常二人的口中,能力者世界的“危机四伏”对许默来说还仅仅只是个遥远的名词,现在的他算是真正亲身体会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危机四伏”,这种来自同类的危险甚至要远比末日幻境中的生物更加可怕和残忍!
“回避……真的能解决问题吗?”许默茫然低语,也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在自问。
现在已经邻近过年,即便是在夜晚,小区里也时常可以听到一些淘气孩童放鞭炮的声响,许默的枪声在这个特殊时期的天然保护色下倒也没引起小区居民的关注。不过那名失去碎片强化,身型已经变得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的尸身如何处理,却是许默不得不面对的严重问题。
说起来许默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当初第一次被绑架时手上便有了黑狼等人的六七条人命,但因为那些人本身是黑帮份子,而且还是在绑架期间在自己的地盘被杀,城南帮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警察发现那些人的尸体,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为许默处理尸体擦屁股。
可这名中年男子却不同,从他的行为模式上很明显可以出,他是一个喜欢单独行动的末日碎片能力者,就如同游戏中的刺客,躲藏在阴影中小心的接近着目标,无论成败与否一击即走,不会和任何人协同作战。这种人死了也是孑然一身,不会有任何同伙担心牵连自己而前来毁尸灭迹,这种极具技术含量的事情也就只能由许默来完成了。
处理尸体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一旦处理不好,自己的末日碎片能力者身份很容易被警方顺着这具尸体留下的线索给找出来,那才叫真的麻烦。
许默心中开始暗骂起这倒霉的中年男子,跟了他一路,在哪出手不好,偏偏非得选他家门口,搞得他想一走了之都不可能,要知道警察最先调查的肯定是事发现场的周边。
许默用心回忆了一下曾经在电视电影中见到过的毁尸灭迹方法,发现无外乎就是三种,火烧,水淹,土埋。
可无论是这三种其中哪一种,许默都不可能在家门口的小区里面进行,那实在太明显了,而且一旦被发现,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可要想把尸体运出去,这本身就是个更加艰巨的任务,四周都是居民区,上路就是主干道,背着个尸体招摇过市,你当路上的巡警都是瞎子?
妈的!太为难人了!就算是国际级杀人犯亲自到场,这也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总不可能将这么大坨一个死人凭空送出去吧?当自己是神仙啊?
凭空?等等……这个想法未必不可能!
抬头了一眼从刚才起就傻呆呆落在头顶树枝上一动不动的“落羽乌鸦”,许默嘴角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他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为了尽可能减少警方可以利用的线索,许默亲自动手将中年男子尸身上的衣物剥了个精光,召唤回“落羽乌鸦”停在了尸体的胸口,空间转移能力缓缓发动,二十秒后随着一大蓬黑色羽毛的爆开,中年男子那赤条条的尸身已和“落羽乌鸦”一同消失在许默面前,只在地上留下少许重物压过的痕迹。
最难处理的尸体已经丢掉,剩下的事情就相当容易做了。
用“恶魔之手”充当铲子将地上残留的血迹的土壤都挖了出来,找了一棵花坛深处的灌木丛下埋好,再用一些枯枝干叶将挖出的坑回填,现场伪造得绝对堪称完美。
中年男子的衣服处理也没费许默太大力气,刚才做出租车回家时他就注意到小区路边的一个公共垃圾箱中正在焚烧垃圾,将衣服往火头上一抛,毁尸灭迹的工作就算彻底完成。
做完了这一切,“落羽乌鸦”的蓝色光点刚好也从高空中自动飞回,许默简单处理了一下左肩上的血迹,径直返回家中。
由于突然遭遇袭击,许默回到家中时已经比和父母约定的时间晚了足足十五分钟,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便到父亲许南山大马金刀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那条据说已经传了三代的古董“家法”。
母亲柳淑娴就坐在许南山的旁边,心不在焉的打着毛衣,听到房门想下意识的就想起身,却被许南山立刻用眼神阻止,犹豫了一下为难的又坐了回去。
“爸、妈,我回来了。”
许默本想偷偷摸摸的进门,但一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就知道今天这顿家法是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慢慢走进来。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许南山沉声道。
“对不起,因为发生了些突发事件,所以路上耽搁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许默表现得态度相当良好,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狡辩都是自找麻烦。
“哎?小默,你的胳膊怎么了?衣服上哪来这么多血?”柳淑娴眼尖,一眼就到了许默肩上的伤口,立刻紧张的跑了过来。
“妈,我没事,今天晚上在饭店,我们一个同学上厕所的时候被一个醉鬼莫名其妙的用酒瓶砸破了头,我和几个同学送他去了医院,当时他的头靠在我肩上,应该是那时沾上的。”许默立刻说出了早已想好的说词,反正这件事半真半假,也不容易核实。
听许默这么说,柳淑娴算是松了一口气,急忙张罗着给许默找干净衣服。
不过许南山却似乎有些怀疑,亲自查了许默的左肩确认无伤,才放下心来,摸摸许默的头,语重心长道:“你这么做是对的,人命关天,再大的事和人命比起来都是小事。明天记得买点东西去你那同学,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别让我们担心……赶紧去洗澡吧,衣服用塑料袋装起来,明天起来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