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有些女眷没到,沈眉提议先睡个午觉,再去赏梅,沈画自然是应下。
女眷接连的到来,却都被分配到各自的小阁,因为多数都是千金之躯,行了这么久的路程却是是乏累,对于这个安排也都是乐得己见。
沈画的阁楼与黄晓欣的相连,仅仅是一个门帘的距离,沈画并不介意,若是旁边的是沈眉她到不舒服,黄晓欣的为人她也是信得过的。
沈画躺在床榻上,进入浅眠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前来敲门,接着便听到一阵轻唤。
“国师夫人,赏梅宴开始了。”
沈画听出那是黄晓欣的声音,她起身开了门,见到黄晓欣微微浅笑。
“怎么不走门帘处进来。”
黄晓欣报赫的微笑。
“怕打搅夫人您。”
沈画对这个女子的好感度颇增,她回身关上门,轻声道。
“走吧。”
经过沈眉的屋子,人已经不再了,想必是已经去了梅园,沈画快步的赶过去,心中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不知沈眉会在何时对她出手,她一刻也不能松懈。
黄晓欣在后面一路小跑才跟上沈画的脚步,未近梅园便听的一阵嬉闹声,见沈画过来,又是同早晨一般瞬间鸦雀无声。
沈画挑眉,这是做什么?沈眉自人群中款款而来,她的眉宇间深藏着惋惜,沈画见势有些不对劲,果然沈眉出声委婉,却将她扣上一顶盗窃的帽子。
“妹妹你说你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呢?”
沈画挑眉,柔声道。
“妹妹不知姐姐这是何意?”
沈眉似乎料到她会说这话,面上更是浮现不解之情。
“妹妹这就不对了,你拿了本宫的镯子本宫不怪你,那是皇上赏赐的,造型独特深得女儿家喜爱,你若是想要,本宫送你便是,又何须动偷呢。”
沈画面色淡然不惊,她挑眉看向沈眉,声音微冷。
“姐姐无凭无据便给妹妹扣上这么一顶罪名,是否有些不分青红皂白?”
沈眉轻哼一声,再忍耐不住,上前在她的腰间摸上一番,随即她脸色一变,眼神凌厉的看向一旁的黄晓欣。
沈画见她此番举动,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早在她进厢房的时候,便闻到一股迷香的味道,不仅冷笑,服下一颗解*的药丸,假装熟睡,果然见到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悄悄进屋,在她的腰间放上一支镯子,她正想在她走后将镯子拿走,却听得隔壁房里的黄晓欣悄悄过来,将那枚镯子拿出扔掉。
她心中一暖,没想到这萍水相逢的女子竟会有心救自己。
沈眉见沈画身上的镯子没了,顿时便想到与她同住的黄晓欣,黄晓欣往后一缩,将头埋得更低。
沈画声音渐冷。
“姐姐这般误会妹妹,让妹妹好生伤心。”
沈眉脸色恢复正常,她握着沈画的手道。
“是姐姐的错,那镯子定然是被狗叼走了,妹妹可愿原谅姐姐?”
沈画听她指桑骂槐,也不想同她多做纠缠。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望姐姐日后断定可要仔细些。”
沈眉面色一黑,她勉强的笑道。
“是是是,多谢妹妹提醒。”
赏梅宴继续,说是赏梅宴,也就是在园子里转悠一圈,园子足够大,一众人逛了大半天,直到天色渐晚。
因为天色晚下来的原因,加上女眷众多,便决定在梅园住上一晚,还是中午午休时的屋子,各位疲累一天,不一会便安静下来。
沈画却心生疑窦,难道这场宴会沈眉仅仅是想羞辱她一番?她躺在床上,渐渐浅眠。
国师府。
墨煊听着风澈的汇报,声音阴冷。
“不晓得情况?”
风澈半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早晨太子府的马车一路浩浩荡荡进了梅园,本来一切都在视线之中,但到了晚上,梅园的场景瞬间变换,属下这才知晓那梅园里设有阵法。”
墨煊冷冷的看着他。
“你不去破解阵法回来做什么?夫人安危可有保障?”
风澈头压得更低,他背上已经浸湿一片。
“大人,属下就是因为破解不了才回来的。”
墨煊眸子里杀意浓厚。
“风澈,你让我很失望。”
风澈面色一沉,他低声道。
“属下前去领罚。”
墨煊看着他,语气森然。
“若夫人有事,你便去陪葬吧。”
风澈沉声道。
“属下这就前去,但是大人,那阵法来得很是诡异,像是出自鬼谷之手。”
又是鬼谷,墨煊抿唇,白玉面具下的脸已经浮上怒气。
沈画睡梦之中,忽的听到一阵短暂的尖叫,她立刻睁开眼眸,四周一片寂静,仿佛她听到的是错觉,但是沈画清楚的知道并非如此,那声音像是刚扯开嗓子便被人捂住嘴,因此声音被掐断。
沈画忽的拧眉,空气中传来丝丝的血腥味,接着传来一阵巨响。沈画忽的脑中有什么炸开,她急忙奔到黄晓欣的屋中,窗外投进来的月色将屋中照的一片惨白,黄晓欣倒在一片血泊中,紧闭着眸子,沈画急忙奔到她面前。
她腹中*入一把匕首,伤口处的血微微发黑,有毒!来不及细想,沈画将匕首拔下,正想查看下伤势,门被人撞开。
沈画拧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来人是前来参加赏梅宴女眷中一个,她长大了嘴巴,看着手持匕首的沈画,以及倒在血泊中的黄晓欣,她忽的尖叫一声。
沈画连忙将匕首扔掉,却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她的一声尖叫,女眷门急忙赶来,小小的门槛几乎快被挤破,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沈眉闻声赶来,人群自动让开,沈眉轻而易举的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两眼一翻,险险晕倒,良久,她像是平复了一般,声音颤抖。
“你,你,你杀人了...”
沈画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阴谋得逞的笑容,原来今天下午的一幕只是个*,真正等着自己的是这个陷阱!
沈画低眉看了一眼黄晓欣,毒已攻心,没救了,黄晓欣是断不能活的,她活着,沈画的罪名便能推脱了去,死人才不会说话,这正是沈眉要的,死无对证。沈画忽的心中愧疚,因为她让黄晓欣牵扯进来,因此丢了性命。
现在她的情形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不多时,官兵到来,将沈画压制,沈画拧眉,冷声道。
“我自己走。”
官兵慑于她的气势,松开手,转角处,沈画余光中看到沈眉一脸悲痛,眸底却是一片笑意,沈画暗暗捏紧手掌,这次,是她大意了。
风澈赶到时,正好看到沈画身前身后跟着一堆官兵,他眉头轻皱,大步上前。
“这是做什么?”
衙门的大人一见风澈立刻点头哈腰,这次的犯人着实奇特,竟是当朝国师夫人,使得他这小官是左右为难,此刻见到风澈,更是面露难色。
“风侍卫,这,这...”
风澈见他半天说不出什么来,走到沈画身边,恭敬的唤了一声。
“夫人。”
沈画轻声道。
“我被陷害了。”
风澈拧眉,他自然知道沈画是被陷害的,但是这个情形,让他回去怎么跟大人交差?
沈画看出他的为难,却深知墨煊的脾气,表面淡漠无情,但内心却很是暴戾,风澈此番回去定没好果子吃,她又是一阵愧疚,因为她的大意,牵扯导致到这么多无辜的人。
沈画还想说些什么,只见沈眉款款踏出,见风澈,立刻冷声道。
“还愣着做什么,李大人这是打算徇私枉法么?”
沈眉这顶帽子李大人可接不得,他立刻催促道。
“快些走!”
沈画不得不跟着走。
李大人心中纠结万分,今晚是无论如何也要得罪一个了,那就挑目前看来处于弱势的得罪吧,他愣着脸,催促沈画快些走,沈画心中冷然,不一会便走出风澈的视野。
风澈看着沈画离去的背影,面上升起一丝无奈,这一次,责罚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了。
国师府。
‘啪’的一声,墨煊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他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你就是这般带功立罪的?”
风澈低垂着头。
“请大人责罚。”
墨煊看着他,面色冷清。
“新错旧罪一道算,不瘸着不许回来。”
风澈冷汗直流,他应声道。
“是。”
屋中只剩墨煊一人,他冷冷的看着手上被杯壁划破流出来的鲜血。
东方翼,若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定然让你千倍奉还!
沈画坐在牢房中,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阴冷潮湿的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她所在的牢房中只有一张床,上面铺满了稻草,这是沈画生平头一次进来这种地方。
她蜷缩着,或许父母也曾在此处待过吧,是否就是她现在的这处牢房?当时他们的心情是如何?应当很是担心自己。
沈画思绪纷飞,丝毫不觉外面一个水绿色的身影渐渐靠近。
……
第二日朝堂之上,尚书大人争红了老脸,两手作揖,声音高昂。
“请皇上替微臣做主!”
龙椅上的东方连和眉头轻拧,他沉声道。
“爱卿放心,朕自会还你个公道。”
尚书大人面色稍霁,他昨夜得知消息,他的小女儿在赏梅宴上被人杀死,虽然他儿女众多,不在乎这一个,并且这小女儿平日里也不讨他喜欢,死了也无所谓,但是这关乎到他尚书府的威信。
国师府的夫人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女儿杀害,这是对他的挑衅,他若是不为所动,还真当他黄尚书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东方连和看向墨煊,声音低沉。
“国师,你怎么说?”
墨煊神色不惊,淡淡道。
“夫人是被人陷害的。”
一句话在朝堂上掀起波浪,黄尚书黑着脸,平时不敢对墨煊大呼小叫,今日鼓足了胆子,对他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