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汤元后背被尖刺刺穿,疼的他浑身直哆嗦,细长的虫尾对着路透横扫过来。
路透压根没没见汤元用过虫尾攻击,这下真是防不胜防,腰腹的位置被扫了个正着,下半身被撞得飞起了半米高,内脏几乎被巨大的冲击力给震碎,血沫子当场就从牙缝中喷洒而出。
眼瞧着就要连人带触手被横扫出去,路透急中生智,右手借着撞击力将触手从汤元背上拔出,随后腰腹反向发力,双腿借机一个侧旋骑到了汤元的脖子上,右手携尖刺从上至下直直地刺入了汤元的侧颈!
这下可比刚才狠多了。
汤元是虫身人形,脖颈处跟人一样是命门所在。
这要命的地方被路透狠狠扎了这么一下,尖刺大半都陷进了体内,血水从伤口处飙溅而出,将周边表皮上附着的黏液都染成了红色。
虫身上又湿又滑,汤元又因剧痛而猛烈地抽搐着,路透不得不用双腿绞住汤元的脖颈才能勉强骑住。
汤元现在是又愤怒又是怕,两只触手被禁锢,只能用虫尾拍打攻击,这会儿路透又骑在它脖子上,它的虫尾也够不着了,死命抽了几下都抽在了自己背上,一不小心打在伤口处,疼得它嗷嗷怪叫。
路透一手勾住它的脑袋,一手死死摁住扎进脖颈的触手,怒道:“真忒么不长记性,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小爷我的底线!我让你狂,看你还狂不狂!”
汤元伸长脖子哀嚎几声,想说这回它是真服了,可路透又听不懂它的话,还以为它又要挣扎,对着它的脑门就一通揍,直揍得汤元眼冒金星。
路透本不是得理不饶人的类型,可这汤元实在太过可恶,斑斑劣迹让他实在无法相信,连连几拳头下去,砸得汤元的后脑勺都凹陷下了一块,这才罢手。
这一通拳头吃下来,汤元已然是精疲力竭,整条虫身软趴趴的瘫在角落里,身上的黏液跟小溪似的大滩大滩的流下,很快便在地上形成满满一滩积液,和伤口处的血水混杂在一起,散发着阵阵腥臭的味道。
路透被这味儿熏得难受,不得不捂着鼻子退到了洞穴的另一端。
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叮咚声。
【系统】恭喜您,完成任务【决斗】,获得5000积分奖励。
【系统】恭喜您,在强制决斗中战胜候选人汤元,您已获得汤元全部积分和全部粉丝,可在明日6:00榜单更新后查看。
【系统】由于候选人汤元积分清零,将剥夺其候选人身份,稍后将派管理员进行回收,请您切勿惊慌。
【系统】决斗任务已结束,现在将解除候选人决斗模式和相关区域进入权限。
路透纳闷,回收是怎么个回收法,进入权限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下子弹出这么多条系统公告,简直把他给搞蒙了。
最后一条系统提示刚结束,他感觉眼前一晃,整个人一下没站稳,倚着墙壁斜斜的倒了下去,后脑勺被一块凸起的岩石磕了一下,顿时眼前星光直冒。
“这怎么回事……”路透揉着脑袋坐在地上,使劲眨了两下眼睛,再向四周看去,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中传来汤元弱不可闻的呻吟声。
怎么突然就黑下来了?
他刚才揍汤元的时候虽然周边很黑,但他分明连汤元脸上的褶子都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现在看不见了?
等等,周围这么黑,他的手电又掉在先前的洞道里了,他刚才能看清才奇怪吧,难道是跟系统说的什么“候选人决斗模式”有关?
他见“候选人决斗模式”下划了一道横线,赶紧伸手点了一下,眼前蓦地弹出一个窗口。
【候选人决斗模式说明】候选人在进入强制pk时,系统将对决斗房间进行权限锁定,并修正候选人能力数据以及场景相关数据。决斗结束后,所有数据即刻恢复为原始状态。
他这才恍然大悟,刚才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去想自己为什么突然就那么生猛,一通拳打脚踢就把汤元给放倒了,原来是有系统修正。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既然系统修正了他的数据,为什么没有修正汤元的?
再说了,汤元既然敢发起强制决斗,对于规则应该是十分了解的,这样都敢发起决斗,究竟是对自己的战斗力太自信,还是说汤元并不知道数据修正这回事?
他这儿正兀自琢磨着呢,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明显不是汤元倒下的那个方向。
黑暗之中,人会下意识地靠听觉来辨别事物。路透屏气凝神一听,这像是从水里传来的吐气声。
他记得刚才被汤元拖进这个陌生的洞穴时,是从地下的暗洞里被倒提上来的,暗洞与先前的洞道相连,难道是段三封找到他了?
“段三封,是你么!”
漆黑中路透摸不着具体的方位,只能凭感觉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声喊了一句。
然而没有人搭言。
不是段三封?
骨碌的水声很快就消失了,整个洞穴安静了下来,剩下的只有汤元吃痛的喘息声。
路透有些发毛,静静听了一会,右手缓缓摸向了身后的背包,轻轻拉开了拉链。
包里还剩一只手电,放在右侧最趁手的小包内,路透一探手就摸到了。
然而此时他手心冒汗,反手握住的手电又滑了下去。他定了定神,搓了搓手心的汗液,这才倒握着把手贴身拿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对准了右侧声音来源的方向,“哒”的一下打开了开关
然而暗洞那儿什么都没有,只能看见水面上泛起了一圈一圈细细的波纹,很显然刚才有东西从水里出来了。
路透倒吸一口凉气,霎时间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举着手电对着四周一阵扫过。只见半截空荡荡的裤腿正悬在他正前方半米不到的位置。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
路透打着手电慢慢仰头看去,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