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后退一步,依照着凹槽和浮雕右眼的位置比对了一下,确实是正对的位置。
可是凹槽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路透整个人都有些恍惚,难道这个任务注定无法完成了?
【系统】恭喜您,完成隐藏任务【人脸(1/1)】,获得5000积分。
什么鬼,系统坏掉了么,他这样就算完成了?
懵掉的一瞬间,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咯吱”一声响,印着浮雕的那扇门竟然向着两边缓缓打开了!
段三封看他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怎么看都是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路大爷的形象在他心中越发的高大起来。
“……”
原本完成任务是件好事,路透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系统应该是知道凹槽里的物品被拿走了,并且东西被拿走这件事,不在系统的预料范围之内,所以他这边只是搞通了机关,系统便勉强算他过了。
罢了,侥幸完成也是完成了,赶紧帮段三封完成任务才是首要的。
路透胡思乱想的这一会,浮雕石门已经全部打开了。
两人迈步走上了几级台阶,来到了一间石室。
里面很黑,空间看起来很大,两只手电射出去的光柱像被黑暗吞没一般,只能堪堪看清前方一米开外的地方。
路透刚向前走了几步就停下了。
地上躺着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
段三封晃了晃手电,示意他先上去看看。路透指了指他手中的水果刀,段三封点点头,缓缓蹲下,侧着身体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去。
他挪到跟前,那刀锋拨了拨地上那团东西,触感很软很泡,一节一节的鼓着。
段三封愣了愣,这是……是睡袋?!
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放着个睡袋?
里面鼓起来一大团,是有人躺着在睡觉?
一想到睡袋里面有人,段三封立马进入警戒状态,攥紧了水果刀向袋口看去。
里面的人是背对着他们睡着的,剔着个短发,是个男人。
段三封为了防止这人装睡偷袭他们,蹲在背后静静听了好一会。
有点不对劲。
段三封皱紧了眉头,探身出去将男人的身体掰了过来
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狰狞扭曲的脸。
男人已经死了。
死状很惨。
双眼瞪得极大,眼睛里的红血丝十分显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怪异的是,这人嘴巴张得大的有些不正常,甚至能塞个成年人的拳头进去。
路透正从段三封身后凑过来看,谁知一眼看到这么个死状诡异的尸体,手一抖差点没把电筒给扔出去。
【系统】恭喜您,完成与候选人张婴对话。每日任务进度2/7。
“我去,这也能算完成对话?你这破系统会不会太随意了点。”
路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胳膊肘支在段三封左肩上,伸着脖子仔细打量着尸体。
这位张婴规规矩矩的躺在睡袋里,睡姿工整,应该是自己躺进去,而不是后来被人塞进去的。
然而他却在睡梦中被人惊醒,醒来的一瞬间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还来不及挣扎着爬出睡袋,便被人杀害了。
尸体没有硬化,触感与活人无异,应该是刚遇害不久。
然而露在外面的部分没有明显的伤痕。
段三封扭头问他:“拖出来看看?”
“行。”
这位候选人在这里莫名其妙遇害了,凶手现在不知去向,他们总得搞清楚其中的关窍,不然一直都要提心吊胆的。
段三封呆在原地检查尸体,防凶手藏匿在暗处偷袭,路透点燃了两根蜡烛,分立在睡袋的两端,又将另外两只手电也拿了出来,整间石室中的黑暗霎时被驱散了大半。
石室是标准的圆形设计,天顶很高,凭他们目前的照明工具根本看不到顶上的情况。
四周是弧形的墙壁,墙面十分平整,但光溜溜的看不出有什么线索的样子。
房间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石台,半人的高度,倒是十分宽敞,躺个人上去完全没有问题。
路透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四周也不像能藏什么人的样子。他回头看了看,段三封将尸体从睡袋里弄了出来,便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张婴的死因。
然而两人蹲在那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遍,就连人脚底板都给验过了,仍旧没有找到伤口所在。
没有伤口,这人就这么死了,难不成是吓死的?
“睡袋里呢?可还有其他的东西?”
段三封将整个睡袋掏了一遍,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既然睡袋没什么问题,路透便随手扯过来垫在屁股下面坐下,腾出一半留给了段三封,这才说:“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就有点奇怪了。”
“怎么说?”
“依我看,这地方处处暗藏凶险,每位候选人应该都会分配到一些装备。就算没有装备,也该有水和食物什么的,可这张婴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是这人本身只分配到了食物,然后自己都吃光了。”
路透不赞同道:“假设他的食物和水都用光了,将东西留在了上一个房间里,那他又是从什么地方进到这个石室的?”
段三封想了想,说:“他不是从我们来的这个门进来的。”
“没错,现在的第一个问题是,我们还没找到他进来的那个入口。”
路透拿出一瓶水抿了一口,接着说:“另外,后头那颗眼珠的主人应该是先我们一步进到这个房间的,挖掉他眼睛的怪物也一并进来了。这么的大动静,这人还能安安稳稳的背对着门睡觉?”
段三封问:“也就是说,这个张婴要么是被冲进来的怪物给杀害了,要么就是在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遇害了?”
路透说:“应该就是在他们进来之前遇害的。那枚眼珠上留下了明显的粘液痕迹,可张婴身上一点都没有粘到,所以张婴之死,应该跟那怪物和缺了眼睛的候选人没有关系。可令我不解的是,这四周无论是墙壁,地板,还是那张石台上,都没有沾染上半点粘液。整间屋子里不仅没有一丝血迹,更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段三封环视一眼,突然一抬头,说:“那天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