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泰特亲王端坐在乔治的手掌上:“达格威尔的镇民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乔治说,“我们虽然以人血为食,但是不会那么残忍……”
“这座森林里除了你们,没有其他入侵者的气息。镇民们都是手无寸铁的人类,我的家族世代守护他们安居乐业,袭击达格威尔就是与瑟泰特为敌。”
乔治急忙回答:“不是我们做的,但是我知道凶手是谁。那名袭击小镇的血族拥有让人产生幻觉的奇怪能力,陛下没有感知到他的气息,也是中了他的幻术。森林里我们也险些受到他的攻击。”
瑟泰特亲王说道:“我常告诫族人,不要轻易相信梵桌的妖言。你有证据证明幻术师的存在,本王就放了你。”
“谢谢您,与您作对是我一生最懊悔的事情。”乔治话音刚落,附加在手臂上的重量消失了,他看着还没有自己拇指大的瑟泰特亲王,再次升起歹念,五指猛地向掌心收拢——
一阵青烟从乔治的手掌心钻出,片刻之后他的面前多了一口真人大小的麻袋……
瑟泰特亲王的左脚踩在乔治的手掌上:“果然是心术不正的东西,你的父亲就是你杀的吧?”
乔治忽然笑了起来,眼里闪烁着邪祟的红光:“你很厉害啊!比起罗斯顿那家伙,你更厉害!”
“那个半路出家的炼金术士,岂能和本王相提并论。”瑟泰特亲王高傲地说,罗斯顿曾经是人类,血统上有很大的瑕疵,而他是初代血族所诞下的直系子孙,无论是力量还是魔法都要更具天赋,不过这无法改变罗斯顿是最强战士的事实。
乔治又说:“我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情,自家族人都不知道,你却一眼看出来,我真的服了。”
瑟泰特亲王冷笑着说:“血族寿命无限,弑父篡位稀疏平常。因为我的父亲,也是我亲手杀的。”
乔治没来由地背后冒起一层冷汗。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变成沙砾般大小,狂乱的杂草代替了参天树木,连一只蚂蚁一只甲虫在他眼里如同高头大马一般强壮,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乔治用绳子捆绑在长矛上。
“尊敬的瑟泰特亲王,您就是这么款待别族亲王吗?”乔治很气愤,因为士兵们把他的高礼帽拿走,戴在独角仙的脑袋上,并且嘲笑他枯草般的头发。
瑟泰特亲王骑在独角仙背部:“本王厌恶梵桌家族,就是你的死鬼老爸在,也依然是这个下场。没有人能在触怒阿诺斯·瑟泰特之后离开森林,你也一样,阶下囚。”
“好吧,好吧。”乔治释然地任由士兵们嘲笑他,“我彻底拜服你,真的,我为刚才的鲁莽行为向您道歉。我只祈求牢房里一日三餐不要断水。”
“如你所愿。”
乔治·梵桌被关进了潮湿的牢房。
在新天鹅堡被叶隐等人击退、被血匙传送到百慕大三角之前,他华丽的人生可谓顺风顺水——撇开一段糟心的童年家庭史,乔治的人生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三氏族几乎有一半归顺于梵桌家族,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几乎没有失手过。
直到他遇见那个名叫叶隐的人类小子。
“嘿!嘿嘿嘿!”达伊鲁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干草垛里站起来,走到铁栏前,“快看啊叶隐,好眼熟的枯草头。”
乔治猛地回头,只见隔壁牢笼里关着两只穿衣服的灵长类动物,而且说着人话。
叶隐也看见了乔治,他缓缓坐直身体,视线笔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带了武器吗,达伊鲁。”
“很抱歉我只有晒着阳光才能搓出金球。”达伊鲁遗憾地告诉叶隐。
叶隐又问乔治:“那你呢?”
乔治似笑非笑地说:“被他们收走了。能够在这里遇见你,该说是命运的红线牵引着我们呢,还是纯属巧合?”
叶隐伸手握住铁栏杆向两边拉开,从牢笼跨入另一个牢笼:“是你的死期到了。”
一拳降临!
“嚯,小心了。”乔治闪身躲过第一记拳击,发现叶隐的体质和之前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他纵身一跃,头朝下倒吊在囚笼顶部,“同样是瑟泰特的囚徒,我们还是偃旗息鼓,化敌为友如何?”
“我化你个鬼!”叶隐拆下一根铁杆刺向乔治,“你不是很喜欢打架么?我陪你打。”
“今天不是很想打~”乔治始终在闪避,迫于亲王戒律的威严,在地下王国中他不能自如地使用魔法,“你这么恨我,是因为罗斯顿?可惜他并不是我杀的,我和你之间没有直接的仇恨,不至于下杀手,对吧?”
叶隐将两根铁杆用布条绑成一具十字架,乔治又想闪过,他一个快步上前在他肚皮上捅出一个窟窿,用力向前刺穿他的腹部直到钉在墙壁:“是你带领手下入侵十三号禁猎区!是你利用我的信任!也是你指使阿萨迈特——你才是罪魁祸首,乔治·梵桌!”
鲜血从空心管中流了出来,混杂着内脏的碎末。
乔治大喊大叫起来:“卫兵!卫兵!”
看守监狱的士兵立刻闯了进来,看见眼前骇人的一幕,连忙拉开二人:“你们两个活腻了,居然在地牢里私斗,而且破坏牢笼?!”
乔治说:“卫兵先生明察秋毫,是这个小子破坏牢笼要杀了我!我可是梵桌一族的王,我要求长老院法庭处决这两名以下犯上的人类——”
士兵看了看叶隐:“人类不可能有破坏铁牢的力量,但是……看样子确实是你比较倒霉一点,梵桌家的人都和你一样不堪一击么。”
叶隐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怨,请你不要插手。”
“卫兵先生,你听这小子猖狂的口气!”乔治叫道,“我看见了,他就是屠杀达格威尔小镇的人,就是他!”
达伊鲁在铁栏后喊道:“你不要血口喷人,稻草头!”
卫兵说:“达格威尔的事情令陛下震怒,如果这个人就是凶手,陛下会给他合理的制裁。不过现在,你们都要受到牢狱法规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