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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小姐黄凤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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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凤凤,小城黄府的大小姐。

小城,黄府黄老爷子算是城中最为德高望重几人之一,黄府更是城中最为富裕几家之一。

黄老爷子年过五旬的时候,三房在那年春暖花开的季节,生下了黄府第一个大小姐。

黄府有两个公子,都是被黄老爷子送去京城了。黄老爷子对此自然是清楚的很:

即使他在这座小城再怎么德高望重,也只是天下一处小城的人罢了,再怎么德高望重也是传不如天下人耳中,也无从流传百世。那么这德高望重又有何用?

黄老爷子确实会挣钱,年轻时候走过几趟商,赚了些小钱就是定居在此,买下了几个铺子,或是租出或是自家开,这些铺子所卖的无非是寻常人家常用的杂货,以及公道的钱庄。

黄老爷子基本上就是坐地收钱,每年还多出大量盈余。一年复一年,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过去了,黄老爷子的家财数不胜数了。

但是黄老爷子清楚,再多的钱,和在这小城中再大的名声,也不足以让他赚下这点银两够后世子孙们挥霍几代。

所以黄老爷子把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送去了京城,自然是由京城做官的老友稍微照顾着点。黄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连两个儿子都是那么不争气,大概就是因为坏在生在了黄府,生在了衣食无忧足以他们挥霍一辈子的家中吧?

任谁生在这样的家中,都不会傻到放着好好的银两不用,放着好好的家世不待,离家出走去做什么白手起家的事情。

黄老爷子却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即是愿意看见,却不愿意俩儿子如此去做。

可两个缺心眼的儿子不知道怎么讨好黄老爷子,也没有这种心思去做戏,也幸亏的两兄弟属于心大的,不至于因为争夺以后的家产而打起来。

黄老爷子对此很欣慰,可仍旧是开心不起来。年过半百膝下无子女,人家这个年纪的,都抱上白胖孙子孙女了。可两个儿子在京城是混的过得去,成家一事却没得丝毫苗头。

“听说大公子和二公子在京城的风月场所流转,还自诩什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呸,两个老大不小的死小子,去京城就给我干这样的事?娘的真是白生了两个败家子,哎哟喂腰又闪了……”

那年,黄老爷子年过五旬,那年,正想着是不是干脆就把两个扶不上墙的儿子接回来,就在这小城过过日子算了,反正黄府的门面摊子,再加上那些家财够他俩疯着来都不怕。小城的地下钱庄和赌场都是黄府的,所以根本不会怕两个儿子做出什么一赌倾家荡产之事。

那年,黄老爷子还没想出个大概,一个女娃就呱呱落地。

听说若不是怀上了的三房故意回了娘家,瞒了整整半年,将近七个月,这女娃还不知能不能生下来的呢。

而这本不受黄老爷子多喜的三房生下来的大小姐,却是成了黄老爷子的心头肉。

听说黄凤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实际上:

学琴时。

黄府大院中,一黄衣少女翩翩就坐,手掌搁在琴上,十指抚动,

似乎院中的花木也跟着翩翩起舞。实际上,只是风比较大。

似乎院中的鱼塘中的鱼儿也兴奋地跃出水面。实际上,只是黄老爷子在朝鱼塘中丢着鱼食。

琴声铮铮,时而如若雷公在娇喘,时而仿佛仙子在掐架。

——嘣!

琴弦断了。

——嘭!

琴被黄凤凤举起,重重摔下。

黄凤凤朝着一旁还未反应过来的黄老爷子劈头盖脸就是骂:“黄老家伙,你给我买的是什么破琴,弦都能弹断,娘的不弹了!”

黄老爷子哭笑不得:“啊……凤凤哟,不学就不学也别砸琴啊,弦断了可以续,你这一砸可就是废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狡猾的西域商地方买来的好货……”

黄凤凤怒目嗔视:“老东西,你是说我不识货?”

黄老爷子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啊,凤凤你还太小……”

黄凤凤捡起了一块石头,掂量着重量。

黄老爷子赶忙补充道:“没事儿没事儿,这种一百两不到的破琴怎么配得上我们家凤凤,我们家凤凤可是要那天音古琴,要那焦头琴,要那……”

黄凤凤说:“我不要学了。”

黄老爷子喘了口大气,说道:“行行行,这就把琴师赶走。来人呐!让东院的琴师卷铺盖走人,快点赶走,别叫他惹得我们家凤凤心烦!”

黄凤凤说:“可是我跟学堂里的吴子说了,我要弹琴。”

黄老爷子问:“那又怎样了?”

黄凤凤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黄老爷子苦恼地皱起眉毛,想着这其中的意思。

黄凤凤不耐烦道:“就是要你跟别人说,我学会了琴而且很厉害。还有,别让那琴师散布谣言。”

黄老爷子恍然大悟:“来人呐!快,快把琴师请到堂中,准备些薄礼,我要跟他促膝长谈。”

黄凤凤抬起脚就是往黄老爷子屁股上一踹。

“滚!”

下棋时。

正是盛夏。

黄凤凤和黄老爷子坐在石亭中。

蝉声不绝于耳?黄府中没有蝉声。

黄府中的蝉被黄凤凤要求打了个干净。

黄凤凤:“好吵啊好烦啊。”

黄老爷子:“什么吵?哪里有声音?”

黄凤凤:“你去看看鱼塘里边,那些锦鲤又在瞎蹦瞎跳了,扑通扑通好烦!”

黄老爷子:“没听到啊…而且,还在下棋。”

黄凤凤不耐烦骂道:“让你去看就去看,快滚去看看!”

黄老爷子擦着汗,站起身来跑去十步开外的鱼塘,看看是不是真如黄凤凤所说。

黄凤凤抖了抖眉,小心翼翼动了动黑白棋盘上的一颗子。再抬头望望,黄老爷子还没转身回来,捋起躬身散在额前的一束长发,再次挪动了一颗,又一颗,又一颗……

黄老爷子走回石亭,坐下。

“凤凤,你是不是动了棋局?”

黄凤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黄凤凤是黄府的大小姐。

黄凤凤本该不会与庖丁黄卓有什么交集的,更何况黄卓还是个傻子。

小城人人都知道黄凤凤喜欢缠着庖丁黄卓。

小城却没人知道,黄卓曾经对黄凤凤说过一句话,甚至不算一句话。

“我说过,江湖不属于任何人。”

“只要你愿意,无需斟茶,休当煮酒,你已在江湖。”

“所谓江湖,只是刀光剑影快意恩仇?不,就是有,也绝不止步于此,绝不。”

“有些人的江湖,不过是一柄杀猪刀,一碗酒,或是……一句话。”

PS:小城,三个人的故事,大概从此开始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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