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新生 第二十一章 血宴与离别
“佛列格！你这杂碎！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见到了这个“朝思暮想”的仇人，我的心情竟然意外的平静，竟然还能带着微笑走上前去打招呼……虽然说出的话并不怎么中听。
“雷……雷……雷欧纳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虽然我觉得自己的表情还算得上和善，可是当事人好像并不这么认为。佛列格就好像在捍卫自己贞节的少女一样惊恐，捂着胸口不停的后退着。
“没有办法啊，自从上次一别后，我发现自己还欠你不少人情啊，所以总是想找个机会报答你一下。”
周围的人听着我们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一时间搞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距离佛列格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不……不要，你别过来。来人啊，你们这些笨蛋，还不赶快拦住他，他要杀了我啊。”经过佛列格提醒的警卫终于醒悟了过来，抽出身上的电警棍冲了上来。（这种政府和军方要员的聚会上，是任何人都不允许佩带枪械的，大批配属着重型武器的精锐部队都守在外围，内部的警卫虽然精锐，可是也只允许佩带电警棍）
“抱歉，你醒悟的太晚了。不，你的命运从你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时就已经注定了。”我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双拳握得“劈啪”作响，咆哮的杀意肆无忌惮的肆虐在场中。恍惚中，尤尼乌斯7会战中那种美妙的感觉再度降临了，周围的一切都好像逃不过我的掌握，佛列格颤抖的身躯，警卫们如临大敌的紧张姿态，还有匆匆赶来的阿斯兰几人。
心中飞快的计算出最佳的进攻路线，我停顿了一下，装作要从左边绕过警卫的封锁，飞快的向左跑去，被我骗过的警卫也立即跟上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小诡计，就将原本严密的保护阵形拖得乱七八糟。我心中暗笑，这些警卫果然就像军队中流传的那样，根本就是一群摆架子的仪仗队而已，如果真正上了战场绝对不够正规部队一壶喝得。如果他们谨守阵形，不为所动，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我的最终目标只是佛列格而已。心下心念电转，我已经以极快的动作打到了一名警卫，并顺手夺下了他手中的电警棍。有了武器在手，我更是如鱼得水，凭着远超警卫们的速度，将他们的队形搅得更加散乱，并在打斗中慢慢接近了被哈克和贝利两兄弟围在中间的佛列格。
看到警卫无法阻止我的前进，哈克和贝利对望一眼，同时冲了上来，不停的在我出手的空隙捣乱一下，给我增添更多的麻烦。
看到这两个老冤家，我心中大是兴奋，怒吼道：“哈克，贝利，原来是你们两个只会舔佛列格屁股的废物，难道忘了以前是怎样被我教训的吗？”
两人的速度顿时慢了一下，大概是想起了被我打得住院半个月的往事，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会放过，拼着挨了两棍，一把抓住贝利的头发向下猛拉，一膝盖狠狠的撞在他的脸上。这一下的力量连我都感到膝盖发麻，估计他整个鼻子的撞进去了。哈克看见兄弟受伤，不加考虑就冲上来，被我顺势扔过去的贝利砸了个滚地葫芦。趁着这个机会，我一个箭步从好不容易打开的缺口冲了出去，一把将吓得瑟瑟发抖的佛列格提在手里。
从佛列格进门到现在也不过是几分钟而已，会场中的大部分人只看到一团乱糟糟的景象，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我将佛列格提在手里，警卫队投鼠忌器的不敢轻举妄动，反应过来的阿斯兰急忙大喊：
“长官，你别冲动啊。”
被我抓住脖子的佛列格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是……是啊，雷欧纳德，有话好好说，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啊。”
看着这个被我提在手中还不停的露出恶心的媚笑的可怜虫，我心中不由掠过一阵莫名的悲哀：“卡特，吉姆，坎贝尔，这些优秀的战士就是因为这么一个无耻的小人失去生命的吗。兄弟们，你们死的不值啊。”
我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怜悯的微笑：“佛列格，这就是你临死前的遗言吗？”
我的一句话将佛列格吓得眼睛比鸡蛋还大，手舞足蹈的挣扎起来：“不，你不能杀我，我父亲是最高评议会的成员之一，他不会放过你的。”
“最高评议会吗？那对我有什么意义呢？他能把我怎么样呢？判处我的死刑吗？今天我既然决定动手，就已经没有把命放在心上了，呵呵，虽然为你这个垃圾赔上一条命挺不值的，但是如果不这么作兄弟们在天堂也不会安息的吧。”
这好似无所谓般说出的一番话使佛列格真正感受到了绝望，他一下子就昏了过去，一股恶臭的液体沿着他的裤子流了下来。可是我岂能由他这么轻易的死去，手中的电警棍功率开到最大，狠狠的捅在佛列格脆弱的腹部。佛列格像条死鱼一样全身迸得笔直，口中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痛吗？可是这跟我兄弟们所受到的痛苦相比还差的远呢。”即使佛列格已经醒了，我还是没有将电警棍从他身上拿开，很快空气中就传来一股烧焦的气味。电流虽然大部分都由佛列格来承受了，可是还有相当一部分传到了我身上，然而这股痛苦却让我感到由衷的畅快，再加上佛列格痛苦的惨叫，我得意的享受着这份扭曲的快感。
“停下，你这样作实在是太残忍了。”人群中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士看不下去惊叫起来。
“残忍？或许是吧。可是相比起这个人渣的所作所为应该受到的报应，这点痛苦还差的很远啊。”
我提着佛列格的脖子将他高举在半空中，向人群大喊：“你们知道我手里这个无耻的垃圾都作过什么吗？在尤尼乌斯7的战场上，当所有战士们都在拼命战斗的时候，当尤尼乌斯7的24万居民无辜惨死的时候，这个人渣抛弃了他的战友，独自乘坐着战舰逃跑了，在一群失去战斗能力的战友向他求助的时候，他竟然无耻的把他们当做了挡箭牌。在人们都沉浸在“染血的情人节”的悲痛中的时候，这个卑鄙的骗子却谎报了功绩，将战死者的荣光毫不留情的剥夺了过去。这样的一个混帐，他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
周围的人沉默了，看着佛列格窝囊的样子，谁也不会觉得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战斗英雄，纷纷对他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雷欧纳德，放下他。”人群背后出来了一个甜美而坚定的声音。
“拉克丝小姐。”我表情复杂看着缓缓走来的少女，同样坚定的道：“抱歉，我做不到。”
“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拉克丝以娓娓动听的声音劝慰着我：“佛列格的行为是应该受到法律的审批，可是你呢，作为一个高贵的军人，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你不觉得是一种耻辱吗。”
“很抱歉，拉克丝小姐，虽然我从来没有违反过您的命令，可是这一回我绝对不能听你的。”我愧疚的避开拉克丝逼人的眼光，她在这几个月里不停的试图开导我，而我最终却让她失望了：“如果我在这里放了他，法院还是无法对他进行定罪吧，可是我却会被关进监狱，这样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为兄弟们报仇了，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拉克丝毫不放弃的继续劝着：“可是你想过吗，如果你在这里杀了他，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终身监禁，难道你死去的战友们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吗？”
“对不起，我有我的坚持。”我微笑着摇头，然后手上用力，扭断了佛列格的脖子……
***********************************************************
C.E. 70 6/1
“长官，去了奥布要多保重啊。”在宇宙港的站台上，阿斯兰依依不舍的对我说。
在我面前站满了我在PLANT的朋友们，拉克丝、阿斯兰、伊扎克、迪亚克、尼科尔都在默默的看着我。我一一的对他们说着离别的话。
“伊扎克，以后做事前先考虑一下，别在那么冲动了，要知道在这群人里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迪亚克，以后阿斯兰和伊扎克再吵架的时候你可要注意劝架啊，别老是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
“尼科尔，你性格稳重，这点我很放心，但是有时候也要记得鼓起勇气啊，做事太犹豫了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哦。”
末了。
“拉克丝小姐，最终还是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拉克丝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我还是不能原谅你的做法，可是却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在奥布好好的生活吧。”
“可是还是要感谢你啊，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仅仅是判了驱逐出境而已，议长想必出了很大的力吧。”我微笑着说道。当天我杀了佛列格之后，军队很快就赶到了，我没有反抗，直接被他们押送进了军事监狱。两天后法庭开庭审理，最终法官通过我的战斗记录上佛列格所乘坐的战舰完好无损的远去的录像，判断佛列格临阵脱逃、抛弃战友的行为属实，可是由于我所犯下的罪行太过严重，即使在法官有心偏袒的情况下，还是被判处了驱逐出境的结果。现在的世界形式下，地球联合是绝对不会接受调整者的，所以我能去的地方便只剩下一个选择——奥布联合酋长国。
而且议长想的很周到，为我准备了身份，钱财等一切生活所需的物品，就是完全不用工作也可以保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拉克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雷欧纳德，你知道吗？我父亲也不是完全真心帮你的，他用了很多手段，都是为了将你拉进他们这一派，就在我今天来的时候，他还让找机会告诉你。如果将来他和撒拉委员长决裂的时候，希望你能够回来帮助他……”
“行了，你不需要说这些。”我轻轻的打断拉克丝的话：“议长的想法，一开始我就猜到一些了，可是他毕竟没有过对我不利的举动，相反还帮助了我不少，所以我绝对不会跟他计较的。如果议长今后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话，只要不违反我的原则，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拉克丝点点头。
阿斯兰走上前来，交给我一只十分小巧的机器鸟：“长官，这是我这几天做的，希望你将它带在身边，就当做代替我们陪伴着你吧。”
看着这只栩栩如生的小鸟，我衷心的道：“谢谢，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小鸟轻巧的跳到我的肩上，发出“拉蒂、拉蒂”的叫声。
“就叫它“拉蒂”好了。”我笑道。
正在这时，飞船已经完成进港了，广播开始催促乘客尽快登舰。
我坚定的转身离去，尼科尔忽然把一封信交到我手上说：“这是克鲁兹长官叫我交给您的。”
我接过信，点点头，满怀惆怅的大步向前走去。
***********************************************************
亲爱的雷欧纳德：
首先恭喜你成功的脱离了牢狱之灾，虽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点困难是奈何不了你的。
尽管从一开始我们好像就站在两个对立的立场上，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我的敌人。我们两人有着极为相似的命运，都是从一出生起就背负着罪孽的血液，并且同时受到自然人和调整者两方面的迫害。从很久以前我就在想，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命运。是自然人的错，还是调整者的错，最终我得出结论，自然人和调整者都没错，我们的命运，根本就是世界的一个玩笑。
我相信，我们都是不屈从于命运的人，世界既然如此对待我们，我们自然也不需要对他仁慈。雷欧纳德，如果你有了决定的话，就请你回到PLANT来，让我们携手对构成这个世界自然人和调整者进行惩罚。
期待着你的：劳·鲁·克鲁兹
***********************************************************
“这家伙，真的疯了。”我将手中的信件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粉碎机里。
PLANT的宇宙港中，一架飞往属于奥布联合酋长国殖民卫星——赫利奥波利斯飞船正缓缓的进入宇宙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