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不哟肚饿叹了一口气:“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刚回来又要开始勾心斗角了么?”
墨煊也是无奈的笑笑:“这就是钟鸣鼎食之家中的人,必须要面对的一切。”
沈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墨煊的神色,轻轻地上前拉着墨煊的手:“只要和夫君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此时夕阳西下,正是到了用晚膳之时,沈画和墨轩此时已经乘了车马,准备进宫。
惠妃端坐在深宫之中,也是吩咐着宫人要制什么菜肴,以及小食,等候着墨煊的到来。
惠妃只有一个目的,她并不知道墨煊的真实身份,故而她想要拉拢墨煊,只要自己儿子这边站了一个功高盖世的并肩王,那么只怕太子东方翼极有可能被废黜,毕竟现在已经隐隐地有了趋势。
东方翼在老皇帝东方烈的心中已是失望透顶,若不是念在昔年东方翼的生母因生他而死,少不得老皇帝东方烈早就把他东方翼的太子之位给拿了!
墨煊将沈画从车上扶了下来,随后便是一同走进惠妃的寝宫之中。
惠妃老远的便看到墨煊和沈画,急忙急匆匆地出来迎接,“王爷,王妃,倒是叫本宫好等。”
只看惠妃嘴上的话却是不中听,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表达出她丝毫没有怪罪。
沈画急忙上前:“让娘娘久等了。”
惠妃看着身穿一身王袍的墨煊,丰神俊朗,不由得也是一通赞叹:“还没像王爷道喜,王爷真是玉树临风啊。”
墨煊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惠妃。
惠妃当即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由得开口说道:“快请快请,菜都凉了,就等着王爷和王妃呢!”
墨煊和沈画也不推辞,只看当即便走进了惠妃的寝宫之中,寝宫不大,但已经足够华美。
只看惠妃指着一桌子菜淡淡的开口:“王妃看看,可有自己中意的?若是没有,我这便让小厨房再去做些吃食。”
沈画自然知道惠妃不可能真的这样做,赞叹了一句:“娘娘这里的菜品一定是宫里最好的御膳师父才能做出来的罢?”
惠妃一听见这个,好似骄傲的小公鸡一般,笑逐颜开:“是啊,承蒙多年前陛下照拂,给我派了一个御膳厨子来,吃了这么多年,已经没什么新鲜的了,倒是王妃妹妹头一次来,可曾还喜欢这味道?”
说着,便看惠妃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即便有侍女站在沈画和墨煊的身旁,为其布菜。
沈画夹起杯碟之中的一块松江鲈鱼,放入口中,只看鱼肉细嫩爽滑,入口即化,味道更是鲜美,“松江鲈鱼果然是天下至味。”
惠妃的眼中充满着惊喜:“原来王妃妹妹也爱好此道吗?”
沈画淡淡一笑:“略喜一些罢了,比不得姐姐是宫中的美食家,名头啊,都传到民间去了。”
说着,便看沈画掩着嘴巴笑了笑,惠妃听见这一声恭维的话,心中更是笑得开怀:“妹妹可真会说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看着便要进入正题,但墨煊和沈画偏偏不着急起来,谁也不曾先开口,只是自顾自的喝着清茶,吃着桌子上的小食。
惠妃痛定思痛,决心绝对不能放过这样一次良机,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不知王爷对如今朝局如何看待?”
墨煊装作颇为惊讶的的样子,不由得看着惠妃,淡淡的开口:“哦?娘娘也对政事有兴趣?”
便听见惠妃淡淡一笑:“哪里哪里,是我那不成器的朔儿,天天装着朝堂里的事儿,还说要时常去找王爷和王妃讨教一二呢。”
墨煊闻言也是一笑:“皇子尚且年幼,便有如此志向,真是可喜可贺。”
惠妃心中十分高兴;“王爷谬赞了。”
惠妃的目光看向沈画,只看今日沈画穿着一身藕荷扽云凤罗裙,用金线绣着袖边,十分金贵,不由得开口赞叹道:“妹妹今日这件衣裳当真是精巧,恐怕这衣衫是出自于苏杭灵秀娘子之手罢?”
沈画点了点头:“娘娘好慧眼。”
就在惠妃和沈画你来我往,寒暄不止的时候,宫门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苏妃娘娘到!”
此时正在用膳的三人为之一愣,特别是沈画和墨煊,两人对视一眼,对于苏荷的来历他们自然是清楚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成了苏妃,比之惠妃还要高一等,真是好心机。
思及此,沈画看了一眼惠妃,眼底一抹同情之意散过,毕竟这苏荷是通过惠妃上位。
倒是惠妃,很是淡定的喝下碗里的一口汤,轻轻的放下。
“真是饶了二位雅兴,这个时候还有客来。”惠妃淡淡的点头,表示自己的歉意。
而此时用餐已经进行了尾声,沈画和墨煊也无所谓,忙站起身来:“惠妃娘娘哪里的话,不妨事,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沈画淡淡的说道,没有过多的话语,淡漠而疏离。
墨煊在旁边没有说话,表示支持,夫妻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苏妃前来找她何事,她自然是最清楚的,而今日邀请沈画夫妻二人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因此久留也就这样了,倒不如点头。
“既然王妃坚持,那本宫也就不再留并肩王和王妃了。”惠妃淡笑着点头,一脸的和善。
“惠妃娘娘留步,我们自己出去就是。”沈画见惠妃想要送他们,顿时委婉的拒绝道,到底惠妃是皇上的妃子,且位分还不小,让其亲自送出,实在易落人话柄。
“王妃这说的是什么话,来者是客,送你们出去一点也不过分,刚好苏妃也来了,我正好将她接进来。”惠妃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沈画的身边,亲切的挽着她的手。
沈画想了想,倒是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便也点头了。
“惠妃娘娘请。”沈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跟了上去。
苏荷并不知道沈画和墨煊在惠妃这里,因此走进来时在看到沈画和墨煊的时候狠狠的楞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看到他们惊讶,而是对于沈画和墨煊两人的阴差阳错显得格外的羞恼。
任谁也没有想到,国师墨煊竟然没死,还被封了一个并肩王,而沈画也成了王妃,这简直就是在响铮铮打她的脸啊。
此时两人碰面,按照利益,沈画和墨煊停下,等苏妃走过他们再走。
却在他们低头不久,看见苏妃竟然停在了沈画的面前。
这扑面而来的香味,让沈画一阵皱眉,但下一刻,沈画便诧异的抬起头。
因为她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就是她死都不可能忘记的。
沈画不用声色的再次打量了一下苏妃,又观察了一下,这才确定,苏荷并没有易容,但心中的感觉却是盛之又盛。
“怎么?成了王妃就这么大胆?我好歹是一宫之妃,岂容你这般放肆?”苏荷此时眯着眼,一脸的嘲讽。
“吓……”沈画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苏荷见沈画没有过多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惊扰了本宫其是这么想走就能走的?”
墨煊的眉毛一挑,刚要发作,便看沈画拉住墨煊的袍袖,不由得上前一步淡淡的开口说道:“苏妃娘娘安好,苏妃娘娘位居四妃之位,乃是从一品的妃嫔,陛下宠爱娘娘,人尽皆知。”
“只是……”只听沈画话锋一转,“陛下曾赐下我与夫君丹书铁券,并肩王可享国不止,并肩王贵为超品,而臣妾不才,也是陛下亲封的正一品诰命夫人,有皇室玉碟金袋,陛下还亲赐我云凤金印,要我教导国中女子,苏妃娘娘岂不知虽你是陛下妃嫔,也要唤我一声女诫先生罢?”
苏荷一听,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沈画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虽然你是皇上的妃嫔,品级又没我高,而我又负责教导国中女子《女诫》,无论如何身份也比你高贵!
“你!”苏荷一甩长袖。
沈画瞥了一眼苏荷:“萤火之光,安能与皓月争辉?臣妾失礼了,这便离去,娘娘请便。”
惠妃在这时急忙出来打圆场:“哟!二位妹妹莫要羞恼吵闹,王妃与苏妃娘娘定要常来常往,多走动走动,这姐妹之间定然存在着误会……”
沈画转头朝着惠妃说道:“惠妃娘娘,若是无事,我与夫君就先行一步。”
惠妃急忙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是浓厚:“妹妹走好。”
说着,便看沈画拉着墨煊便是走出惠妃的宫殿之外。
苏荷的心中已是极度的羞恼,撅着嘴。
惠妃娘娘看见苏荷的模样,不由得上前劝解道:“何必要跟沈王妃过不去?现在并肩王是炙手可热,我看就连太子的位子也未必能保住,更何况并肩王已答应了我,将来是要扶我儿上位的,妹妹既是我派中人,也就别跟她计较罢了。”
然而苏荷却是冷眼看着惠妃,“惠妃娘娘说的倒是轻巧,好歹我也是陛下册封的妃嫔,她沈画算什么东西!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臣妻,你我姐妹才是主子!”
惠妃只当是苏荷发迹快,一朝得宠天下皆知,便有些忘乎所以,不由得庆生开口提醒道:“妹妹,莫要与沈画过不去,我可听说,当年太子身边的红人顾倾城姑娘就是因为与沈画过不去,才被拔了舌头,死在牢狱之中,就连全尸也不曾留下……”
苏荷听见惠妃提起她的往事,不由得一阵恼怒,脸色铁青,索性只好对着惠妃开口说道:“娘娘!臣妾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便看苏荷掉头直接离开惠妃的寝宫。
惠妃站在原地,眯着眼睛,在宫中浸淫了大半辈子,惠妃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这沈王妃和苏妃之间,定然存在着交恶之事,如若不然,当不会如此,更何况那沈画一向是通情达理,从未听说过她针对于谁,而当年的顾倾城,不过是太子东方翼与当年还是国师的墨煊博弈后,被丢弃掉的棋子罢了,一点都不可惜。
只看惠妃苦笑了一声,对着身后伺候的宫人开口说道:“来人,把朔儿叫到本宫这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