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看东方翼站起身来:“都别动,此案无需再审,本宫现在要去跟父皇请旨,免得有心人破坏了我朝律法,让各位同僚难做。”
墨煊此时也站起身来,对着东方翼冷笑一声:“不好意思,陛下在我昨夜到紫竹宫时,便有圣旨传来,谁也不见,自然而已包括你,太子殿下。”
东方翼拿着鼻孔看墨煊,自然是不相信,只不过当东方翼唤来贴身内侍时,低声询问:“父皇现在何处?”
那内侍半天没有吭声,东方翼脸色铁青,终于将满腹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个内侍的身上:“我问你!父皇现在在何处!”
那内侍吓得一哆嗦,急忙跪倒在地:“启……启禀太子殿下,陛下他……他现在正在寝宫。”
东方翼抬腿就走,那内侍急忙上前拦住东方翼:“殿下……陛下说了,谁也不见,就算是太子殿下去,陛下也不见。”
东方翼狐疑的问道:“父皇真的这么说?”
内侍朝着东方翼点了点头:“没错,陛下是这么说。”
东方翼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好,想必这尚方宝剑便是老皇帝洞房里先前就已经赐下,给了墨煊,然而今天这一局,也许就是老皇帝设下的龙门阵,就等着他去跳呢!
东方翼不知为何会产生这个想法,原因不外乎如是,毕竟两人是父子,可以说谁对谁都甚是了解,尤其是东方翼对自己的父皇,那可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只不过有一点东方翼不曾继承,那就是自己的父皇曾经也是一个痴情的种子,这跟东方翼略微有所差别。
当下,只看东方翼淡淡的看着墨煊,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才重新落座,对着大理寺卿说道:“继续审罢,只是废话不必再说,理清所有的案件脉络,我也要向父皇复命。”
当下,随着东方翼这一说,大理寺卿不由得一愣,那太子殿下话中的意思也已经非常明显,东方翼要让他将此案定为一个铁案,这样的话,就算是墨煊在场,东方翼也能直接跟老皇帝复命,一旦此事办成,那么就算是墨煊手眼通天,恐怕也没有什么挣扎的余地了。
大理寺卿心领神会,这便开始将话题一点点的朝着陈年旧事上引,老皇帝东方烈对昔年萧贵妃的死和大夜国的十年雪恨颇为忌惮,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心中依然过不去这道坎,东方翼想拿这件事来触碰老皇帝的雷区,可谓是高明至极,而墨煊又岂不知当年的真相?
这一下,只看东方翼和墨煊的交锋再一次开始。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大胆沈画!本朝虽未有对一品诰命上刑的先例,只是如果你不把案情实实在在的说出来,本官就是扛着陛下的责骂,冒着被陛下摘去头顶的乌纱,今日也要给你上大刑!”
“若是你不想受那皮肉之苦,本官便劝你好生将案情交代出来,免得皮肉受苦不说,你需知道,你这娇滴滴的身子自然会有人心疼!”
大理寺卿话音刚落,墨煊便怒目而视:“李大人,公堂之上,你说话怎可如此粗鄙,-若是你没有审理此案的能力,那么本国师现在就用这尚方宝剑裁了你!”
大理寺卿既是太子东方翼的人,自然也就不惧墨煊,何况东方翼就在他的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即便听大理寺卿淡淡一笑:“国师大人,本官正在审案,陛下虽有旨意,但却没有让国师大人随即参夺案情进展,还请国师大人稍安勿躁。”
沈画冷眼看向大理寺卿,东方翼既坐镇在这里,那么便由他来对付国师墨煊,大理寺卿想到这里:“沈画!你还不知罪吗?”
沈画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理寺卿的面前:“哦?李大人,我不知我有何罪,我记得隆庆公主曾把我的吉服损毁,随后便是内务府送来了六件衣衫,这六件衣衫之中,两件尾襟不曾缝上,三件的袖子短了一截,我只有穿现在这一件,才好进宫去朝贺,如果说是有人想利用我来达到某种目的,那么我想,首当其冲的便是隆庆公主,其次便是内务府的李公公还有上上下下所有经手过这件衣服的人,他们也需大人你一一传唤,若是问我这当事人,又能问出什么来?”
随着沈画如此一说,大理寺卿也是一愣,想不到这沈画牙尖嘴利,就好似那极为冰冷的国师墨煊一样,总是一语切中要害,任凭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接话
当下,大理寺卿开口便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自己是清白的,那么你可有辩白的证据?”
沈画亦是昂首挺胸:“没有,我若是有证据,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我送衣服来的小公公,早已找不到,内务府中也不曾出现这个生面孔,想必李公公最知其中的底细,不妨请大人去皇上那里走一遭,将李公公请来,这几日内务府到底有哪个小太监失踪?”
大理寺卿正在思虑间,“失踪?”
沈画淡淡一笑:“没错,若是太子殿下没有将这人赶尽杀绝那便罢了,可以太子殿下的作风,斩草除根恐怕早已经做下了吧?”
说着,沈画眉毛一挑,目光锁定在太子东方翼的身上,东方翼一愣,猛然站起身来:“沈画!你到了这三法司还不老实!竟然企图污蔑本太子!”
墨煊也站起身来:“是不是污蔑,恐怕太子殿下心里最清楚,此事最为显而易见,只需将内务府的李公公请到此处,请他召集内务府的小太监们即可,若是少了谁,那便是已经被灭口了。”
说着,墨煊的眼神也紧紧地盯着东方翼。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东方翼就算是机关算尽又能怎么样?虽说是杀了人灭了口,但有一个人他却是灭不得也动不得,那就是李如海,李如海成了这个案件之中的关键人物。
东方翼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李如海!当真是该死!
东方翼心中为何如此恨李如海?原因是昔年东方翼曾经想要招揽这位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但却是不曾料到,李如海并没有给东方翼这个机会,对老皇帝东方烈表现出十分的忠心来。
东方翼心中岂能不恨?要知道,东方翼已经贵为太子,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帝国未来的传承人,李如海跟随老皇帝东方烈多年,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日后他东方翼若是登基为帝,那李如海还能用够现在这等荣宠之际的权势?想都不要想!
而自从东方翼对着李如海招揽过后,李如海就好似完全忘却了这件事一般,依然对东方翼如常,不曾有一丝的亲近,也不曾有一丝的疏远,他就像是一块老木头,任凭东方翼用权势地位去拉拢,用金钱美人去招募,依旧得不到任何的效果。
这一下,东方翼彻底的失望了,他明白,这老东西根本与他就不是一路上的人。
就在这时,沈画得到了墨煊的一个眼神的肯定,随后对着大理寺卿大声说道:“还请大人请来李公公!若非如此,案情不会明晰!”
大理寺卿愿意看案情已经进入僵局,而且沈画和墨煊才是这一整件案子的上风,太子已经渐渐地处于下风之中,大理寺卿自然是想既不得罪太子,也不得罪国师,虽然他是太子身边的近臣,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怎会不懂得?
当下,便看大理寺卿淡淡的开口:“去崇德殿,请李公公来问话!”
东方翼的脸色甚是难看,猛然转过头来盯着大理寺卿,但就在这时,一个尖厉而刻薄的声音传来:“哟!李大人,不用请了,咱家来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门口,这时只看李如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咱家这次来是奉了圣旨,在此监堂,各位大人请随意,不必顾及我,有什么话需要问咱家的,咱家也一字不落的回给各位大人,总之陛下有旨,让咱家尽力配合各位大人们。”
说着,只看李如海便坐在沈画刚才坐的椅子上,看了看沈画:“哟!国师夫人这千金贵体,怎么能站着?快来人!给国师夫人上有一个座儿!”
众人一阵汗颜,沈画更是如此,明明是你李公公抢了我的座,还要卖个乖?
“诺。”走进来一名内侍,将这椅子搬了上来。
李如海神情自若,对着大理寺卿说道:“李大人,咱这就开审吧?”
大理寺卿额头上的汗水瞬间滑落,东方翼也不知李如海的来意,难不成是来帮助墨煊的?心中自感不妙。
当下,便看李如海说道:“刚才李大人要派人去请咱家,这回咱家来了,李大人可有什么话要问咱家的?”
大理寺卿正色说道:“李公公,微臣请您来是想问问,当日派去给国师夫人送吉服的是哪一位公公?”
李如海翻了翻白眼,翘着二郎腿说道:“我记得,是司礼监的小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