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娘娘了,婉玉宫里的茶倒也还算够喝。”婉玉生怕自己眼前的茶有什么问题,也只是抿了一口,便就不再去动它了。
“本宫但是忘记了,婉玉现下颇得太后娘娘的宠爱,自然是不会缺了衣食的。”沈画说着,脸上倒是适时的露出了一抹浅笑来。
让人看不出现下她真正的心思来,嘴角抿了抿。婉玉对着沈画这股阴阳怪气的话语,倒也没有别的办法,虽是心下极为厌恶,却又不得不耐心的讨好她。
“太后娘娘也只是,看到婉玉护驾的份上,不曾亏待了婉玉罢了。
若说是宠爱,太后还是极为宠爱娘娘的。”婉玉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抬起头来看了沈画一眼,见着她眉眼都舒展开了,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婉玉倒是极会安慰人,不过想来太后如此的宠爱婉玉,必然会替婉玉则一门好亲事来的吧?”沈画这句话乍然听着的时候,虽是像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可婉玉知道,沈画说出这句话来,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想要询问自己而已。
当下转念一想便也就知道了,她只不过是还没有完全放下心自己罢了。
婉玉急忙的撩起裙摆,直接跪在了地上,脸上更是带着一抹焦急一抹委屈的神色,神情柔弱的看了她一眼后便就极为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来,开口祈求的说着:“婉玉不嫁人,婉玉一辈子侍奉在娘娘和皇上身侧,以报娘娘和皇上的救命之恩。”
婉玉这番话说的倒是又快又急,双眸之中更是带了一抹不安的看着她。生怕她下一秒便就直接给她指了一门亲事去。
鸢儿在一旁,脸色阴沉的看着婉玉如此的作为,而岚儿也是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惊讶之色随即便就恢复了过来。
倒也没有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太过于惊讶地神色来,沈画脸上倒是看不出喜怒哀乐来,直接给鸢儿使了个眼色。即便鸢儿心下在如何的不愿意,却也还是不得不伸出手来扶起了婉玉。
开口略带着,一些不满的语气说着:“婉玉郡主这动不动便就跪下的模样,若是叫旁人看到了,还指不定会说娘娘如何欺负了郡主呢!”
鸢儿说的婉玉倒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沈画知道她心下存着一股脑儿气来,倒也没有开口阻止她,左右她自己还是知道一些分寸的。
沈画想着,心下倒是微微放心了一些,嘴角上更是直接便就露出浅笑来,看着鸢儿不满的讥讽着她。
偏偏,语气却又全都是,为着她好的模样。这倒是不得不让婉玉,隐忍着自己的怒火,却还要赔笑的对着她卑躬屈膝的,当真是心中怄的快要吐血了一般。
沈画眼见着婉玉脸上闪过一抹浓浓的怨毒之色,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着:“太后膝下倒也只有清儿一个公主。
如今对着婉玉倒也是极为宠爱。
想来更是早就已经把婉玉,当做了太后的亲生女儿一般了,若是叫太后听见婉玉方才的话,还指不定会如何的伤心难过呢!”
沈画略带沉幽的话,说的婉玉倒是没有任何的辩解来,脸色往下沉了沉。随后似是带了一抹委屈,这才开口说着:“是婉玉考虑不周了,不过想来太后也应该会谅解,婉玉这番想要报恩的心的吧!”
“谅不谅解却也还是要太后说了算,不过。按照太后现下对郡主的宠爱,想来即便是不谅解,到时也不会舍得太过于重罚了郡主的。”
婉玉知道,太后之所以对她这么百般的迁就,宠护。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爬上墨煊的龙床,继而想要打压自己罢了。
现下太后早就已经,是看着墨煊对自己,百般的宠护极为不顺眼了,如今更是有了婉玉来替她出手,她自然是高兴了。
“娘娘?”婉玉退下后,沈画便就已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鸢儿看着她双眸似是有着发空的看着某一处地方,呆呆的一动不动。
心下倒是微微起了一些惧意来,忍不住出声唤着她。
“怎么了?”沈画回过神来后,倒是双眸微微半眯着看着她,其中更是透露出一丝不解来。
“奴婢只是觉得,或许婉玉的话并不可信。”鸢儿有些不自在的微微憋过头去了,不在去看她。说出来的话倒是比平时也是更加的低了一些。
沈画倒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她心下又闹什么别扭了罢了。
“她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沈画浅笑着回答着她。
“那……既然她的话不可信,为何娘娘还那般的待她?”鸢儿听着沈画说出来的如此驻定的语气,倒是立即的把头又重新的转了回来,看着她开口询问着。
眼中更是明显的带着一抹惊奇的目光,看的沈画嘴角忍不住升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出来,若不是细看之下怕是也并不会被人发觉。
“本宫如何待她了?只不过是她想要取得本宫的信任,本宫便就给她便是了。”
“娘娘那,那杯茶她也只是喝了一口而已,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鸢儿还是有些放不下心的把目光重新的放置在了那已经凉透了的茶盏上。
“本宫对自己的制毒手法还是极为信任的。”更何况也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断子绝孙汤罢了。
即便是婉玉只抿了一口,她却也还是极为有信心的让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有自己的子息了。
并不是她小心眼至此,只不过现下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之下,她还怀着身孕,如今偏偏是这个时候,传出了这样的谣言出来,她也是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儿着想。
而婉玉的手段,她也并不是没有见识过,如今既然墨煊也是同样的有意与她亲近,沈画为了防止以绝后患,自然是要早点下手了。
婉玉做得最差的一件事便就是,从来都不知道她不仅仅是只会医术,毒术相比于医术更是精湛。
只不过她在学习毒术的时候,曾经发过誓言。这一生从不用自己的这身毒术去害人,只用来救人。只不过现下看来自己是要没有办法继续遵守下去这个誓言了。
而如今她这样,倒也不算是害人,顶多算个自保罢了。
“如今若不是娘娘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怕是还要颇为费一些功夫才能够哄的她喝下这些茶。”鸢儿说着一脸的笑意。
“婉玉倒是戒心颇为眼中,若不是今日她自己撞了上来,怕是她也根本就不会这般容易的喝下这些茶的。”沈画一边想着,一边在看着门口处的目光也是渐渐的放空了一些来。
“娘娘英明。现下倒也不怕是她在做出一些恶心娘娘的事情来了。”鸢儿只是觉得,婉玉现下已经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了,即便是当真能够把皇上勾引了过去,又能如何?
任凭着她的手段在如何高超,她也是威胁不到沈画肚子里孩子一丝一毫的。
而若是之后婉玉当真是有了身孕,沈画断然会念及着是墨煊的骨肉不会在下手,现下倒是不同。
故而,沈画做得倒是没有任何的手软愧疚。
鸢儿早就已经知道了,沈画行事狠厉的作风,当下见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直接便就断送了,一个女人一辈子做母亲的资格了。
沈画看着鸢儿极为高兴的脸庞,心下有些闷闷的。鸢儿只以为她只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地位,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如今做下这样的事情来,不仅仅是为着自己以后的地位,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她也是实在无可奈何了罢了,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便就被人欺压着。
明明是最为尊贵的嫡长子,却要被一些身份低贱的人欺辱。更何况她对墨煊的心也是一直都纯在着极为严重的占有欲。
若是墨煊当真是和其他的女人发生了什么关系,她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在接受墨煊的了,便也就只能够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娘娘忙碌了一天了,怕也是乏了,还是奴婢扶着先去休息休息吧!”沈画最近一段时间来,随着自己的肚子中的孩子月份越大,她身子倒是越发的疲倦了起来。
虽说人在怀孕着的时候,总是容易疲倦着的,不过却也没有她这般。
之前倒也还好,只是每日多睡了一个时辰罢了,近日来却也总是要昏睡个小半个下午,饶是沈画从来都没有生养过,也是有着察觉出了一些微微的不对劲来。
只不过她虽是心下有着怀疑,倒也没有和任何人说,夜晚的时候她也总是趁着自己还没有睡下的时候,偷偷的替自己把过脉。
出了一日比一日细微的脉搏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异常。
最近连日来,她倒是怕自己的异状被太医瞧出来,倒是更加的没有让他请过平安脉了。
鸢儿虽是知道沈画做出来的这些,微微有着不妥在其中,只不过她却也还是拗不过沈画,再加上因着宫里的事,也着实是怕墨煊在用着这些太医,对着沈画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便也就由着沈画这般的折腾了。
婉玉在出了未央宫后,原本还挂着浅笑的脸色倒是直接便就落了下来,跟在一旁的岚儿见着,虽是心下有着微微的惧意。
但念着之前自己和婉玉的交情,倒也没有太过于忌讳,直接想了想后便就开口说着:“郡主,皇后娘娘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总归郡主也还是要嫁人的。”岚儿说道最后,见着婉玉直接停下了脚步来,在看着自己的眼神时,更是似是带着一些冷冰冰的寒意在其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