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监狱一般都有早上集合唱国歌的程序,通常6点半就会叫人起床。但第五监狱明显是把这个程序省了,直到7点半的时候,才有警卫开始吹哨子,还是宣布早饭。
一辆辆餐车推着路过监牢门前,犯人们把饭盆端进去。
推车的警卫只管推车,根本不管犯人们的拿没拿到饭盆。但犯人们似乎也习惯了,动作也敏捷的很,飞快的把属于自己的早餐取走。
走着走着,一个推餐车的警卫突然停住脚步。
他隐约觉得,刚才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仔细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
对了,刚才路过一间监牢的时候,一个伸手拿饭盆的人都没有。
有一个两个没拿的有可能,可整整一屋子都没人取饭,这就太奇怪了。
满腹狐疑的警卫又退了回去,探头向监牢里面张望。这一看,嘴巴立刻张的老大,半天没合上。
屋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警卫可不认为他们那是在睡觉。
就算是睡觉,造型也不用摆的那么多花样。有大头朝下挂在床上的,还有两三个摞在一起的……
“都给我醒醒,你们在做什么?”警卫当当的敲着门,大声喝斥。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
警卫抄起一个饭盆丢进去,砸到一个家伙身上。冒着热气的汤汤水水洒了一片,可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这些家伙该不是死了吧?
警卫怔了下,有点担心。
第五监狱死几个犯人根本不算事,当着警卫面打死人都不新鲜。但一监牢犯人,在一夜之间集体暴毙,貌似还从来没发生过。
其他的警卫看到这边情况,也聚拢了过来。一个挂着少尉军衔的警卫吩咐道:“把门开开,看看怎么回事。”
警卫们抽出警棍,打开门涌了进去。其余监牢的犯人也好奇的看着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进屋之后,警卫们发现那些犯人都还活着,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当中,叫都叫不醒。
“见鬼,这些白痴晚上做什么了?”少尉气恼的骂着,抬脚踢了踢一个家伙。
一个警卫四处看了看,疑惑道:“昨天新关进来的那个犯人呢?那个华夏人?”
正乱哄哄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窗口的上铺传来。
“是早饭时间么?”
转头望去,只见左寒伸着懒腰从铺上坐了起来。
警卫们愣了愣,少尉走过去喝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睡觉啊。”左寒反问道:“难道这里不让睡觉的么?”
“呃,那倒不是……”少尉被噎的顿了下,羞怒道:“你给我下来站好。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地上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
左寒从上铺跳下来,打了个哈欠,道:“他们太吵闹了,所以我让他们睡的更安静一点。”
“你……”少尉一阵恼怒,抄起警棍就要打过去。
左寒两眼一眯,少尉下意识的激灵了一下。
少尉这才意识道,眼前这个家伙,可是不声不响就放倒了近二十个人。
后面一个警卫连忙过来,趴到少尉耳边小声道:“上面说这个犯人有些特殊,下面发生什么不用管,但咱们不能直接和他冲突。”
“我记得。”少尉瞪了左寒一眼,回头吼道:“把这些躺在地上的蠢猪都拉起来,送到医务室去……”
就这样,在其他犯人诧异的目光下,警卫们把左寒监牢里的人一个个抬出来,奔向医务室。等左寒懒洋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之后,犯人们的目光都不善起来。
监狱就是一个独立的社会,新来的人就是“新人”,地位要比老资格的犯人低。如果新人仗着身手好冒头的话,会招致所有老犯人的敌视。而左寒,无疑是犯了这个忌讳。
早餐过后,所有的监牢门都被打开,犯人们开始出来放风。
左寒也溜达了出来,在操场上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打量着监狱的情况。
…………
监狱中间的操场很大,被铁丝网围着,四周都有小门。每个门的旁边,都有一座警备台。上面安装着探照灯,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卫。
犯人们被放风时,会从小门进来。铁丝网外面是一片十几米宽的通道,警卫会在通道巡逻。在往外,才是关押犯人的监牢,三栋灰突突的水泥楼,分别粉刷着abc的英文字母。而左寒,就是被关在刷着c的楼里。
监牢的外围,又是更大的一片中空地带,铁丝网隔着。再往外,才是警卫们的住处,以及高高的围墙。
因为被楼房遮挡视线,还有大部分区域无法看到,但第五监狱的基本格局就是这个样子。
左寒正东张西望的时候,三十几个c区的犯人走了过来。走在前头的,是一个身上纹满毒蛇的光膀子大汉,三十多岁的样子。
“小子,你很嚣张啊。”光膀子大汉瞪着眼睛道:“知道我是谁吗?”
“头一次见。”左寒回答的很老实。
“这里的人都叫我毒蛇。”光膀子大汉恶狠狠道:“你所在的那个监牢,可都是我的人……”
“噢,懂了。”左寒站起身,顺势抬起一脚,把光膀子的毒蛇踹飞了出去。
“…………”
跟着过来的那些犯人全都愣了。
毒蛇过来肯定是要找事,但就算动手,也得先把场面话说足。可眼前这小子,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你们打是不打?”左寒道:“要是不打就散了吧,挤在一起怪闷的。”
“妈的,好嚣张的家伙。”
“揍他!”
……
犯人们一涌而上,昨天晚上的戏码再次上演。
左寒犹如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必有一人倒下。而且昨天晚上左寒是真的想睡觉休息,所以动手的时候用了点技巧,打完就让那些家伙晕死过去,也没遭罪。
但今天指不定要打几场架,左寒又存心立威。一拳一脚,都是实打实的。那些犯人被打倒后,都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呻吟。
三十几个人很快被放倒,左寒拍了拍手。从一个犯人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坐回石凳上。点了一根烟,惬意的闭上眼睛。
这里是第五监狱,关押的犯人尽是桀骜不驯之徒。左寒区区一介新人,就算再能打,这些举动也犯了众怒。
不知道是谁呼喝了一声,操场上一大半的犯人都围了过来。
“臭小子,别以为自己能打就能站的住!”一个光头大汉怒气冲冲道:“到了这,就算是泰拳王也得懂规矩。”
另一名大汉更是从抽出一根铁钎磨成的粗糙匕首,狠声道:“在这耍狠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还有其他犯人也拿出了各式各样的凶器。虽然简陋,但都致命。
瞭望塔上的警卫们见到,就跟没看见一样。该聊天聊天,该抽烟抽烟。
第五监狱就是这样,只要不是大规模的群殴,只要不越狱不袭击警卫,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管。
眼前这场面人是不少,但一群人殴一个,也就算不得群殴了。
…………
随着一声呼喝,犯人们一涌而上。
动手上的犯人足有二三百,还有很多手里拿着凶器。哪怕是级力量的强者,正面对上这些凶暴的家伙也不是容易的事。就算把泰拳王纳猜换过来,说不准都被打死在这。
但今天站在这的,是左寒。
在众人冲过来的同时,左寒将烟头一丢,也迎着冲了上去。
打群架的时候要是被围死,有多大力气都用不出来,什么招式技巧更是扯淡。左寒要想在不动用圣力的情况下取胜,必须拉开一定的空间才行。
左寒迎面按住两个人的脑袋,借力腾空,双脚狠狠向前踹出。两个被按住的人身子一沉,脖子险些被按回腔子里。而对面两人,也被左寒踹了出去,连带着也撞倒了好几个人。
趁着这短暂空出来的空挡,左寒向前急冲,两肘外探,犹如陀螺一般转动。
啪啪声响,惨叫连连,在左寒一个冲击之下,至少有十几个人被撞歪了下巴。
紧跟着,左寒身子一矮,将挡在面前的一个大汉扛了起来,又是一通大风车般的旋转。其余犯人本能的后退躲避,空出大片的空间。
左寒双臂较力,将大汉摔出,又砸倒了几个倒霉蛋。
看着四周闪出的空间,以及有些混乱分散的犯人们。左寒磕了磕脚尖,猛然暴起,双腿犹如战斧一般扫出。
踹上者飞,踢上者倒,无一人能近左寒的身。
围观的犯人一开始还在看热闹,甚至还有欲欲跃试想往前上的。可看到这般场景,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
一开始他们对左寒有多愤怒,现在就有多恐惧。
踢打皮肉的声响,飞舞的牙齿和鲜血,都是他们心中畏惧的上佳注脚。
远处观看的警卫们也停止了交谈和嬉笑,难以置信的望着发生在眼前的这场殴斗。
之前第五监狱也不是没来过硬点子,甚至职业泰拳手都有被关进来过,也发生过多次以寡敌众的斗殴。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的规模,和这样的战果。
完全是一面倒。但是倒下的,反而是人多的一方。
站在瞭望塔上的少尉脸色变幻不定,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脱口叫道:“不行,快阻止他……”
“为什么?这不合规矩吧……”旁边的警卫还没反应过来。
少尉骂道:“蠢货!打死一个两个没事,要是死的人多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警卫愣了下,然后恍然大悟。
对啊,之前不阻止群殴,是因为一群人殴打一个,打死也就死了。可现在是一个殴打一群,要是真打死几十甚至上百个,那后果可就严重了。而从眼前这形势看,这也不是不可能。
反应过来的警卫伸手拿向旁边的扩音器。
“那个没用,这些暴徒得吓唬吓唬才行。”少尉一把拿过警卫的步枪,拉了下枪栓,瞄准左寒。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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