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川心知肚明。
今天,关乎这一世的生与死。
抻了个懒腰,赵子川精神抖擞的坐到电脑前,“来之前,做了一单黄金。”
“黄金涨幅出现异常。”
“该迹象,可能是索罗斯对泰铢发动进攻的信号。”
“如果预判正确,咱这3000万入场,很可能会引起到蝴蝶效应,加速泰铢的贬值。”
“你觉得……”
赵子川侃侃而谈,却没听到楚颜回应。
他回头,发现楚颜两眼发直,嘴角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什么呢。”
“啊。”楚颜如梦初醒,刹那间就恢复了冷淡女神的模样。
“你哪来的三千万。”
赵子川闻声一飞眼,显得有些得意,“骗方世超的,就我捅他那一天。”
嘴上说,手上也没停。
赵子川十指翻飞,敲下一个个进场(做空泰铢)指令。
就这时,楼下炸锅了。
方世超的老爹,方承意杀来了、
这厮穿着桑拿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抓着掐煤的钳子就冲进来,“赵子川,滚出来!”
“骗我儿子盗墓,还诈走2800万,胆大包天啊你,找死!”
方承意怒火狂潮之际,忽然‘噗哧’一声,有人笑了。
这一声笑,无异于火上浇油。
方承意气急败坏,没看一眼,瞪眼反问,“谁笑的?也想死是吗?笑话老子?”
“我笑的,怎样?”楚天龙淡声回应。
险些丧命,名下产业差点被方承意蓄谋吞并。
自己的宝贝闺女,更是半只脚踏入虎口!
恩怨叠加,再看方承意如此的疯怒的嘴脸,楚天龙怎么能不笑。
他奚落的目光扫量着方承意,冷嘲道,“桑拿蒸汽,是不是蒸坏了方老板的脑子?在我家,撒野?”
王者交锋,难以言喻气场一瞬凌厉。
方承意也意识到了失态。
他却不退半步,反而目光凌厉的盯着楚天龙,“你,想保下那小子?”
“不行?”
楚天龙淡声反问。
“呵,哈哈!”方承意狂笑不已。
他眸中泛着森冷,戏谑道,“保他?你连我方家虾兵蟹将的纠缠都甩不掉,还想保别人……”
“怎么一点不自知呢?”赵子川忽然出声。
今天,是他闹天宫的日子,咋也不能让岳父抢了风头。
他空单进场(做空泰铢),万事俱备就下了楼。
见赵子川冒头,屋里,这些大佬均露出了看戏的表情,之前,让赵子川狠怼的梁国涛,幸灾乐祸,“这小子完了。”
“方承意可是心狠手辣,不像咱们,还要名声。”
“呵,骗3000万,估计是要歪脖子了。”
方承意见赵子川,目光凶残如蛇蝎,“杂碎,给你一自裁的机会,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赵子川瞧都不瞧这人一眼。
他自顾自的端起一杯茶,滋遛滋遛的喝着,走到了方承意面前。
一抬头,一瞥眼,冒一句轻飘的话,“蚂蚁成群撕咬大象,就算咬掉了大象的指甲,又能怎么样?”
方承意何许人也。
他秒懂其中暗语,怒火之下,抬手便打。
赵子川眼疾,猛一举茶杯。
滚烫的茶水一下烫到了方承意。
“妮玛……”
“唉!”赵子川表情一凛,训斥道,“这打人又骂人的,干什么呢?这是公共场合,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
噗嗤,嗤笑出声。
梁国涛一脸戏谑,“你有什么身份?农民,土鳖?”
赵子川闻声回头,轻描淡写道,“农民怎么了?你吃的粮,是农民一锄头一锄头种的,你住的房,是农民一块砖一块砖的垒砌的。”
“我就是农民,咋?”
梁国涛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别过头去。
“蚍蜉撼树!”方承意冷言讽刺。
他眯着眼,煞气凌然道,“喜欢算命,是么,算一算自己,能不能完完整整的走出这个门!”
赵子川眉头一拧,目露迷惑。
他走上前,请教的口气道,“你说,拾掇儿子来了爹,要是再拾掇了爹,爷爷会不会蹦出来?”
方承意啊,走到哪不是前呼后拥,受人尊崇。
可今天……
他怒火上头,一声唾骂,“你忒么……”
赵子川陡然变脸,“生气?你有脸生气?”
他后撤一步,站在楚天龙身侧,“算计我岳父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生气呢?”
“怎么?”
“许你阴谋诡计,不许我投桃报李?”
楚天龙噗哧一声,再笑出来。
“没文化,就别拽词儿。”
“那投桃报李是褒义词,他这种不明生物,配用褒义词么?”
赵子川乐了,连声称是。
这翁婿一唱一和的话,彻底杀了方承意的面子。
“挺好,非常好。”方承意目光冷寒,似腊月飞雪。
他一副将仇恨铭记于心的表情,凝赵子川一眼,便要转身。
“别急。”赵子川出声阻拦。
他快步走向方承意,一手扣住这厮肩膀,“留下喝一杯茶,等借你的鸡下了蛋,再走不迟?”
“什么?”
“跌了,暴跌!”楚颜的惊呼声,回应了方承意。
天之娇女啊,什么世面没见过。
但这一刻,楚颜的表现,就像邻家小妹中了彩票,欢声雀跃,“刚才,蹭一下,咱们就赚了1700万!”
“哇塞?”赵子川故作惊讶。
他夸张的表情看向方承意,“方老板的鸡这么能下蛋么?”
“不行不行。”
扭头,赵子川倒了一杯茶。
“方老板的儿子仗义疏财,助我赵子川平不青云,感激不尽,以茶代酒,敬方总!”
啪!方承意要疯。
他一巴掌抽飞了茶碗,眼里几乎喷火,“你,你……”
“别结巴。”赵子川淡声打断。
他冲地上碎瓷片一努嘴,淡声道,“现仿汝瓷,600一个,赔钱吧。”
方承意踉跄一步,嘴唇子都紫了。
“你……”
“我……”
这时,夏行长、雷小米进了屋。
夏行长一瞧方承意的狼狈相,就猜到了因果。
他故作不知情,好心人的模样上前搀扶,“老方,你这是怎么了,心脏病发作了?”
“骗你,他骗你!”方承意太激动了。
他猛一把抓住夏行长的胳膊,噪声控诉道,“他什么也没有,钱,是我儿子的,我儿子跟他根本就不熟!”
“他在谈判的时候,故意给我儿子打电话,迷惑您侄子!”
话说透了。
夏行长也懒得演了。
他脸上没了笑,‘哦’了一声。
方承意登时恼火,“哦是什么意思,楚天龙,你也是白痴么,让这么一个穷小子,泡你闺女!”
楚天龙一耸肩,“以前,他可能真的什么也没有。”
“可现在,他什么也不缺了吧?”
“夏行长,你以为呢?”
两个老狐狸对视一眼,一笑,忽然就捞起了家常,“楚老板日进斗金,生意越做越大了啊。”
“离不开夏行长的提携、支持。”
瞧这一幕,一屋子大佬都傻眼了。
轧钢厂那憨批,竟也聪明了一回,“看出来了么,夏行长跟那小子是一伙的。”
“傻子都看懂了。”梁国涛不耐烦一声回应。
又一人凑上来。
“唉,你们说,这小子凭什么套走2800万,楼上又是什么节目,一眨眼就赚了1700万!”
“股票呗。”
“应该是外汇,期货,那东西杠杆高。”
人、资金,都到了。
气氛也熏透了。
赵子川思量一番,忽然拍手,“诸位,今天闹这一场,若有冒犯,请见谅。”
人情冷暖,差在哪?
前一秒,一个个瞧不上赵子川。
可这会儿,听赵子川说话,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赵子川放肆却不是无脑,礼貌一鞠躬,接着说道,“小了说,梁总是天碧园的,郭总是轧钢厂的。”
“可关起门,咱们是一家人,都是华夏子民。”
“现在,有人把手伸进了咱们家,想从咱们家里抢走一把钱,问一句,诸位可愿、可敢与我参战。”
“为国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