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茂酒业是夏国最大、最有名气的酒厂,享誉已久的毛台,就是春茂酒业所生产,每年给春茂酒业带来的利润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从这方面来说,春茂酒业的体量要比沈家大得多,所以冯松作为春茂酒业的大股东,自然不需要看沈家脸色行事。
原本冯松不想这样的,毕竟他是生意人,沈家在金城拥有极大的影响力,所以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就算和沈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要和沈家打好关系。
可谁能想到,他一过来,就看到了喝醉的沈秋,还听到沈秋说的那一番话。
什么他二爷爷拿出来的酒才是天底下最好的酒,其他酒都不值一提。
难道他们春茂酒业生产的毛台,也不行吗?
开玩笑可以,但这样诋毁他们春茂酒业,绝对不行!
虽然沈秋手里那杯酒散发着浓郁的酒香,他已经心动了,但是想到他的立场,他还是没有给沈秋留面子,当场就怼了回去。
郑允亮知道冯松的脾气,看到冯松如此强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觉得今天这事要坏。
冯松是春茂酒业的大股东,沈秋是沈家的大公子,唯一继承人,这两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如果他们两个发生冲突,那他该站在哪边?
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刚才绝对不会带着冯松来找沈秋!
沈秋虽然醉了,但也能分清好赖话,如果冯松是针对他,他或许不会计较什么,毕竟冯松是郑允亮带来的,而且本身也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但冯松却说沈奇拿出来的美酒来路不明,他就不能忍了。
如果没有沈奇,沈家多半已经破产了,他、沈弘还有沈秋,多半也无法躲过程家的追杀,又怎么可能有今天?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冯松在沈奇面前大放厥词。
加上沈秋已经喝醉了,当即把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你,几个意思?”
“我好心好意把二爷爷珍藏的美酒拿出来和你分享,你在这人怎么不知好歹?难道你们春茂酒业就是这么做人的吗?”
“我告诉你,这里是金城,我们沈家说了算!你骂我,没关系,我不在乎,但是你敢说我二爷爷的坏话,我第一个不同意!”
冯松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郑允亮急忙拉住冯松。
“冯哥,别!别走!给小弟一个面子!沈大公子这是喝多了,喝多了,他说的这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谁说我喝多了?”
沈秋猛地一拍桌子,“我没喝多!我没醉!老郑,你给我过来!我就问你,你是不是金城人?姓冯的这小子,竟然都欺负到我们沈家头上了,我特么的能忍?姓冯的小子,你给我回来!今天我不发话,我倒要看你能不能走出我家的红颜酒吧!”
随着沈秋这一声爆喝,一楼吧台的调酒师马上冲出来,身后几个保安更是把门口堵住,根本不给冯松离开的机会。
沈家能在金城站稳脚跟,成为顶级豪门,要说没点手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冯松脸色一变,他倒是忘了这里也是沈家的产业,在这里和沈秋翻脸,而且还是和一个醉酒状态的沈秋翻脸,实在不理智。
喝醉酒的人容易冲动,谁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如果沈秋真的冲动起来,他绝对会在这里吃大亏。
郑允亮都快哭了,他最担心的就是沈秋和冯松两人起冲突,后果就完全无法收拾了,可偏偏醉酒的沈秋没有任何要松口的意思。
在心里衡量一下,郑允亮最终还是来到冯松身边。
“沈大公子,冯先生是我的客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护他周全,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改天我亲自上门赔罪。”
“少跟我来这一套!”
沈秋不依不饶,“要赔罪就现在赔罪,让那个姓冯的小子过来,给我二爷爷道歉!我刚才说的话,哪句错了?我二爷爷拿出来的美酒,难道不比他们春茂酒业的毛台好吗?你们春茂酒业就这么厉害,都容不得别人说一句实话了吗?”
郑允亮欲哭无泪,跟醉酒的人讲道理是绝对行不通的,而且看沈秋的态度,竟然对那个叫沈奇的人格外尊重。
一个远房亲戚,就这么值得沈秋注意吗?
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远房亲戚,竟然要同时得罪他们郑家和春茂酒业的大股东?
这么做,值得吗?
冯松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受控制,倒也不怎么慌乱,主动往前一步。
“沈先生,你说你二爷爷拿出来的酒,比我们春茂酒业的毛台还要好?这些话,你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只要我听不到也没什么,但你不该在我面前如此诋毁我们春茂酒业!”
“春茂酒业的毛台,那是夏国公认的最好的酒,放眼夏国,无出其右,你二爷爷随便拿出来一坛酒,就想和我们的毛台相比,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不要以为有香味飘出来就是好酒,不知道有多少小作坊会往酒里添加东西,改善酒的口感和味道,你们这些对酒了解不多的人很轻易就会上当,而我们春茂酒业所生产的毛台酒,是绝对不会添加任何东西的,在这方面,你二爷爷拿出来的酒,如何能和我们春茂酒业的毛台相比?”
郑允亮本意是要保护冯松不在这里受到伤害,但是听到冯松的话之后,忍不住拉了拉冯松的胳膊,意思是让他别说了。
只有真正品尝了那杯酒之后,他才明白沈秋根本没有说大话,沈奇拿出来的酒,确实在各个方面都胜过了毛台。
至于里面有没有添加其他东西,难道郑允亮还尝不出来吗?
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们郑家有什么资格成为金城最大的酒类代理商?
冯松看到郑允亮拉自己,以为对方是让自己收敛一点,别弄得沈秋下不来台,当即冷哼一声。
“沈先生,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们春茂酒业的毛台经得起考验,如果你还要继续诋毁我们春茂酒业,我不介意和你奉陪到底!”
沈秋也毫不示弱,指着郑允亮。
“老郑,你来说!他们春茂酒业的毛台,和我二爷爷拿出来的酒相比,到底哪个更好!”
“没错,郑先生,你来说!”
冯松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已经慢慢发生变化,依旧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郑允亮心里着急:我该怎么说?
“这个,毛台和沈大公子的酒,都很好,都是酒中极品,我实在是难以评判到底哪个更好!”
“不行!!”
沈秋和冯松异口同声,“今天你必须说哪个更好!”
沈秋是已经喝醉了,而且对沈奇有绝对的信心,他相信沈奇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凡品。
冯松是对春茂酒业有绝对的信心,如果毛台不是夏国最好的酒,为什么能够在夏国拥有如此高的地位?
双方都认为自己不会输,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让步?
这就可怜了郑允亮,急得他直抓头发。
看着沈秋和冯松两人咄咄相逼的眼神,郑允亮心一横,从桌子上拿起那杯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酒递给冯松。
“冯哥,小弟我对酒了解不多,哪里比得上你,不敢在这个时候随意做出评判,还请冯哥亲口品尝一下。”
冯松心里不解,但还是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