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我换了一身黑色卫衣,站在黑暗中,很难被发现。
防身武器就是一把手术刀,轻巧灵便坚固锋利,只要击中要害,一样可以一击致命。
房间里也没开灯,漆黑一团,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九点半了。
我起身离开的房间,打车直奔被害人最后光顾过的夜场。
夜场里灯红酒绿,红男绿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疯狂的扭动身体。两具火热的身体紧贴着扭动,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几人滚做一团。
这只是开始,等过了十二点之后,会更加疯狂。在我的眼中,这些人的内心的魔鬼正在无限的膨胀,被吞噬是早晚的事情。
绕着夜场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符合的目标,他没出现。
时间还早,我找个无人的角落坐下。
“帅哥,能请我喝杯酒吗?”一名打扮的很妖艳的红衣女郎坐到我的身边,她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香水味,有些呛人。
我意识自己有一个疏忽,快速扫视一圈,舞池中穿红衣的女人不止一个。身材、样貌都比死者好的也不是没有。
红衣女郎把收搭在我肩膀上,妖媚一笑说道:“帅哥,你在等人吗?我看她不会来了,跟我走吧,我能让你很舒服。”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俺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做这一行的。
“对不起,我没兴趣。”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真酷。”红衣女郎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要往我怀里钻。
我轻轻的推开她,起身要走。
“你果真很无趣。”红衣女郎站起来说道:“你们这样的男人都是石头,不解风情。”
她说的是‘你们’,不是‘你’,也就是说她遇到过另一个像我一样的家伙。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在什么地方?”红衣女郎刚和死神擦肩而过,她还毫不知情的蒙在鼓里。
“就在那……”她转身向另一个角落指去,可那地方已经没人了。
我急忙问道:“穿着一身西装,三十多岁,看上去的很斯文。”
“你们认识?”她一脸的诧异。
嫌疑人刚才在这里!
在我寻找他的时候,他躲在暗处观察我。红衣女郎来找我,十有八九是他在搞鬼。
估计他已经不在夜场里,我大步追出去。
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橘色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长。一阵夜风吹过,路边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路灯照不到的角落,依旧是一片黑暗。
我慢步走在街道上,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我大声叫道。
声音渐传渐远,无人回答。
一路向前,走到小区前的小巷,狭窄幽长,一点灯光都没有。
我站在巷子口,隐约看到有人影晃动。小巷是被害人回家的唯一一条路,她回家大概也是这个时间,走在小巷中,凶手一路尾随着她。很可能是故意让她发现,让她处于恐惧当中。
凶手是个有恶趣味的家伙!直觉告诉我,他会在命案现场等着我。
我抬脚走进小巷中,发出沙沙的脚步声。小巷里很安静,两侧的墙壁会将声音放大。
沙沙……沙沙……
远望着小区中的几栋建筑,只有一两户亮着灯,黑漆漆的楼房伫立在夜色中,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墓碑,整个小区就是一座坟墓。
走在这样的路上,特别考验胆量,发生过凶案后,再走这条路,需要的就是勇气。
不过这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这点程度的恐怖,根本吓不到我。
命案现场整栋楼都是黑的,估计整栋楼的人都出去住了,未来几天都不会有人住在这栋楼里。
楼门微敞着,我没怎么用力一推,房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颤悠悠的打开了。
只是隔着一道门,里面的气氛截然不同。在开门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我脸庞吹过,立刻打了一个冷颤,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
楼道里的灯都坏了,银色的月光从走廊上的窗口倾斜进来,我周围都是朦胧的月色。
我大步向上,楼道里还有警方留下的黄色警戒线。
蹬蹬……
楼上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有人飞奔下来。
我走到墙角,背靠墙壁,右手攥着手术刀。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手电光从楼梯的缝隙中照过来。一名背着大包的年轻人出息在上层台阶。
看起来是这栋楼的住户,正准备带着东西离开。
年轻人看到我愣了一下,可能是我一身黑衣让他紧张。
“你住在这里?”
年轻人轻轻点点头。
“有没有看到陌生人?”
年轻人伸手指着我。
我悄悄的收回手术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年轻人很警惕的从我身边走过,到安全距离后,又加速向下跑,一口气跑出楼道。
我站在走廊的窗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巷中,脚步声逐渐消失。
确定他走远了,我继续向上,回到命案现场。
房门没锁,虚掩着!
我从门缝隙往里看,接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到大概的轮廓,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反而增添一股神秘气息。
小雯逃出来时太过慌乱,可能的忘记关门。可武琳重新回来过,不可能不关门。
人类的死亡会给同类带来巨大的心理刺激,除了凶手,还有可能是某个寻求刺激的家伙打开了房门。
为了不让门发出声音,我抬着房门,慢慢打开。凶案现场就像是一只食人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我吞噬。
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我反而有点兴奋,甚至心中有点期待和他见面。
“你在里面吗?”我轻声问道。
无人回答。
我大步走进去,直奔死者的卧室。现场虽然经过简单的清理,可还能闻到血腥味。
死者的床上有一团黑影,呈现出人的轮廓。
我小心翼翼的靠上去,做好攻击准备。他要敢扑上来,我会用锋利的手术刀切断他的颈动脉,又或者将冰冷的刀锋穿过肋骨,准确的送入他的心脏。
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我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靠近我才看到床上不是人,而是一个和人差不多大的玩偶。有人故意把它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