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路现在可以说是小人得志,林中和林婉儿无暇照顾后院的药材加工,老爷子又不在家,这里就是冯路一个人说了算,短短几天就有一些女人抛媚眼甚至投怀送抱,在那些女人看来,冯路成为林家药材公司的经理指ri可待,巴结一下最低限度也可以找个好工作。
这世上的事偏偏很奇怪,越是送上门冯路越看不好,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只能增加冯路的自豪感,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配得上苏晓敏,如果没有钟毅这个人的话,一定水到渠成,因为在这里的男人没有比他更牛更风光的了,药材收购,加工,出货,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私下里还可以捞点小费。
钟毅越是恼怒冯路有点扭曲的心灵越高兴,他的胳膊紧紧环绕着苏晓敏,把她的双臂束紧,令苏晓敏挣扎不开,他的手指有意无意搭在苏晓敏的胸脯上,手指微微蠕动。苏晓敏羞红着脸,大声叫着:你放手,放手。
放手可以,告诉我钟毅是不是不行。冯路笑得有点肆无忌惮。苏晓敏一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随口说:什么行不行。
这话一出口,就连一些小媳妇都笑了起来,小伙子的眼睛都亮了。从苏晓敏的话里可以听出苏晓敏好像还是个大姑娘,也就是说,两个人朝夕相处,苏晓敏替钟毅换衣服洗澡,肌肤相亲,居然没有发生男欢女爱的关系,这只能说明钟毅真的不行,怎么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要不要我教教你啊。冯路有点激动,眼神更加猥琐,要是没有许多人,他真想把苏晓敏就地解决了。
不要脸。苏晓敏从大家的笑声中听出了意思,脸颊绯红,低声骂了一句。
美女在怀,不要脸又能怎样。冯路的话变得下流,现在他是sè迷心窍,居然低下头,缓缓向苏晓敏的脸颊靠近。
滚开。苏晓敏侧脸挣扎着,然而女人越挣扎男人往往越兴奋,冯路的手臂搂得更紧。
畜生。钟毅忽然怒骂了一句,双臂一用力从轮椅上跃起来,一个飞扑,双手死死扣住冯路的喉咙,目光带着恨意:我让你死,小人。
冯路没想到钟毅能起来,猝不及防,立即放开苏晓敏,伸手想掰开钟毅的手,可是喉咙被抓,窒息的情况下,手脚根本使不上力,脸sè渐渐发紫,手在半空无助地划动着。
钟哥,放手,快点放手。苏晓敏见情况不妙,慌忙抱着钟毅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喊叫着。
钟毅瞪着眼,死死盯着冯路,手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似乎要把满腔的不如意尽情发泄出来,眼看着冯路越来越不行,其他人也慌起来,七手八脚把钟毅的手掰开。冯路的神智已经有点恍惚,旁边一位小伙子急忙掐了掐他的人中,冯路喘了几口粗气,悠悠醒来,一眼看到刚刚被苏晓敏扶回轮椅的钟毅,想起刚才自己差点被一个残废的人掐死,一股羞恼的情绪涌上心头,猛然冲过去一顿拳打脚踢,钟毅和苏晓敏拼命抵挡,钟毅还是被踹了两脚,脸上挨了一拳,眼角微微发黑。
两三个小伙子上前抱住冯路,冯路依然高声骂着: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要不是林婉儿可怜你们,你们还不得要饭去,滚,给我滚。
你还恶人先告状,是你先动手的。苏晓敏气呼呼瞪着眼,大声嚷着,钟毅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别跟我讲道理。冯路摆了摆手,眼睛瞥着苏晓敏:我是林婉儿的师兄,林家药材铺现在我说了算,要是不满意尽管找林婉儿理论。
理论就理论,难道我还怕你。苏晓敏豁出去了,甩动一下辫子,怒气冲冲。
请便,我在这里恭候。冯路蔑视地笑着。
我们走。苏晓敏推起钟毅向院子前面的厅堂走去。
不送。冯路冷冷哼了一声:我要是你们就灰溜溜消失,林婉儿收留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生事的。
前面大厅里有几位员工在收购药材,见到钟毅和苏晓敏,客气地打声招呼,继续做事。苏晓敏站在大厅的药材中间,一时有点茫然,低头靠近钟毅:钟哥,我们和凌威他们说说,好像林婉儿听他们的。
算了吧。钟毅摇了摇头:冯路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们是凌威和叶小曼引见的,和林婉儿也是相识不久,凌威和叶小曼毕竟住在林家,我们和冯路闹矛盾,林婉儿当然以林家生意为重,偏袒冯路,难免让凌威和叶小曼有点为难。
可是,明明是冯路过分,难道我们连讲理的地方也没有苏晓敏心有不甘地低声念叨着。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悲哀。钟毅苦笑了一下,指了指大门:我们走吧。
两个人刚刚出了大门口,林婉儿急匆匆走过来,苏晓敏立即迎上前:林姑娘,我有事要向你说一下。
我没有时间。林婉儿柳眉紧锁,正在为公司的事犯愁,哪有心思理会苏晓敏,一边继续向里走一边说道:有事你们可以向冯路反应,他代表我们林家的意思。
林婉儿转眼消失在林家药材铺大门里面,把苏晓敏凉在门外的路边,苏晓敏气愤地跺了跺脚,望了一眼林家药材铺的招牌,然后推着钟毅快速向街道走去。
林婉儿的脚步有点沉重,走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凌威和叶小曼正在二楼客厅低头研究那个陶罐上的字迹,用一张纸蒙着拓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研究,一边指点一边小声议论。听到林婉儿的脚步声,一起抬头,叶小曼柳眉挑了挑:婉儿,你有什么心事吗这几天我们忙着替钟毅治病,也没有时间过问,公司的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业
恐怕开不了业了,省里这一关过不了。林婉儿噘了噘嘴,一屁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端到嘴边又放下,疑惑地看着叶小曼笑眯眯的脸:你好像一点不奇怪。
我早就料到不会这么简单。叶小曼喝了一口茶,很悠闲:开公司如果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岂不是到处都是腰缠万贯的总经理,现在只能算小挫折,这点困难就让你愁成这样,怎么能成大事。
你知道什么情况,现在可不是小挫折,我们的报告材料一直不过关,再过两天这个项目就要拱手让出了。林婉儿有点无奈地叹息一声:可惜我爹的一番努力,他现在还在外面调查市场。
不就是一份材料吗,很容易啊。凌威看了看叶小曼:你帮忙写一下不就行了。
凌威认为,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写一份简单的公司筹备材料和运营方式简直手到擒来。可是叶小曼却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林婉儿:说说看,省里领导怎么评价你们的报告。
那个吕主任一眼就看出我们材料是请人代劳的。林婉儿有点疑惑:请人代写有什么不行,只要有一个可行的计划就行了。
吕主任果然高明,一个公司的雏形安排必须出自有信心把公司办好的有志之士,不然批下来公司也很难运行成功,这一点从报告上可以看出来。叶小曼微微点头:这个吕主任经手的公司一定很红火。
确实如此,我打听过,吕主任批下来的公司有几十个,个个红火。林婉儿对叶小曼的话深信不疑,眼中光芒一闪,燃气一点希望的火花:叶姐姐,帮我想想办法。
办法很简单,找一个有才能又诚心干一番事业,尤其愿意在药材事业上大展手脚的人。叶小曼缓缓说道:要想开办像样的公司,管理人才是第一,和以前的药材小作坊可是完全不同的,你们兄妹虽然有一腔热血,但一些才能还需要加强。
小叶姐姐,说这些没用,只有两天期限,我们兄妹现学也来不及啊。林婉儿有点泄气地噘着嘴: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叶小曼说得斩钉截铁,如果时机不成熟,没有合适的管理人才,叶小曼宁愿看着公司不成立也不愿看到运行到中途停下来,血本无归。
叶小曼的回答彻底毁灭了林婉儿的信心,脸sè变得有点y沉,站起身刚要回房休息,凌威忽然插言:人才也不是没有,眼前就有最合适的一位。
谁叶小曼和林婉儿异口同声。
钟毅。
他是一个残疾。林婉儿立即摇头。
残疾怎么啦不要说他可以恢复,即使不恢复,管理需要的是脑袋而不是蛮力。凌威微微思索:他是东南大学管理系的高材生,一流的管理人才,他不适合谁适合。
小叶姐姐,你看怎么样林婉儿把目光转向叶小曼,她知道叶小曼非同寻常,立即向她虚心请教。
叶小曼笑了笑:我怎么把他忘记了,钟毅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