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职业情报人员,恪守秘密、严守纪律比头脑更重要,你杀了康爷他也不会说,更何况只是扯破喉咙。
当然,康爷的出现让安子偶然寻得规律,狄公这个组织的下线基本全是干掌柜营生的,即能敛财又能收集情报,混迹于市井还不易被怀疑,如一桩桩钉在水底的礁石。
如此也好,正愁对天铖星不甚了解,有了消息来源不怕掌握不了棋局,灌了两大口水润润嗓子便下派任务,问道:“咱们在东天环风阳府有据点吧?”
“怎么?想对付齐方同?”康爷太知道他了,胆子大得没边。
“甭瞎猜啊!帮我盯紧一个叫房子嵊的人,九幽圣子之一,修为洞虚后期。”
“……”康爷。
“记住,那是贼精的主,小心点。”
康爷已经后悔时才不该与他搭茬儿,盯这种人除了狄公他哪成?苦脸道:“安公子,能不能换个?”
“行啊!那就改盯齐方同,你挑一个。”
“……”康爷。一个地仙,一个洞虚,康爷能有何选择?只怪自己命不好。
收了宇文秀辰一身家当,嘱咐安子三个月后再来问问,这些东西见不得光,得拆开了卖,冒险颇大,但凡有一样流到天陨,宇文鐘肯定三尸神暴跳,脑血栓也没准。
离了天价阁天已大黑,城门关闭没地儿去,把心一横溜到一没人的城墙角落,四周看看确无地头蛇,抄起冷寒域将白石墙切了个一人来高的窟窿溜了。
狂奔百十里攀上棵参天巨树,戴上通讯器打开墨镜暗纹顿时吓乍了舌头,为什么?沙陀城占地数十顷,外围城墙所布防御乃是暗阵,安子刨的那块正好是北边阵眼,如此以来便出现纰漏,很危险;没半个小时现身官方修士,先记录现场痕迹再行修复,效率极高。
熟话说,主观能行性来自两个方面,一是经济利益,二是政治述求,满足其中一点或两点,那些手下人个个都敢玩儿命。
“妈的!这帮阵道工程师年薪起码数十万级别,草~”想起地球苦逼的日子,安子羡慕嫉妒恨,坚定信心誓要扫了玄水楼库房。
瞧完白戏头顶月光又蹿了几百里地,刨一密室开始下阵,坐标剑指玄水楼。
偷东西的心态无非有两种,一种是穷得没折,二是富得流油没事找刺激,安子属于后者,纯粹找抽。
短距离传送很快,没一个时辰便收工,撕下块前襟把脸蒙上,突然想到以后是不是专门整几块布,凡换下的袍子基本上前襟都被撕了……
掐算时辰,将行动时间定在丑时一刻,也就是零辰三点左右;时辰一到启动传送,晃眼后一片漆黑,谨慎之人连呼吸都没了,身形跟电线杆子似的没敢动。
透过镜片,此地密密麻麻全是道纹,看看脚下推测一番,处于离位阵心,顺着阵纹继续掐算,赶在天亮之前勉强琢磨透,这是个困难,其目的与小日本一样:抓活的。
“尘阳!去!”
“刷刷刷刷~~~~~~~~~”
放出尘阳,赤光闪过,十六处道纹被斩断,阵法瞬间暗淡下沉,安子才敢移步,手待混雷手电赶紧找值钱的玩意儿。
五楼并非什么晶石仓库,而是一间寝室,装修一般,从物件摆设和布局上看不出男女,意味着折腾一宿啥也没抄上,还留下就地格杀的把柄。
“妈的!天天刮地皮竟然这么抠门!行~老子让你罚款,个狗曰的~”
一怒之下,贼偷将五层所有家具、陈设包括一张大床在内来了个卷包烩,一股脑全收进布袋,刚要闪人,瞧见搁床的位置有一暗格,大喜。
轻手轻手打开,乃是一手机大小的玉盒,烟盒厚度,瞧瞧窗外已是黎明,看都没看揣怀里,离开之前心血来潮,冒出股子英雄气概,脑海中浮现数个人名:楚留香、姬无命、石迁、詹姆斯·邦德,等等等等!于是提剑在地划拉一首打油诗:
承天府地沙陀狗,玄水藏污淫为首;盗圣爷爷行天道,下次再来闹一闹。落款:盗圣白玉汤。
“这是哪?”出来传送飘身百丈高度,那个所谓的沙陀城全然不见;是的,安子迷路了。
先不管那些,此地正好没人,将偷来的东西悉数拿出一件件查看,别整漏了;拿着墨镜片仔细瞧了两遍,全是普通货,干脆放了把火烧成灰烬,之后架上穿棱机飞上太空寻找沙陀城的位置。
其实在安子还在承天府的地盘,奈何盘子太大又无地图,只得用笨办法。
天铖星外空轨道,所以监控对准沙陀城;说真的,若非顾忌康爷,安子肯定又会来记核爆,就为了一万两,可见安子对钱是真爱……
城内暂时无事,估计还没发现闹贼,平静得很;盯了两天安子大失所望,唯一寄望的便是手中玉盒,希望能值一万两。
打开玉盒,里边躺着条亮银色项链,水滴型坠子中央镶着块剑棱红玉,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圆球,从画功上看像是太阳和月亮;伸手摸摸红玉温度颇高,以墨镜观瞧看不出什么特别。
“妈的~指不定送给哪个二奶的,草~”折腾一宿啥也没捞着,顺手扔犄角旮旯;驾机钻陨石带找地儿补觉。
沙陀城玄水楼五层……
“府主,手下能肯定,昨日城墙被毁与此地被盗同是白玉汤所为。”说话的是位白胡子头发老者,身材矮小后背有点罗锅。
“阵道大师?”府主很年青,是个二十啷当岁的小伙,长相一般。
“不错,他能发现手下寻了几万年没能找到的暗格,足见此人不仅仅精通明八卦。”
府主脸色难堪到极点,咬牙往外蹦出四个字:“赤阳太乙。”
“有一点在下没弄懂。”罗锅道:“赤阳者,明也!为何会用暗卦道阵?”
“那你得问劫天道君。”
“……”罗锅。
一句话把天聊死,二从沉默又四处看了看,罗锅几次欲言而止;府主道:“有事说。”
“还有一点手下也没弄懂。”
“……说”府主。
“东西既然得手,为何要将那些不值钱的家什都拿走?”
“那你得问白玉汤。”
“……”罗锅。
正值尬境,外面有人敲门,动静甚急,两人心头“咯噔”一下,以为白玉汤又在城内他处作案,开得石门进来个身材苗条的妹子。
“大哥,太岁府传来消息,两个月后极皇建伯的女儿出阁。”
“走!回府。”
“嗯~~~~~~~~~真特么无聊!”二愣子睡醒,懒腰伸了足足三十秒,骨骼劈啦啪啦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拉稀了。
看看监控,沙陀城啥事没有,琢磨今儿晚上是否再干他一票,非弄疼他不可,一万两不能白瞎了。
但这次得小心点,别钻了人家的杜蕾斯;趁着有时间,放出悍将教会他开飞机并吩咐道:“我先下去,帮我看着紧周围,有异况速度报告。”
“如何报告?”
“……”安子哑语,计划胎死腹中。
待星体南端进入黑夜,飞机放慢速度扎进大气偷偷潜回沙陀,离城外五十里狂挖地道;沙陀城的防御阵纹全在城墙之上,外围地底并无阵法道纹,就是墙根埋得太深,象征性刨了两下干脆继续向前挖。
然阵纹道法皆为一体,一处受损必引动一方,罗锅身为大师级人物近日天天加大夜班守株待兔,功夫不负苦心人,手下来报东城墙阵法受损,顿时精神大震,罗锅都差点捋直喽!
来到现场观察一番失望之极,此等手法哪像什么大师,简直就是个偷鸡摸狗的混混,有辱阵道门风,怒了!
那话怎么说的?你可以侮辱自己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咱们的职业!当下传令全城戒严,地面天空必须时刻有人。
明知对方是个贼偷混混,派多少人都没用,忙活一宿毛都没找到一根,天亮后承天府接到五家炼器商铺报案,五家深埋地下百十丈的库房被一扫而空,连柜台都搬走了,手法与玄水楼如出一辙,整得几位掌柜进铺还以为走错门了!
承天府正开会讨论去太岁府的事,听到此事脑袋都大了,又不能不管;要知道那些都是按月交护法费的,哪能光拿钱不干活;再则,沙陀城治安乃是天铖星出了名儿的,如今发生这等惊天大案哪盖得住,没一个时辰全城都知道了,而那位盗圣就在府主眼皮子底下……
“怎么样?值不少钱吧?”
康爷脸都绿了,当年在商阳差点玩儿垮了经济实力强悍的三晶,这回轮到承天府;面对堆成小山的各类矿物、劫器半天不知所云。
“说话呀!我这都拿命换来的。”
“安公子,咱~咱好逮是老熟人,你就不能安分点?”
“看你这话说的。”安子随手抄起把青铜小剑舞了两下,道:“承天府那帮杂碎专门欺负老实人,七千两才住了一晚,翻个墙罚了老子三千!康爷,我也想做个顺民,我也想过安生日子,可人家不让啊!”
“唉~~~那帮巡城士卫近千年确实越来越不象话!行啦~你这些东西我帮你拿到东天环卖了,不过我得抽三成。”
“我给五成!够意思吧?”
“当真?”
“我蒙谁也不能蒙你吧!”
“哈哈~~”康爷乐了,拍拍安子肩膀十分欣慰,道:“要不这样,今儿晚上你再辛苦一趟。”
“什么意思?”
“是这么回事!承天府门对面有家卖宝图的苏氏商铺,你帮我偷样东西。”
“……”安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