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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降生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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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力量脱体而出,叶隐开始止不住地战栗,不仅仅是心灵,连续几日的颠簸经历让他的体力也到达了极限,双手抖的可怕,他已经无法握住保命的刀柄了。

“是我赢了,”叶隐说,“按照约定放了他们,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罪恶的魔女!”

莉莉丝语气不屑:“吾有做过这个承诺么?”

“碧池!”白辛琪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摇来晃去,“看吧,我说过恶魔的话是不可信的!”

叶隐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若吾落败,他将得到对吾下命令的权力;若他死亡,吾将得到他的灵魂。”莉莉丝将誓言重复一遍,“汝的记性很好,应该明白吾没有撒谎,嗯?”

“……知道了。”叶隐正襟危坐,“在此之前我有一个疑问。”

“凡令汝感到疑惑的问题,吾将知无不言。”

叶隐问:“尼古拉斯接到的最后一个委托,是你干的么?召唤白梅仑大法师的委托。”

“汝想问的就是这个?”莉莉丝的声音微微讶异。

叶隐说:“也没有别的问题需要特意拿来问你了吧?”他不是那种说话严厉的人,但是对待莉莉丝不需要假意的温柔。

“世界即吾,吾即世界,吾只是告诉那个孩子大法师所拥有的‘力量’罢了,那孩子试图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所以才会被吾利用。与其说是吾故意而为之,不如理解为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命运女神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女神,造物主也无法约束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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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茧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表皮开始一点点剥落就像破碎的蛋壳,里面的人形舒展身体穿过破裂的缝隙掉在地面上,如同路西法坠入地狱的最底层。

叶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人形真的只是“人形”而已,她骨瘦如柴,全身覆盖着一层薄膜般的白色,脊梁上每一个骨点凸起都清晰可见;没有眼睑、耳朵和嘴唇,那张脸深深凹陷,一双大到惊悚的眼球在眼眶中转动着。

莉莉丝提前从茧中孵化了,以不完全的形态,她只能像一只走兽在地面爬行:“叶隐,如果吾二人联手,汝可以得到整个世界,血族和人类,都会对吾等俯首称臣。”

“我对征服世界不感兴趣。”叶隐说,他只想过安稳无虞的生活,不用担心血族的突然袭击也不用担心人类的排斥,无忧无虑地和家人朋友生活在一起。

“想要达到汝愿望中的生活,只有这一种办法。”莉莉围绕着叶隐打圈,她是蛊惑人心的魔女,看穿人性的弱点于她而言易如反掌,“来吧,与吾合作,有资格做汝的同伴的人,只有吾一人。”

“砰!”莉莉丝身旁的泥土突然被子弹击起,白辛琪啐了一口:嘁,打偏了。

这一举动惹恼了莉莉丝:“打断别人说话不是好习惯呢,能请你稍微安静一会儿吗?”

黑丝扯着白辛琪用力撞向岩壁,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响,左轮手枪从手中滑落,白辛琪昏了过去。

住手!叶隐挥刀向莉莉丝刺下,刀锋划破她的皮肤,露出里面苍白的骨头,然而下一秒伤口便愈合了,就像叶隐划破自己的手掌不会流血一样,贤者之石对她不起丝毫作用。

“汝进步了不少。”莉莉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赏,“学会凭一己之力战斗是汝必须做的事情,在那之前就由吾来为汝上一堂课吧。”

她突然向叶隐扑去,怪物般锐利的牙齿和指甲如同尖刀一般割破他的皮肤,叶隐低喝一声将她甩到身后,然而那钩爪般的双足又立刻黏上了他的后背,利爪穿过衣物刺破他的皮肤,深深地嵌在血肉中。

叶隐疼痛难挡地吼叫,他试图抓住在自己身上跳来跳去的莉莉丝,然而她纤瘦娇小的躯体太过灵活,每当她从背后跃上肩头、跳到胸前又迅速回到背后,那鹰钩般的爪子便会深深刺痛他的神经,留下动物抓伤一般的痕迹。

莉莉丝像是在适应新的身体一样蹿来蹿去,她突然抓住了叶隐握刀的手:“夺刃。”

贤者之石毫无防备地被夺走,叶隐大吃一惊,想要抓住莉莉丝她却跳远了。

怎么可能?罗斯顿不是说过贤者之石是认主人的吗?有一次达伊鲁想要摸它,结果被狠狠地电了一下!

“贤者之石,人类炼金术的最高境界,在地狱不过是一文不值的石头。”莉莉丝看穿了叶隐震惊的表情,将贤者之石衔在口中,“贤者之石会选择性地臣服主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它选择了吾。”

叶隐咬紧牙关,一丝鲜血从嘴角滑落:“也就是说,打倒你就可以取回它了,吧?”

莉莉丝轻蔑地笑了笑:“汝有自信打倒夜之魔女么,区区人类的身体。”

“仅仅凭借自身的能力,不能。但是人类真正强大的所在,是无数先人凝结起来的智慧!”叶隐就地一滚,准确地握住了掉落在地上的左轮手枪,瞄准莉莉丝的脑袋按下了扳机!

把思绪放空,不能去想,不能关注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东西,把名为“感情”的东西全部关起来,消除恐惧,告诉自己:我在射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莉莉丝移动速度很快,她躲过了子弹并且让四肢吸附在岩壁上奔跑:“在自我暗示呢,自我暗示,自我欺骗。汝很害怕吾的读心术对么?所以才会这么拼命地想要杀死吾。”

砰!砰!砰!

子弹激射在岩壁上形成弹坑,每一枚都被巧妙地避开,少许弹壳的碎片戏剧性地击中莉莉丝怪物般的身体,但只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她在成长,越来越像一名人类,那副身体是被封印了五百年的莉莉丝原本的身体,她现在并不是复活,而是通过仪式令自己被封印的身体重新构建——睫毛和头发长了出来,双腿已经可以站立而不用婴儿般的爬行,嘴唇、耳朵、乳房……每一处细节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她变成了一位真正的妙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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