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他是谁?你又是谁?”瘦子的双手被少女的剑鞘扣在身后,跪于地上,少女的膝抵在其背上,瘦子被死死的压住,就是连说话都没了多少力气:“你们堂堂紫凌府,咳咳,就是如此为非作歹的吗?”瘦子心疼身上新换上的华贵衣衫,可在此人面前,再多的威胁和求饶都是毫无用处的,至此时,他已经都试过了,正是因为不管用,才装起傻来。
瘦子自然就是半月前与白面二度遇上的那人,正是白面留给几乎伤残不能自理的那位“正人君子”的管事。瘦子曾做为某人的狗头军师,可谓风光不能掩,可知道他的靠山撞上了白面,是彻底死了个干净,留下的全部家底子竟让白面全分给了当地全城的贫苦人家,而作为狗头军师的瘦子自然是早早练就了一身逃跑的好本领,见时机不对便是立马脱身以逃,次日便是听闻那原本的靠山给人屠了,就连手下几个恶名远播的小喽啰要么伤要么残,做为平日里鬼点子最多的他,做为平日里作恶最为猖狂的他,还真是凭借着直觉真给捡回了一条命来。
任谁都没想到的事情便是,正筹备着找个靠山东山再起的军师,会能再遇上白面,而且白面还记得自己,差点没将狗头军师多年来练就的波澜不惊的心吓停了去。
白面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不计前嫌般闭口不提当初的事情,当然狗头军师也不可能傻到去问为什么,万一白面觉得自己是活得不耐烦了给自己一个痛快,那可就是有苦说不出了。
狗头军师本已摆脱了为人谋划,给人做牛做马,替人挣钱赚势的包袱,本想着另找个傻点儿的家伙,装作为其谋划做其军师,继而来个黑吃黑,将其的所有身家吃个一干二净,那便是可以自己给自己谋划一切,尚且更自在随心。还没等狗头军师寻到那么一个人,还没等臆想中的好事撞到头上,便是撞上了白面此人。还没等狗头军师缓过神来,那盛气凌人的年轻公子便是被白面整惨了,惨无人道之惨。依旧是没有缓过神来,白面便是让他接手这堆烂摊子。本来狗头军师是不想淌这趟浑水的,他可不是白面武功盖世,顶多会些偏偏普通人的招数,光是看这年轻公子富得流油的身家,就知道他身后的势力绝对不简单,如此被白面整成半残,若是给这年轻公子家中人寻到,那到头来吃亏的很可能是自己。
终究是思量了许久,咬咬牙决定赌这么一回,反正这年轻公子是肯定不知道自己与白面之间的约定,那外人更不可能知道的,尚且自己是做狗头军师,给人谋划,给人做牛做马,替人挣钱赚势,就是给其家中人寻上门来,也只是为自己是个普通谋师罢了。
权衡利弊,狗头君子选择重归狗头军师的路子,尚且白面离去之前神神叨叨说过一句:“有人跟我说,这天下大势已乱,而我背负的是进谏老天爷的重任,你若事办得好,那总归是会有再见面的机会。”要不是碍着白面此人实在猜不透的脾性,狗头军师当场就想回骂道:“谁他娘的要和你再见面!”
千算万算,狗头军师至终也没算到这一处:白面正是天下三大官家通缉的要犯,三大官家分布在江湖中的眼线时时刻刻在寻找着白面踪迹,那日的事情虽然被压下,却也没能逃得过下仆的捕风捉影,偌大的宅院几十个下仆,总是有透风的墙所在,白面的行踪流传而出,最先引来的居然是紫凌府之人,虽说整整晚了半月之久。
“最后一遍,白面此人,你何时见过。”少女的言语加重了,只手擒住狗头君师的肩部,向外一扯一推,便是彻底卸了他一条胳膊。
狗头军师的脸涨成了紫红,嘴中终是忍不住的惨叫起来,杀猪般的嗓:“诶呦哟哟哟!别,别啊!你,你早说白面啊!诶呦痛死我了!”
“废话别那么多。”清冷的刀锋贴上他的喉。少女似是累了,撤去了抵压在狗头军师背上的腿,换作更简单粗暴的威胁。
“大大大大,大,大侠,啊呸,女侠饶过我,您,您悠着点,万一不小心手抖了,小的命可就没了,诶哟!别,别…我说,我全说!”狗头军师再度变了脸色,整个人都颤抖着。“那是半个月前,小的刚来到此地没多久,打算找一个靠山,凭借着三四两的脑子给人当谋师。”
“谋师是什么?说清楚!”少女抖了抖剑锋,狗头军师喉口被压得见了红。
“当然就是,就是…给人谋划,给人做牛做马,给人挣钱赚势,借此来混两三口饭吃,来混得衣食安康。大人,大侠,女侠你可不能对小的痛下杀手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儿女成双,家中还有豆蔻年华的小妻等着小的挣钱养家,大人……”
似是举剑举得累了,少女便将之收回,收入剑鞘,“大男人,话怎么那么多,继续说,白面。”
“是是是……大人你可不知道啊,那白面真的是不分青红皂白,小的傍上的靠山可是个有钱的年轻公子,品行端正,为人谦和,可没想到这白面嫉妒我家主子英容俊貌,痛下毒手,把,把我家主子……呜呜呜……弄成了那副不人不鬼的半残模样,大人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啊呸,白面怎可是你口中这副模样!再是瞎说把你牙全拔光了去!”少女突然怒气冲冲,用剑鞘狠狠抽了狗头军师一个巴掌,“我追了他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他滥杀无辜,这一路来都是恶人闻风丧胆,哪有你口中的颠倒黑白!”少女装了许久的平静如水终究是按耐不住,显现出了真性情。
“痴女。原来如此。”狗头军师轻声嘀咕。
“啊呸,你说啥!”少女竖眉瞪目。
“大人。”一旁进来了位淡紫衣物的女子,衣物比之少女的紫衫,还要淡上数分。
“找到了?”
“半月前白面到达此处,致人半残。又于数日后离去,带走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约是十五六岁的孤子。”
狗头军师心中波澜不惊突然掀起狂风巨浪,脸色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