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翼听着各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果有此事?”
适才向东方翼告状的黄门侍郎一拱手:“太子殿下,确有其事!”
那户部尚书亦是点头:“这帮老兵痞,真是可恨!”
东方翼摆了摆手,一抹奸诈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淡淡的说道:“就让他得意几日,说爬起来他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御史台长官很是惊讶:“太子殿下,到底有何妙计?”
东方翼淡淡一笑:“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的国师大人可是惧内的很,家中有一个河东狮,说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是也不是?”
在场的重臣听见东方翼说起此事,纷纷点头:“是啊是啊,国师夫人可真是懂得御夫之术,让国师俯首帖耳,谁知她在床上使了什么功夫?”
黄门侍郎听见户部尚书如此说,哂笑一声:“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而已,有什么打紧?等到墨煊倒台,这狐狸精也难免被充作官妓,到时各位大人还可享用一番,看看这狐媚子有什么稀奇的床上手段?”
“哈哈。”御史台长官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哎呀陈大人,您这嘴可真是好生厉害,幸亏我没得罪你……”
东方翼心情也难得大好,看着众臣你一言我一语也不以为忤,当即便开口,淡淡说道:“言归正传,诸位大人都知道国师对夫人可谓是关怀备至,那么现在我们就可以以墨煊的夫人沈画为突破口,控制住沈画,逼迫他就范!”
众大臣一愣,这算是什么办法?整不倒墨煊便要拿他的夫人开刀?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然而众臣心里还有另一番计较,想来太子殿下已不知多少次对沈画出手,然而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这让他们如何看待?这一次难道能够成功?
“太子殿下,到底是何等妙计?”黄门侍郎忍不住发问。
东方翼一脸得意,故意卖了个关子,这才慢慢开口说道:“沈画对于墨煊来说至关重要,这一次我们的目标就是沈画,上一次让她从白国逃了回来,这一次却是万无一失,风查的手中有一枚蛊毒,这蛊毒在天底下无一人能解,现在这枚蛊毒已经种在了沈画的身体之中,而风查的手中有能让这蛊毒瞬间发作的引子,若是没有解药,不出七日,那沈画必定成为一个废人!”
东方翼淡淡的开口,道出原委,只是这话一出口,顿时让在场的大臣心里一惊,甚至背脊发凉。
谁能想到太子殿下还有这等手段!
若是他们不听话,这蛊毒用在他们身上,那岂不是任由他东方翼拿捏?
而东方翼选择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也自然带着他的深意,他便是要稳定住众臣的心绪,迫使他们跟自己站在同一个阵营之中,所以适才透露出的那一点点的手段,也不过是他东方翼对付不听话之人的方式了。“诸位大人,以为如何?”东方翼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轻地呷了一口茶,目光扫视众臣。
黄门侍郎滴溜圆的眼睛一转,赶忙上前一步:“太子殿下这一计可谓真是妙极!控制住那沈画,想必墨煊再也没有本钱跟我们对抗,让他自己写下门下的势力分布,我们也好按着名单一一铲除,再让他交出兵权,辞去国师之位,这样的话,他对我们也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随着黄门侍郎第一个站出来表忠心,其他的人又怎么肯自甘示弱?当即一个个全都站了出来:“臣也觉得此计甚妙!”
一个个大臣登时站了出来,看着东方翼,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东方翼满意的看着站在台下的众人,“诸位大人,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一点点的铲除墨煊女的势力,门下各部也听好,从今往后墨煊想要干什么我们一概延缓执行,看来本宫也必要去见一见这国师夫人,看这一次他们又如何继续跟本宫作对?”
“太子殿下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
在场的诸位朝臣赶忙恭贺东方翼,东方翼哈哈大笑:“那此事就这么定了,诸位大人,若是没事儿本宫就先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心怀各异的众位大臣赶忙朝着东方翼一拜,东方翼满面春风从议事厅走出去,对着手下内侍吩咐道:“备马,去通知淮阴侯,本宫今日要跟他去行猎!”
内侍赶忙应了一声,这便急匆匆地赶去淮阴侯的府上。
当下,东方翼心情甚好,每当他一想到很快就能置墨煊和沈画与死地,眼中的欢喜就莫名的显现出来。
而在东方翼离开之后,黄门侍郎率先开口说道:“陈大人,李大人,听闻二位都是博学鸿儒,在下一向对夫子的《论语注解》有些理解不通,想邀请二位到我府上赐教,如何?”
御史台长官和户部尚书俱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既然侍郎大人有结书宴饮之好,在下岂敢不从?”
黄门侍郎笑呵呵的看着眼前两位:“那在下就扫榻以待两位大人。”
说着,便率先走出门去,适才在议事厅中,太子东方翼拿出这等手段来,作为掌握着绝对权势的太子殿下,竟要用如此方法对付墨煊?
诸位朝廷重臣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更何况若是此等方法用在他们的身上,那该如何是好?
都是在同一阵营下的人,然而党争何其激烈,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众朝臣的心中也难免有着朝不保夕之感,尤其是太子东方翼用这等方法逼迫墨煊就范,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想要脱离阵营,那么这方法是不是也会用到自己头上来?
黄门侍郎之所以找其他人去府上,名义上是谈论国经,实际上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做第二条打算?留条后路总是好的,在义无反顾的帮助太子承继大统的路上,一旦功成,那便是从龙之臣,若是未功成,那么便是丧家犬!
孤注一掷总不如两边下注来得安全稳妥!
顾倾城甚是得意,此时仿佛已经看到了沈画的惨状,在东宫之中也难得对下人温言几句,小侍女仍旧是每日对顾倾城侍候的甚是周到,顾倾城也渐渐对其产生了信任。
这日清晨,顾倾城大摇大摆的坐上鎏金马车,直奔国师府,现在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顾倾城已经无所顾忌,想来这些时日受过的屈辱,她恨不得立刻冲到沈画的身边,对她百般羞辱,方能泄去心头之恨。
很快,不多时的功夫,顾倾城的马车就已经到了国师府,随着下人掀开马车的门帘,顾倾城下了马车,站在这国师府的门口,抬头看着府邸上牌匾冷笑一声,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
岂料国师府的门房早就看见顾倾城的到来,当即便吩咐门口的侍卫,一定不能让顾倾城进来搅了国师和夫人的雅兴。
“站住!什么人!”国师府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伸手拦住顾倾城。
顾倾城头都不抬:“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
侍卫面色一沉:“在下自然知道姑娘是什么人,只是国师吩咐过了,若是顾姑娘来府上,那便打将出去便是,以免坏了国师和夫人的雅兴。”
说罢,只看这侍卫一把抽出腰间的刀来,“顾姑娘,请回吧?”
顾倾城气急,在他墨煊的眼里,就是如此无理?
当下顾倾城的眼中仇恨之意更浓,咬着牙道:“给我滚开!告诉墨煊,要是不想让沈画那个贱人死,最好乖乖出来见我,否则的话沈画那个小贱人的命就保不住了!”
侍卫一愣,当下不知该如何通报,这时管家从门房之中走出来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顾姑娘,顾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顾倾城冷哼一声,“哟!管家好大的谱啊,国师府就是这么调理下人的?难怪沈画那个小贱人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国师府门风如此。”
管家对顾倾城更是没好气:“顾姑娘如此狂言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家夫人是何等存在?那是京城有名温婉贤淑,我家大人也是朝堂上为威名赫赫的国师大人,岂能任由你如此污蔑?”
顾倾城冷笑一声:“国师又如何?大得过太子殿下吗?你这老东西,好不晓事!赶紧滚进去告诉墨煊,不想让沈画那个小贱人死,就给我乖乖的出来,对着本姑娘三拜九叩,说不定我一发善心没准饶过沈画那小贱人一命!”
官家敏锐的察觉出顾倾城话里有话,看着顾倾城嚣张跋扈且又一脸挑衅的模样,当下管家便吩咐门口那两个视侍卫:“给我看好了她,不许让她胡来,我这就去禀报大人和夫人。”
此刻已是日上三竿,沈画刚刚梳洗完毕,由着下人正给她穿衣,管家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夫人。”
沈画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儿?”
管家迟疑了片刻:“夫人,顾倾城来了,指名道姓要见夫人,小的怕扫了夫人的雅兴,这就将她赶出去?”
沈画神色淡漠,摇了摇头:“不必,让她进来罢。”
墨煊此时就坐在一旁,看着沈画,两人对视,会心一笑,这才对着管家吩咐道:“让她进来罢,我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管家应了一声,这便走至府门口,对着两个侍卫挥了挥手,侍卫收回长刀,站在一旁,顾倾城见状又是一阵冷笑:“怎么?现在让我进去了?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墨煊这么怕沈画那个小贱人死?”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进墨煊的国师府中,进了门,管家在前面引路,墨煊和沈画此时已经到了后花园,远远地,顾倾城就看见墨煊和沈画在后花园之中卿卿我我,不得一阵怒火中烧:“想不到墨煊和那个小贱人倒是恩爱。”
看见墨煊和沈画亲热,没来由的,顾倾城的心底也浮现出一个人,徐容景。
若是没有沈画的存在,按照前世的轨迹,她原本可以跟徐容景两个人双宿双飞,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儿,现在徐容景不仅将长安会彻底交给了沈画这个小贱人,就连见她一面也是不见,顾倾城焉能不恨!
当下, 顾倾城便加快脚步,走至墨煊和沈画的跟前:“哟!这不是国师夫人么?听说你在白国被人百般羞辱?怎么回来了?”
沈画不作声,墨煊脸色阴沉,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冷若寒霜,负手而立:“顾倾城,你今天到此就是为了说这个?这么长时间你还是改不了你的尖酸刻薄,既然如此,国师府不欢迎你,你可以滚了。”
顾倾城顿时面色一沉,眼中仇恨的光芒更甚,浑身颤抖,伸出手来指着墨煊:“墨煊,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又冷又臭的脾气?今天本姑娘就是来你府上怎么样?等会你还会求我,你信是不信?”
墨煊拂袖:“送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