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佬仍旧在接受审问。
然而不管如何问,他就是不肯老实招供。
即便是给他用刑,他也咬紧了牙,什么也不肯说。
负责审问的两人都无奈了。
这样一个人,他们要怎么才能从他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来?
突然,其中一人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到了一条新来的短信,点开之后,脸色顿时一变。
另一人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了?谁来的短信?说什么了?”
“宋妧醒了。”他说着,将手机收起来,故意看向吊在墙上的鬼佬,冷酷地说道,“宋妧已经招了,你继续隐瞒下去也没用,还要吃不少苦头,倒不如直接招了。”
闻言,一直闭目养神的鬼佬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宋妧醒了?”他问了句,突然笑了一声,“醒了又如何?她不会招的。”
那个女人虽然蠢,却还没有蠢到底,哪里会傻得老实承认?
这话一出,两名审讯员的脸色都不太好。
很快,刚才那人又说道:“我相信,她为了把自己摘干净,肯定会愿意将你供出来。而且宋祎已经过去了,肯定有办法从宋妧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
鬼佬听闻,又问了一句:“宋祎过去了?”
或许是一直没喝水的缘故,他的声音异常沙哑。
此时的他,看起来也非常奇怪。
之前和宋妧在车里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中年模样,虽然长相一般,却给人忠厚之感,让人见了之后就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他。
此时的他就不一样了。
脸上竟然多了很多皱纹,黑色的头发也变得花白。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就连面相也变了。
不复以往的忠厚,反而透出一股子阴狠,一看就不是好人。
就连嗓音都变得沙哑异常,让人听了之后十分不舒服。
不过两名审讯员都没有多想。
邪术师嘛,不都是这样吗?
浑身上下阴阳怪气的,就连声音都好像透着邪恶。
鬼佬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两人都觉得这是个机会,就决定继续审问。
龙组里头,负责审问的人并不是固定的。
这也是担心他们会被邪术师给蛊惑。
所以规定了轮流审问。
谁能问出来,就算是立了功。
问出来的东西越多,越重要,功劳就越大。
他们已经审问了好一会儿,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要是再问不出东西来,就要等下一次机会。
两人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可是谁让宋妧突然醒了呢?
这可不就是他们的机会吗?
于是两人再接再厉,恨不得多问些东西出来。
谁知鬼佬阴阳怪气地说完刚才那句话后,嘴巴又闭上了。
就算两人打开了电流开关,他也不肯开口。
气得两名审讯员脸色都不好了。
然而两人谁也不知道,鬼佬此时有多激动。
他在等。
等待逃出去的机会。
昨天他已经跟宋祎说过了,宋祎肯定拿到了那样东西。
现在宋妧醒了,宋祎去见她,肯定会想办法把那颗药喂给她吃下。
到时候,他的机会就来了。
只是想到那颗药,鬼佬又觉得肉痛。
那东西实在是太难得了,他也是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才弄到手。
谁知道现在就得用出去。
都怪宋妧那个贱人。
要不是她一个劲地说宋玥和贺沉渊好对付,他又怎么会掉以轻心,最后阴沟里翻了船?
那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那样强大的实力?
竟然能够破开他的百鬼符,还让里面的怨气反噬!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鬼佬越想越心惊。
……
宋祎来到了关押宋妧的牢房。
宋妧始终不肯认罪,正被问得不耐烦。
看到宋祎,她就像是看见救命稻草,立刻激动起来:“哥,你来了!你快救我,我是无辜的!”
谁知宋祎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大步走向宋妧,就在宋妧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突然来到她面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重重的巴掌声,大得有点吓人。
宋妧震惊地看着宋祎,显然没有想到宋祎居然会打她。
她被吴玉琴给惯坏了,被燕铎拒绝后,性子又变得越来越扭曲,受不得半点气,所有人都得顺着她。
即便这次犯下大错,宋妧心里仍旧没什么数。
仿佛她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起犯下的错误,反倒是丢掉的脸面更让她在意。
本以为宋祎是来救她的,谁知道他一来就动手。
宋妧哪里受得了?
她愤怒地瞪着宋祎,满脸的烧伤疤痕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格外扭曲,眼神也凶狠异常:“你居然打我!”
宋祎心里本来就有气,一听见这话,就气得再次给了她一巴掌。
“对,我打你!”说完又是一巴掌,“你还有脸瞪我?难道我不该打你吗?看看你做的好事!你都在干什么?”
宋妧都快被打懵了,但是关键时候她还是清醒了过来。
依然是不肯认罪,还理直气壮地狡辩道:“我做错什么了?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绑架的!”
宋祎举起的手突然停下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宋妧:“你是被绑架的?怎么回事?”
宋妧立刻拿出之前的说辞:“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谁知道一醒来就在那辆车里,那个可恶的男人还控制了我,逼我……”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
那种丢人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接着宋妧又说道:“他还盯上了贺沉渊,说他身上有什么厉害传承,就故意埋伏在那里暗算。
谁知道贺沉渊更厉害,居然将他的术法打了回来。接着我就昏迷了,醒来之后就在这里。”
宋祎沉吟了一会儿,才狐疑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宋妧立刻激动地说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
宋祎又狐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如果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会替你求情。”
说完,又像是愧疚一般,伸手触摸她的脸:“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