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称魂得的两不错奖励。
其一,就来自容贵妃。
“魂重六两一钱,二星品质,奖励瞒天过海。”
这范大表哥的神技竟然出在容贵妃身上,着实让陈风惊了一把,不过转念一想,容贵妃生平行事不就这样?
阴阳册给容贵妃的命格判词也恰如其分。
“缘木求鱼事多难,虽不得鱼无害反,若是行险弄巧地,事不遂心死枉然。”
得,弄巧成拙反受其害之命。
最后显现的图册就吊诡了。
是一开膛破肚,腹内空空,无丁点内脏的丑妇形象。
旁配三字:欲色妇。
约瑟夫?陈风无力吐槽,阴阳册你玩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其二,就是称魂范大力的奖励。
“魂重二两五钱,三星品质,奖励铁线弄巧。”
这奖励很是让陈风眼热,学成铁线弄巧,也能编织出铁线兽大军,这可比纸扎匠弄的纸玩意拉风多了。
陈风啥人啊,光荣的蓝星穿越者,见识上可比大顺朝的人广多了,范大力只能编织些寻常玩意,陈风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飙的,飞机坦克舰艇啥没见过,若要是仔细捣鼓捣鼓,这世上不就多了一支妖魔鬼怪似的钢铁洪流。
三星品质的奖励,在陈风看来,恐怕比一星品质奖励还实惠。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局限性,铁线弄巧,就算陈风整出坦克,那也只是徒有其表,是没法发射炮弹的铁疙瘩,弄巧只能赋予铁线物“生命”,不能无中生有赋予“灵魂”。
就算陈风弄出一杆半自动步枪,本质上也就是一能动弹的烧火棍。
阴阳册照例给了范大力一首命格判词。
“此命推来祖业微,门庭营度似稀奇,六亲骨肉如冰炭,一世勤劳自把持。”
六亲无靠,自力更生之命。
如果没有容贵妃这个表妹拖后腿,范大力勤劳一点,日子还算好过。
却不料入了皇宫这龙潭虎穴,被快刀刘,一劈为二。
不过,范大力也算性情中人,为表妹报仇殒命,阴阳册最后显现的图册还算正常。
就一目露凶光,锯齿络腮粗胡渣、凶狠恶煞的莽汉形象。
旁配三字:片肉侍。
“???”陈风心道一声带升调的嗯字,片肉侍?
陈风转眼就忘了这茬,心思全在这瞒天过海上面呢。
称魂师要在这暗无天日,诡异不断的镇魂司干到死,一天天的,996算是真福报,007那基本上就是基操,日子苦逼不说,还没有五险一金,死了连个囫囵圆的尸体都留不下,别提有多惨了。
如今有了这瞒天过海,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瞒过镇魂命碑,摸鱼溜号?
陈风自穿越以来,除了在阴阳册上了解到大顺朝的风土人情,还没真正看过一眼呢。
这光闻着飘香味道,吃不到锅里的佳肴,总感觉跟太监上青楼一样,卵不中用,忧桑得紧。
陈风还有一层想法,那还得说这镇魂命碑,魂血入碑,相当于把命交人手里,作为永不为奴的现代兔叽国人士,心理上这道坎就过不去。
陈风想要试试,是否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什么?脱离镇魂司,逃之夭夭?
毛病,这么好的地,五号大叔说话又好听,里面的称魂师个个是人才,每日对着曹丘臣的脸还能过一把斗地主的干瘾,称魂薅羊毛得奖励这么好的福利,憨批才逃。
苟在镇魂司,修为日日渐涨,这才一个月不到,就百年修为了,你让咱十一爷不要这好处?
那真是厕所里玩撑杆跳——过分。
但,人心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骚味十足充满诱惑。
陈风就想到外面看一眼大顺京都啥光景。
人心里可想了,咱就站门口蹭蹭,不迈那道门,就算迈,也就一晚上的光景。
心思一活络,接下来陈风就开始打称房称魂工具的主意。
哟!你看这直秤,它又长又粗,缠的铁线还不少,得,虚空梭出来干活了。
嘿?你看这墨斗,它又黑又亮,金丝不也是丝?收了收了。
诶?你看这伸缩簧,它能大能小,掰直了可老长一截了,不错不错。
嚯!你看这吊轮,它能上能下,好大一坨,可以可以。
呀!你看这是什么?好像没制铁品?不管了,请君入梭。
陈风这厮以称魂之便行那偷盗……呸,行那损耗之事,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可是积攒了不少铁线。
镇魂司专管称具的老吏还暗地里唉声叹气呢,这称魂师们真命苦哇,看这称具折损的频率,八成是诡异事件越发多了,这不知又要换多少条称魂师的命。
夜深人静。
悉悉索索。
陈风被窝偷偷施展铁线弄巧,在哪造人呢。
要问造哪样?
这不废话吗,陈风想要夜晚溜号,还不得造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搁被窝糊弄人。
一连几个晚上,弄巧弄出的铁线陈都不尽人意。
铁线陈活是活的,外貌看上去跟真人别无二致,但是不够灵性,呆板得很,你让他吃饭,他只顾着张嘴,都不带合的,你让他跳脚,他只顾着蹦,不带收脚的,这不是哈儿嘛,啊,哈儿可不行。
陈风苦思冥想,试了好多种方法,都不得其法。
“赶明晚试试炼尸秘法,铁线弄巧弄出的东西虽不是尸体,但从死到活的道理大同小异。”陈风嘀咕着将半成品丢进虚空梭,假寐装睡,不睡不行啊,快敲丧锣了。
丧锣一响,打工人们就要起床上钟了。
“十一,你是不是整晚做梦搂姐儿了?”看着陈风假模假式扯呵欠,刚起床的五号大叔盯着他的脸开荤。
“咋滴了?”
“一副被掏空的样子,还问咋滴了。”
陈风自家事自家知,熬夜通宵几个晚上,能不虚?只能装傻糊弄。
“谁啊?”
“这北斗科我还能和谁说话?”
“我啊?”
陈风一指自己的鼻头,拐肘朝五号挤眉弄眼,“是啊,姐儿可水润着呢,正好,给你弄一脸盆洗脸。”
“去去去,你留着自己酿酒。”
五号大叔挥手赶苍蝇,笑得皱纹都舒平了几层。
啃完馒头喝过粥,扑克脸捏着手里的单子来叫钟,这厮一脸的便秘样,看得站队领任务的称魂师们那个难受。
曹丘臣攥了攥手里的任务单,闭着眼缓了好大一会,这才冷冰冰开口:
“一号,地字五号房。”
……
“六号,人字七号房。”
“七号,地字十二号房。”
“咿?怎么跳过我了?”五号大叔胳膊肘碰了碰陈风,努嘴朝向曹丘臣,小声道:“这冷面兽是不是来月事了?手脖子抽抽什么?”
陈风皱起眉来,从曹丘臣压抑的表情来看,这事透着古怪。
“十一号,人字二号房。”
……
“十五号,地字九号房。”
天玑组十四个称魂师,除了五号,人人都领了任务。
曹丘臣抬头望了一眼五号,冷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五号……”
曹丘臣低头顿了几息,缓缓开口,“天字……十一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