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孙子就知道来狮子楼准没好事,谁让他们嘚瑟,缩着脑袋腿都迈不利索,横着就进来了;老翁头第七感敏锐,一一默记在心,吧啦盘珠子继续手里的活,耳朵竖得可直了。
“呵呵~~师尊!”老何岁数大,磕瘆着脸笑得跟哭似的。
“再叫师尊老子一脚踢死你!”安子恼火之极,张嘴就喷。
“前辈?”许瘦灵机,卖乖讨好。
“前你妹,临了老子是怎么跟你说的?啊!”
“这~这真不怪我们,谁知道老大耳朵尖,我……”
“行了!”安子瞅着窝火,背过身去拿笔画了封长信,扬扬撒撒足有两页纸;两人规规矩矩站着不敢吱声。
半个时辰后安子转身,黑着脸一言不发,摘下老翁头给他的钱袋子,摸出张纸写了几个字:亲手交给修元楼袁午。
“那……”老何见此马上传音,结果让安子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又写了几个字:少屁话,赶紧滚!
哥俩那还等什么,接过信贴身收好慌不择路而去,老何差点撞门框上。
“倒霉模样,拷~”对这两厮安子恨得牙根疼,要不是身边没人也轮不到他们。
狮子楼上上下下全是西门氏的人,老何、老许是谁的人那是心知肚明,自然瞒不住,奈何安子谨慎,即没去密室又没传音,更不敢下手用强,眼巴巴看着两人跄惶跳蹿。
可能是柜上太忙,老翁头满肚子疑问憋得难受,强忍过午时,趁着客人不多摸进内屋,他很但心自己那钱打了水漂。
“有事?”安子趴床上正睡觉,起都没起,擦了擦口水问道。
“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修元楼有份子?”老翁传音入耳。
“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不信!”
“那你还问?”
“小子,西门氏最恨吃里扒外的人,别把小命玩丢了,那彭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瞧你这话说的,好象西门氏吐骨头似的,切~”一撩身背过脸不想理他。
“老夫是为你好,年纪轻轻身怀奇术,难道不可惜?”
“能不能别拐弯摸角,有什么事直说。”安子不耐烦了。
老翁头犹豫片刻,眼神闪烁不定,道:“后天就要上士炼场,到底有没有把握?”
“那得看对手修为。”说到这安子起身道:“要不你去帮我探探口风?”
说真的,身为一个家奴就算借他两胆也不敢,不想想,西门泰亲自出面挖坑,只深不浅,这几天上层风声传得甚紧,赔率更是差得吓人,基本把安子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
“行啦!没事回西门氏将刚才那出作个汇报,要是让胡彻抢了先你少不了挨喷。”
身为一个盲人,老翁头很想抓瞎,谁让他没眼睛,满面愁容摸着墙走了。
“先跟爷玩儿了出苦肉计,现在装可怜想套话,西门策,等着流血吧!草~跟我斗!”
士炼场的比试与元大都一样,也是一天两场,雷打不破;安子以风雷练体插队同样如此,可见西门氏很看中规矩。
对于大大小小的赌坊而言,当天的赔率当天定下,赌徒们思考的时间十分有限,但今天不一样,后天的比试提前发布,第一个开始下注的当属艮子区彭臣旗下数十间赌坊,赔率很吓人。
“一赔三百?卧槽~”听到自己的赔率安子吐了血。
“你知道对手是谁吗?”不离谱的赔率同样让老翁头如同三伏天套貂皮——天可汗!。
“不会真是神婴吧?”安生怕来真的。
“西门氏外戚最小一辈,郴剑,化神初期!”老翁头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老泰头下手够黑的,草~他的赔率多少?”
“一赔一。”
“……”安子。
“唉~~”老翁头基本不作指望,凭他这种身份不会有一夜暴富的命,看上去老了十几岁。
“我排在第几场?”
“现在问这个有意义吗?”
“怪不得你混成这样,不光对自己没信心,还特么想传染给别人。”
“你觉得有胜算?”
“跟你这浑人说不清楚。”此人情绪太消极,脑袋上乌云罩顶,再说下去没准真会被感染,干脆出去。
不出去还好点,一撩帘见那位西门大小姐刚进楼,后边跟着先前被赤炼劫打得没人模样的林少,安子装着没见摸头就走。
“站住!”仇人见面红眼病发作,西门倩那能放过,不顾场合娇喝一声,引得四座目光。
“叫我?”安子一脸无辜。
“听说你明天就个死人了,姑奶奶想看看一个人临死前是个什么样。”西门倩说话很讨厌,让安子反感。
“我要是没死了?”安子临机心动,暗自挖坑。
“表妹,别跟死人一般见识。”林少虽有恨意,但也没折,不想逞口舌之争。
“哼~你要不死姑奶奶跪下叫你一声祖爷爷。”昨日的羞辱刻苦铭心,却记吃不记打的西门倩又要嘬。
“好!”送上门的重孙子不要白不要,安子一拍大腿道:“就这么说定了。”说着迅速摸出纸笔立下两份文书签上大名递将过去,道:“有胆子就签。”
西门倩冲动的个性让她脑袋发晕,接过文书看都没看冷声道:“郴剑是我表哥,你会死得很惨。”说罢不顾林少大急,麻溜画上名字。
“没听过一句话吗?一辈亲,二辈表,三辈三辈算个**!切~”收好文书,安子得了意,出狮子楼走了。
“表妹,你~你太过冒失。”
“胆小鬼!”西门倩打心里看不起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晃了晃文书上得二楼单间。
一段小插曲老翁头全然看在眼里,他不明白安子究竟哪来的底气,打破脑袋也想不通,也就在今天,终于将账头算错,不是少了,而了多了,害得他头回加了大夜班,那个憋屈啊!
整个商阳城,安子哪都能去,唯独修元楼不行,胡彻左右不离;以前还装装样了回避一下,现在可好,并肩而行;这也就罢了,还掏出一小本,将今天去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一一记录在案,保密局也不过如此。
“过份了吧?”安子瞧着甭提多闹心。
“安兄多多包涵,大长老吩咐的,我没办法。”
“行行行,带我去士炼场。”
明日对阵化神,安子很上心,他一直记得凌空子说的那句话:本尊当年风雷之时,连化神都不放在眼里;介如此言,他很想试试。
商阳星乃财阀大族之地,所谓士炼场处于乾字区,从外面看不算大,这会儿午时刚过,里边正进行着当天第二场比试,占场十几公顷的地面竖着百丈高的圆形建筑,气势古朴、鸿伟壮观,冲破云霄的呐喊使其充满戾气,给安子带来压抑的感觉,有点倒不上气。
与别处不同的是外面布着数十个大型投影阵,正直播着场内的一切,疯狂的外围赌徒们歇斯底理呐喊着。
安子凭着小身板根本挤不进去,不论地面还是空中全是人,有点犯密集恐惧症。
“安兄,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人多眼杂,你要出点什么事我吃罪不起的。”胡彻真怕出事。
“真特么会做生意,奶奶的~”无论怎么看不下眼,安子对西门氏有了新认识,前一遭输得不冤,心有不甘的与胡彻离开。
回来的路上……
“从投影上看不象是比武场,怎么有山川河流?”安子问道。
“安兄有所不知,士炼场只是提供一个最近的观看平台,真正比试地点其实不在商阳,而是被传送到别的星球,这样能让两者放在手脚无所顾忌。”
“更重要的是让围观群众没生命危险。”安子老记得冥神域那出,只是这种战场太奢侈。
想当年,地球人为找一颗宜居星球多不容易,就算找到也去不了;现在倒好,太浪费,典型的没饿过不好好吃饭。
“安兄,不瞒你说,我买了你赢。”胡彻会心一笑。
“太贪了吧?”
“我对你有信心。”
“知不知道那颗星球叫什么名字,在哪?”
“武斗星,就在三阳星域。”
“有没有坐标?”
胡彻摇摇头,道:“没人知道坐标,怕有人作弊。”
“能不能想办法搞到?”
“这个……恐怕很难,整个三阳星域的星图据说只有一份,撑控在三晶长老会手中,每隔万年更新一次。”
“商阳星坐标总有吧?”
胡彻还是摇头,显然,西门氏,不对,三晶对情报的重要性非常看中,让人无从下嘴。
溜溜达达往回走,故意路过石桥巷修元楼,跟商量好似的,袁午站在大门口微笑以待,比划一个“OK”的手示,看得胡彻一头雾水,掏出小本不知该怎么记,想了半天只好画了张小画。
“哥们,不用这样吧?”安子瞅着哭笑不得。
“反正就你们知道,至于大长老能不能悟透……不管我事。”胡彻收好小本继续。
从职业角度出发,胡彻很尽责,除了盯哨别的一概不管,从不踏进狮子楼,就在对面坐等,风雨无阻。
晃了一下午,回到狮子楼天都黑了,酒楼客人不少,老翁更是满额头汗,安子瞅着纳闷,正打算问问,有人传音让他去里屋。
“干嘛?”来者老泰头,安子不悚。
“拿来。”西门泰直接伸手要东西。
“什么?”
“文书!”
“一千万!”
“哼~看样子你真想死!”
“都化神了你还想乍滴?输不起别赌。”
“小子,郴剑化神近七十年,对付你个风雷练体搓搓有余,别不识台举,一口价,债务全免!”
“不可否认,人要脸树要皮,寡夫门前……咳~一千万!”瞧西门泰脸色有变,生生将“打飞机”仨字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