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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伊鲁和叶隐对视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个什么乔治·梵卓我听说过,他继承的是梵卓亲王的正统血统,与你们这些活了几千年的老家伙实力相当——啊我知道了,其实你是害怕不敢出门应战对吧?因为你在美国领土战役被梵卓家打怕了!只能在游戏上欺负新手和菜鸟!”
激将法!叶隐暗暗给达伊鲁竖起青睐的拇指,不畏直言是达伊鲁的缺点同时也是他的优点,这也是叶隐无法做到的。
就算再不争气的人听见那样的损毁尊严的话语也会打起劲来吧?尤其亲王都是一帮自尊心极强的物种。
菲安洁特面不改色地看着电脑:“是是,我就是单纯被打怕了所以不想出门而已,如果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话欢迎solo,不过上网费还是要缴的毕竟梵卓家这么有钱不坑他坑谁呢……”
达伊鲁语噎。
“如果我真如你所说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早就撕烂你们的嘴扔进冰海里去喂鱼了。”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菲安洁特在上面画了一个监视的眼睛,叠成立体形状放在叶隐的上衣口袋里拍了拍,“既然你俩这么关心梵卓家的小鬼,不如帮我给他捎个口信好了。”
“我们不去!”达伊鲁一屁股黏在椅子上,“我们才不做你的替死鬼——”
叶隐问:“什么口信?”
“劝他快点回家,别打扰叔叔工作。”
白辛琪站起来:“我和他们一起去。”
菲安洁特摇摇手指:“不不,让妹子出门迎接太给他丫面子了,那种小基佬就交给别人吧。”
……
“叶隐!走慢一点!”达伊鲁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积雪,越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越是寒冷,道路也越发难行,叶隐走的飞快,达伊鲁怒了:“特娘的!”他很少骂脏话,也不屑于吐脏字,但是现在骂人似乎是达伊鲁唯一的宣泄途径了,“狗东西赶着去死呢?走慢点不行吗?!”
“走慢了反而容易消耗体力。”叶隐呼着白气,他生活在相对寒冷的德国,抗寒性比较强,然而格陵兰的刺骨寒冷还是令人无法抵抗,“我们快一点找到乔治·梵卓,就能快一点完成任务。”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在港口规规矩矩地等着呢?说不定人家等急了,自己先走了!”达伊鲁说,“我看刚才走过去那个穿白礼服的变态就挺像乔治·梵卓的,除了那种变态还有谁脑袋秀逗会在这地方穿礼服拿手杖?”
“刚才有人经过我们身边?”叶隐反问,他只顾着赶路,并没有注意到有穿白色礼服的怪人路过,或者说在这雪白天地间,白色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颜色。
达伊鲁拉住叶隐:“找一间电话亭打给伍德洛克商会吧,既然已经出来了咱们也没必要在别人家族的事情上面玩命!血族断胳膊少腿的还能粘回去,人类做不到啊!”
叶隐说:“白辛琪还在他们手里。”
“祖宗,她玩的那么开心还有新衣服穿,需要咱们兄弟照顾么?”
“这是两码事。”叶隐摸了摸领口的监视眼。
两个人推推搡搡地走到了渔人捕鱼的港口,港湾处果然站着一名黑色风衣的血族,他用浓郁的黑暗将自己紧密包裹,除了风衣、长裤、皮鞋和手套之外,他还戴着V字型的口罩和宽大到足以遮住上半张脸的兜帽。
浓郁的黑,在白雪皑皑的港口如此显眼。
黑衣人的身后背着的烙印有复杂咒文、嵌满魔力宝石的巨型银质十字架,令叶隐和达伊鲁瞠目结舌。
他真的是血族么?一个血族为什么会背着十字架?
“是吸血鬼猎人吧,”达伊鲁轻声说,“看他的样子,至少是A级以上的猎人,这年头敢到禁猎区来挑事的猎人可不多了……”
几十年前,有一群勇敢无畏的先驱者打着“驱魔除鬼解放人类”的名号前仆后继地杀入血族禁猎区,然而都以失败告终,禁猎区的强大之处不仅在于有亲王领主坐镇,长老会的那帮耆宿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久而久之,再也没有猎人敢跨入禁猎区的范围圈。
对于活了千年的高级血族来说,阳光烧不死他们,银子杀不死他们,即使用几十门大炮几百家战机瞄准他们的脸狂轰乱炸,他们也能轻而易举地用魔法或者领域能力反弹或者直接抹消炮火的威力,强大到犯规——这特么还怎么打?
黑衣人左右张望一番,径直向叶隐走了过去。
“他过来了!”达伊鲁紧张地说,“你看见他背后十字架中间的缝隙了吗?那是一把大十字剑!说不定他就是乔治·梵卓,那个渔人的手就是被这把剑给斩断的……”
黑衣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有一瞬间他抬头看了一眼雪地中的二人,兜帽下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叶隐愣了愣,那双眼睛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并不陌生:“你是……”
“不想死的话,就离开这里。”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冰冷刻骨的声音,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城镇的方向走去。
“请等一下!”叶隐追了上去,“前面那座城镇是勒森布拉家族的禁猎区,请问您的名字是……”
黑衣人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他的身高和叶隐差不多,严格来说甚至比叶隐要矮上几厘米。透过兜帽和口罩留出的一点空隙,叶隐隐约能看见对方苍白如纸的肤色。
这个人一定不是乔治·梵卓,叶隐心想,他对黑衣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神秘到连一根手指也不愿意暴露,背负着十字架的冷酷剑客,他是奇怪的血族同党还是强大的吸血鬼猎人?
城镇中心,一条由水凝成的巨龙拔地而起呼啸着在空中翻腾,无数冰晶从反方向席卷而来,将水龙紧紧包围在冰雪汇成的龙卷风中,风暴掀起无数纯白的雪花迎风狂舞,雪花散去后水龙也变成了冰龙,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盘踞在居民屋顶上,如同灾难电影《后天》里冰河世纪再度降临。
“主人,您把费舍家的房子也给冻住了。”舞面无表情地提醒,“喵咕。”
菲安洁特无所谓地耸肩:“他总会找到办法给房子解冻的,不过在此之前——那个穿白色燕尾服放出水龙的变态是谁?”
“那位就是给主人写挑战书的乔治·梵卓大人。”舞说,“如果舞没有记错,乔治大人的手杖就是梵卓家族历代保管的圣物,水灵杖。”
“圣物不是用来当魔术棒的。”菲安洁特夸张地大叫起来,“喵咕呢?”
“……喵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