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结起来了,她看到了什么?为了能让她治病,她的夫君竟然不得不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每一次那雷电劈下来的时候,她的心都要揪成一团,但是她却不敢出声,她害怕自己的出现惊扰了墨煊,让他本来足够集中的精神变得松散开来,那么说不定他就真的要遇到危险了。
沈画偷偷的躲在树后,看着墨煊身处险境而泪流满面!
十分幸运的是,墨煊很快就采集够了风清所需要的花朵,就在沈画以为他会出来的时候,墨煊竟然继续停留在了那里,就连风清都愣住了,“墨煊,快上来!”
“我再采最后一朵,这东西十分罕见,我夫人定然喜欢!”
沈画闻言只觉得心口被敲击了一下,又是疼痛,又是欢喜,她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一份爱?这个男人,是用生命在爱她!
就连风清都惊讶极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墨煊竟然会因为这种理由而继续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只因为除了自己所需要的花朵之外,他想采集一些给他的妻子。
而事实上,墨煊也确实做到了!等他气喘吁吁的从那雷鸣谷中爬上来的时候,他一双眼睛璀璨如天空中的星辰!
沈画犹豫了片刻,慢慢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她的视线早已经一片模糊了。
墨煊惊讶的看着沈画,下意识的将受伤的手臂藏在了身后,“夫人,你怎么过来了?”
沈画没有开口,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墨煊,抬手抚过他轮廓分明的脸,“若是你死了,我绝不会独活!”
墨煊心中一动,直接将手中的那些雷鸣花丢弃在地上,伸手抱住了沈画。
一旁的风清嘀咕道:“暴殄天物啊,真是暴殄天物,这可是雷鸣花啊,竟然就这么扔在地上了!”
然而对于墨煊来说,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物都比不过他的夫人!
沈画直接拉着墨煊回去了,“今日你也累了吧?明日是不是还有一道危险的关卡?”
墨煊笑道:“还行,算不得十分危险,夫人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沈画叹息一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第二天,在沈画的坚持下,与墨煊一同来到了火焰池外,看着那如同火山熔岩一般的池水,沈画心痛极了。
“墨煊,要不这一关我们放弃吧,这池水如此灼热,进去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风清则在一边道:“沈姑娘,这池水看着灼热,其实只要用内力保护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沈画看都不看他一眼,在沈画看来,若不是这个风清故意给他们出了这么多的难题,墨煊又何必经历这些事情?
墨煊则笑着安慰道:“夫人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了?更何况,之前的两关都已经过了,没有理由到现在才放弃!”
“可是……”
“夫人是不相信我吗?”墨煊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画,沈画在那璀璨的星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墨煊的决心!
终于,沈画点了点头,“好!但是你要答应我,哪怕不能拿到那个什么珍珠鱼,你也一定要活着回来!”
墨煊个了她一个拥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在沈画的百般担心下,墨煊进入了那火焰池中。
直到进去的那一刻,墨煊才惊觉之前自己的想象是多么的不靠谱,这池水滚烫的就像是要将他的肌肤给煮熟了,不过倒确实如同风清所言,只要他不停的运转内力,似乎就能缓解那热度,不过也仅仅是缓解而已。
那覆盖在肌肤上的水像是无边的火焰在灼烧着他的身体,让他要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不发出痛呼来,这种感觉简直就如同人们常说的上刀山下油锅,剧烈的灼痛让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保持清新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抓鱼了。
然而,想到沈画,墨煊将所有的疼痛都咽了下去,他咬了咬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了许多,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说不定真的会被烫死在这诡异的池水中。
墨煊来不及多想,直接朝着池底游了过去。
让墨煊感到幸运的是,那些珍珠鱼在水里并不四处游动,他们全都附着在一块块巨大的红色石头上,他只需要从那石头上往下剥就是了。
将随身携带的布口袋装了一半,墨煊知道应该已经够多了!于是他迅速的往上游去。
墨煊的头重新露出水面之后,沈画终于松了口气,风清则眼底闪耀着狂热,因为他已经看到墨煊手中拿着的那些珍珠鱼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来,我的药就能制成了!”
沈画第一时间上前将墨煊检查了一遍,发现他只是皮肤有些发红之外并没有真正被烫伤,这才彻底的松懈下来。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
墨煊则沉声道:“我说过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夫人不用担心。”
沈画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而墨煊则转向风清道:“前辈,你所提出的要求我都已经做到了,不知道前辈准备什么时候为我妻子解毒!”
风清则心情大好,大手一挥道:“马上就开始!”
风清并没有食言,他让人将沈画和墨煊一同带到了药堂,那里摆放着无数的蛊虫,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风清取了沈画的血液,一一尝试过后判定道:“姑娘中的恐怕并非普通的蛊虫,虽然也是蛊的一种,看着却像是上古时候的一种罕见的蛊草!”
“蛊草?这和蛊虫有何分别么?”
“这蛊草在未曾进入人身体的时候看着就像是一颗种子,十分的不起眼,但是一旦被种进了人体,就会如同蛊虫一样吸食人的血脉生长起来,并且能够通过蛊笛来操纵这东西!”
“可有解除的办法呢?”
风清想了一想,“这种蛊草老夫也是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既然是蛊的一种,那么我想他们应该是系出同源,不如就用对付蛊虫的办法来对付这蛊草,不知道两位可愿意一试么?”
墨煊和沈画对视一眼,随后沈画坚定的点了点头,墨煊为了她能够接受治疗而吃了那么多的苦,难道她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么?
见到他们都同意,风清让手下的童子拿了一种驱虫的草药来,放到了沈画的面前。
“这种草药是专门用来驱除蛊虫的,但是药性十分的霸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要尝试了,那么不妨告诉你们,只要能熬过去,这蛊虫也就能除去了。”
沈画坚定的点头,无论如何,她都要熬过去!
沈画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密密麻麻的疼痛就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简直像是有人在用尖锐的刀子一块块的割她的肉一般。
风清并没有胡说,这种痛苦简直比十大酷刑还要疼痛难忍,沈画蜷缩成一团,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她疼痛的满头大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只听到墨煊在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沈画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刻钟,又像是一百年,等她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已经被墨煊抱在怀里了,而她的手臂上肉眼可见一个细长的东西在蠕动着。
风清面色严肃的盯着那蠕动的东西,屏气凝神,沈画则觉得她自己已经疼的麻木了,她也紧盯着那蠕动的蛊草,只等着它钻到手背上那一刻!
在众人的视线中,那蛊草终于游移到了沈画的手背上,风清厉声道:“就是现在!”
墨煊迅速的用绳子将沈画的手腕绑了起来,而风清则拿着一个薄薄的刀片,迅速的划开了沈画手背上的肌肤,利落的用银针将那蛊草取了出来!
而离开沈画手臂的刹那,那原本还在蠕动的蛊草竟然重新枯萎了,随后,变成了一粒小小的毫不起眼的种子!
“成功了!”
风清也是一脸欣喜,他迅速的帮沈画缝合了伤口,沈画骤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似乎原本禁锢在血液之中的某种东西骤然消失了!
墨煊冲着风清行了个大礼,“多谢前辈!”
风清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其实应该是老夫要感谢你们,若不是墨煊帮我拿到了那么多的草药,我的许多药物都无法配置!”
墨煊则笑道:“前辈客气了,前辈为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如果我们所做的对前辈有用,那么我们也就安心了。”
风清笑而不语,墨煊他们也没有多耽搁,在稍稍包扎之后就向风清告辞了。
离开之前,风清对墨煊他们道:“我风家人风查的事情我已经听老易说过了,真是没想到我风家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若是有一日你们铲除了此人,还望派人来告知我一声!”
“是!”
墨煊他们答应了下来,随后就与沈画一同离开了风釉谷!
重新回到王府,沈画只觉得恍若隔世!墨煊则抱着她久久不愿意放开。
沈画轻轻推开了墨煊,“王爷,我已经没事了,不过这件事我却并不想就此公开!”
墨煊点了点头,“这与我正好想到一处了,那苏荷既然寻了这么恶毒的办法来对付你我,想来一旦知道你已经解除了蛊毒,只怕他们会找更加狠毒的办法来对付我们!”
沈画颔首,“正是如此,这两人简直是丧心病狂,所以我想,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我们还没有解毒,依然在他们的控制之中,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夫人言之有理,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安排,不过府中恐怕有那苏荷的眼线,否则她怎么会知道夫人到底有没有中毒呢?”
沈画则笑道:“王爷难道忘记我擅长什么了?配置一些看上去像是中毒的药剂还是可以的。”
墨煊一愣,随后勾起了唇角,他的夫人总是让他这么意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