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一直坐在旁边不显眼的地方悠闲地看着报纸,当然他的注意时始终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夏chun怡治疗那个坐轮椅老人的疾患镇住全场,是在意料之中。接下来尚心怡安排的诊病方法也是建宁保和堂的基础方法,是凌威独创,没有任何问题。眼看着一切都上了正规,他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甚至考虑等会到哪里吃点东西填饱已经饥饿的肚子。
然而,好事多磨,韩生忽然出现,以一种粗暴的姿态打断了事情的发展,就像正在享受一种美味忽然发现了一只苍蝇,令人极度反感。凌威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怒火,保和堂有他的心血,容不得任何破坏,暗暗活动一下手腕,思考着怎么教训一下这帮家伙。当韩生拔刀扎在桌子上,凌威欠了欠身准备出手,眼角一瞄,看见了人群中看热闹的一男一女,微微愣了一下,这两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东南亚女杀手蝴蝶也就是祝玉妍的得力手下朱珠和小泉明智。他们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凌威稍加思索立即明白过来,是祝玉妍派来保护自己的,既然这样,就不用自己出手了,他向小泉明智使了个眼sè,继续看报纸。
小泉明智带着朱珠上前和尚心怡说话,韩生并不知道眼前的一对男女是如何可怕,他的手下更不知道,两个人的态度完全藐视他们,这是无法忍受的,出手也是毫不留情。失败也同样突然。
小泉明智弯腰后退,出肘撞飞偷袭的人,动作流畅自然,然后直起腰,缓缓转过脸面对韩生,淡淡说道:你们没听见吗,我老婆有身孕,不能受惊吓。
你是什么人韩生瞪着小泉明智,声音低沉却并不太冲动。那位被撞击飞出去的手下在痛苦地呻吟着,肋骨显然断了,只是不知断了几根。面对如此对手韩生不得不慎重。
你别问我是谁,我不希望你们在保和堂闹事。小泉明智说得不温不火。
为什么韩生耐着xg子问了一句。
没有为什么,我老婆在这里诊断有喜啦,所以保和堂的事就是我的事。小泉明智说得理所当然,在别人听起来却是毫无道理,完全是把保和堂的事揽在自己身上,韩生是在故意找茬,他就在故意揽;事。
你凭什么韩生声音变得很冷,被小泉明智轻描淡写的漠视语气激怒了。
你说呢。小泉明智忽然近前一步,现场的气氛立即紧张了很多。韩生微微退后,向旁边的手下侧脸噘了噘嘴。抬着担架的两个人把担架放下,伸手握拳向着小泉明智冲过去,小泉明智毫不示弱,直接迎过去,双方刚刚接触,躺在担架上的中年人忽然一下子跳起来,双拳直奔小泉明智的软肋。
三对一,出其不意韩生的人虽然很自大但并没有看对手,既然敢出来就有一手。所以他们动手就毫不留情,好汉难敌四拳,何况是六拳。
大厅里转眼变成战场,围观的人纷纷闪避着,惊叫着,还是忍不住瞪着眼观看着。三个人缠住小泉明智,韩生却并没有就此停止进攻,他的目标是那位怀孕的女子,抓到人质才能万无一失。躺在担架上的中年人进攻的同时他扑向了朱珠姑娘,手指张开,探向姑娘的喉咙。时间和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擒住姑娘就是下一秒的事,然而,他的手刚刚伸到那位姑娘面前,姑娘忽然拔起韩生扎在桌上恐吓夏chun怡的那把刀,转身回旋,刀锋划过,在韩生胳膊上留下一道伤口。韩生快步后退,姑娘却毫不停留,腾空飞跃连环三脚,踢得韩生连连避让,腰部撞在柜台上,上身后仰了一下,刚要弹身反扑,感觉到喉咙一阵冰凉,强行刹住动作,低头瞄了一眼,后背冒出一阵冷汗,那把刀架在脖子上,寒冷的感觉让他颈部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住手。朱珠的声音清脆冷冽,向着小泉明智进攻的三个人条件反shè般向后退了点,小泉明智倒也没有下狠手,站在原地没再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朱珠身上,严格说集中在她手里的那把刀上,刀锋闪着寒光,映照在韩生的脸上,有点惨白。
你要干什么韩生尽力保持镇定,眼睛盯着朱珠的脸颊。
让他们滚出去。朱珠撇了撇嘴,有点不屑。
我们不走,难道你敢杀人。韩生够狠,对自己也一样,梗了梗脖子,他在赌朱珠会手软,杀人毕竟不是杀鸡杀鱼,任何一位姑娘都会手软。
但是,她面对的是朱珠,东南亚最近半年大有名气的杀手,哪里会有丝毫退让。握着刀柄的手稳重坚定,一丝颤抖都没有。刀锋随着韩生的动作划进了皮肤,韩生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整个身体僵硬下来,有东西顺着脖颈流进了衣服。
老大。有手下惊呼着向前冲了两步。
别动,他还没死。朱珠大声呵斥:如果你们再前进一步他就真的死了。
退出去,退出去。韩生嘶哑着嗓子叫喊,声音畸形得就像被谁扼住了喉咙,他是不敢用力。害怕刀把喉咙割断。
那帮手下听到吩咐,立即灰溜溜撤出了大厅,中间留下一条通道。朱珠微微松了松手腕,踢了韩生一脚:走。
人在刀口上,傻子也知道怎么做。韩生乖乖地小步向门外走,走到台阶前,朱珠移开刀,抬脚踹在韩生的屁股上,韩生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实实在在跌了个狗吃屎,两位手下慌忙把他扶起来金丝眼镜已经跌得粉碎,嘴唇上流着血。
你等着,这仇老子一定要报。韩生站在门前大声吼着,似乎有再次冲进保和堂的意思。朱珠忽然一抬手,手中的尖刀向着韩生飞了过去,擦着他的肩头扎进了一棵树的树干上,不停颤抖着。
你们听着,以后谁敢来保和堂闹事,我就剁了他的脚。朱珠声音不高无,大厅内外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这算是jg告,也表明了维护保和堂的立场。
韩生挥了一下手臂,想起刚才那把擦肩而过的尖刀,心有余悸,低声吼道:走。
老大,就这样算了吗走出去不远,被小泉明智打断肋骨的那位年轻人一边哼哼一边不甘心地说着。
当然不会,先打听清楚那两个人什么来路。韩生也是满脸不甘,自己在附近也算个人物,今天亲自出马闹得灰头土脸,不找回场子以后无法在同道面前抬起头来。
老大,这两个人我好想知道一点。旁边一位有点斯文的手下轻声答话。
什么来路韩生停下脚步,瞪着那位手下。
我也不是太确定,几个月前在东南亚一位老大那里听说过那个女的,还看了一眼画像。那位手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最近在东南亚有个出名的女杀手组织,老大叫蝴蝶,没人见过她真实面貌,这位姑娘是第二把手,倒是经常出面交易。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韩生抬脚踢了一下,非常恼怒。
我还不是太确定。那位手下谨慎地回答。
可以确定了,刚才我靠得近,看到了她脖子里的一个蝴蝶挂件。韩生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很复杂的神sè。
这仇我们还要不要报。受伤的那位年轻人声音低弱了许多。
报个屁,以后连保和堂我们都不能得罪。韩生扫视一眼手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我还是想给保和堂找点麻烦,老子也不是好打发的。
皮亚鹏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叼着香烟,品着香茗,脸上却毫无陶醉享受的神sè,相反有点愁眉不展,作为京都四少的老大,军政要员的公子,追求一位姑娘竟然搞得灰头土脸,对手竟然是一位不起眼的年轻人。
想起黄思羽身边那位貌不出众的年轻人他就恨得牙痒痒,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收拾那个叫做凌威的小子,可黄思羽已经jg告过他们,凌威在京都如果有什么意外就找京都四少问罪。,整不了他难道还要保护他。
一位中年人敲门进来,很恭敬地说道:皮总,打听清楚了。凌威是江南保和堂总部的第二把手,在北方没什么声名,在南方中医界名头很响。
无论多响亮也就是个医师,有什么了不起。皮亚鹏不悦地皱着眉,手指敲打着桌面,喃喃低语:保和堂,保和堂。
手机铃声呢骤然响起,打开,皮亚鹏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不悦地说道:韩老大,干什么,今天没兴趣。
皮总,怎么那么大火气,要不要兄弟找个地方给你消消火。韩生在电话里轻声笑着,笑得有点献媚。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皮亚鹏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对一些攀附在周围的混混他从来不会有好脸sè,甚至有点讨厌。
皮总,我今天在保和堂吃了点亏,他们勾结杀手打伤了我的人,你可要替我出口气。韩生语气带着祈求。
我没那闲工夫。皮亚鹏吼了一声,刚要挂断手机,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寒光一闪:你再说一遍,在哪吃的亏。
保和堂,京都保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