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长门闭宫锁情丝,圣域子弟一坨屎;强权统治压倒佛,恨天不公怒成魔!
一代丹宗洛丘岚为保一缕劫天火种身死道消,安子完全可以想象张狂越会是何种心态;回想那哥们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对强权十分畏惧、性格较为沉闷不善言词,未到万不得以不轻意出手、骨子里却潜藏极端思想,在这个人吃人的修士界实属罕见,也许洛丘岚正是看上中以上几点,才不懈余力的栽培,连掌上明珠都嫁了。
银日当空,安子独处小院躺身安然,瞎望星空心事重重;边上器匣摆放香炉一鼎,供奉一尊牌位,上书:丹宗洛丘岚之灵位。
初始两方宇宙相隔不过一道阴阳界,文明体系相同,但政治生态天差地别。
太初讲究意识形态上的臣服,修仙资源全凭能耐或机缘,顶层大佬只需把控好鸿蒙便可高枕无忧;太始则不然,聂枭讲究铁腕强权,别看鸿蒙开放,实际上一切资源还是圣域说了算,想翻天逆袭除非挖到个天尊长生,可能吗?
“唉~~~同为第一天尊,两人的修仙之路真特么扯蛋。”久躺心累撑椅起身,安子莫名叹息。
透过现象看本质,一个企业的管理方式和制度与一把首的性格有着直接关系,而漫长的修仙旅途或多或少对性格暗生影响;从太始的强权政治看来,枭聂应该出身草根,走到金字塔顶尖必是白骨累累,其做派和中国历史上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颇为类似,奇怪的是至今未见聂氏嫡系,摆在台前的尽属四大家族,和躲在暗处的夜叉氏,也许还有个修罗。
当然,这么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即能长久保证核心地位永沐阳光,又能网罗天下英杰巩固权力,确保实力稳步提升,唯一缺点在于文明进展裹足不前。
如果说太初人杰仙途中落乃时运不佳所致,那么生在太始唯有挣扎的活着,仰望高高在上的圣域,灭掉心中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想那茅星海天生丹道,按理说是个不差钱的主,却止步区区合体,长生墓中仅留一方残次丹鼎,无半两晶石,可悲亦可叹。
不知不觉,香炉燃尽余香淡淡,安子重新点燃拜上三拜,自语道:“老爷子,令师弟有恩于晚辈,狂越兄的事我会替你办妥,将来的路如何选择全在他自己,您一路走好!”
言罢,一阵微拂旋风,安子感觉那轻烟扶摇直上飘荡星空盘拢聚集,三息后烟消云散,仿佛不曾存在过。
守灵十二个时辰重回密室封好石门启动隔离,劫魂开启手持玉瓶,一指沾染鲜血涂摸一根条状暗晶体,等待半余时辰无甚反应。
“妈的~老子就不信比破解wifi密码还难。”终极手段无效,安子情绪激愤动了粗,外放重力双手合拾,无量劫魂六道魂环白黄相交佛音悦耳,嘴念《大悲咒》“”字光芒。
“咔咔~~”佛法专克阴邪,暗晶体立马呈现细微裂纹,溢散道道紫线,表面泛隐密集阵纹死守防线。
寻得法门自然信心大增,卯足了劲连唱带颂金光豪尘,那暗晶体大面积崩裂,溢散的紫线渐渐组成一身高一米五小个子男人,出场模式和禹剑星相同,当瞧见长相安子吃了一惊,不等开骂那厮厉声道:“何方小辈,敢窥我夜叉《唯魔暗经》。”
“卧槽!你狗曰的还活着!”那脸与太初夜叉一模一样,安子口无遮拦以为见鬼了。
“尔等猖狂小辈出言不逊……”
“逊你二大爷!草~”安子险些跳起来骂,喷道:“一丝残魂还敢在老子面前嚣张,看小爷炼了这妖道!”
“且慢!小辈,你好像认识本尊!”
“化成灰老子都认识,冲动没脑子的傻x!”
“冲动?”那人脸懵逼皱眉,心直嘴快道:“莫非你来自太初?”
一语道破来历,安子小脸瞬间卡白两腿打晃,不由分说单手托天,地起九宫重力玄劲,那动漫似的人形受力牵引一阵扭曲往掌心靠拢,顿时心惊破口:“凝神劫天力士!”
“你知道得太多了,安心的去吧!”两口烟的功夫,那张人脸在霸道的丹道下炼成一枚豆粒大小的暗晶石。
惊险一场心有余悸,待静下心来仔细回味方知此夜叉非彼夜叉,后果相当严重,啥也甭说了,火速联系虚彤连夜跑路,刚刚接通又给挂了,愣道:“我特么要是跑了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本着逆气运稳坐钓鱼台,拾起躺地面的暗晶体,玉制盘板登场搁于阵眼,一道黑光映射墙壁,密密麻麻的篆体小字显于眼前,右边提头四个大字:《唯魔暗经》。
……
镜头转回圣域洞穴密室,盘坐一位黑袍黑发黑眼的老头,睁眼许久渐现清明,咬牙道:“本事过得阴阳界必是炎轩传承;兄弟,若你在天有灵,且看为兄替你报仇!”
那老头如阴风一般钻出密室,又如一缕黑烟钻进圣阳殿,没人!当即一闪化作淡烟飘散不见,寻遍圣阳宫愣没见宗主虞子昂,于是变回人形出宫进城,熟门熟路来到间门窗紧闭的故伎重演溜门一瞧,柜台积尘比那张脸还厚;甭琢磨,粗大事了。
数日后此夜叉单枪匹马杀出圣域,淹没在茫茫太始星海,无人知晓。
……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安子决定为太始草根撒下甘霖,将整篇《唯魔道经》一字不漏抄录成册,毁去晶体碎成沫子,小嘴一吹随风吹散,而后叫来祁仙之连日赶功了抄了数十套,待那天遇心情欠佳传遍太始,势必引发一场革命。
那祁仙之借抄录之功全篇牢记于心,窥生欣喜通宵达旦,可算逮了条大鱼,不枉担惊后怕多年,真特么值。
老祁什么心态安平心知肚明,就内容而言一般人很难炼到顶点,所谓《唯魔暗经》实质脱胎于暗八卦,可表为九字真言,便是耳熟能详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提头总纲有述:太始地坤,本源流于暗尘,困锁真元,万物纳阴,其性狂,而泯于暴,其大冲,力之大,蛮野横生,可灭星毁辰。
唯魔者,面目丑陋,狰狞粗犷,存于幽夜,血脉成阴,体质偶合暗尘,代代相承未见稀释;此法暗经九阶呈印,炼就不动冥神,且相貌渐变,故称夜叉。
暗尘者,沉息天地,无影无形,无处不形,故以魔字表述。
从上述中不难看出,《唯魔暗经》的开创者非夜叉族人,安平对此表示呵呵,除了聂枭没别人,况且自己也经常篡改前人著作,从技术层面讲是犯大忌的,这一点两人较为类似,忒特么遭人恨。
最令安子吃惊的当属暗尘,如果没猜错,《唯魔暗经》是针对暗物质的一种修炼手段,体质要求十分苛刻,非夜叉族人不能;换言之,这玩儿意落谁手里也没用,只可借鉴参照。
安子不信邪,就喜欢搞些别人没搞的,或搞不来的找存在感,关在密室锁住升阳感悟暗特质,两年多来屁都没一个。
万事开头难不差这几年,算算时间快到铁岭山约架的日子,松绑丹田浑身是劲,有种见什么砸什么的冲动,很强烈,典型的精力过剩,如若莫寒璃突然驾临,十之八九会沦陷。
一无所获出关,天空还是那般暗阴,冷阳依旧,祁仙之在外等候多时,警觉左右递过一张兽皮,传音道:“子嵊兄半年前回来了,这是主星坐标。”
“收到!”安子给他一方玉简,道:“待铁岭山开打,拿着这个去水灵宫,转告房子嵊,带上洛凝眉速去夜灵主星蹲守张狂越,水灵宫……就地解散!”
“那你怎么办?”
“我会尽量拖延为你们争取时间,随后就到。”
“行!”祁仙之没敢问是否能赢,搀扶安子扛兔出铺,戳着导盲棍儿消失在丙字区街头。
铁岭山位于城北面,安子眼瞎没方向感,一路点地随便踅摸一城门就出去,背后城边两丈黑石上书四字:仙月城南。
再观铁岭山,潜伏者白木星洛神堂虞白殷,以证夜叉女之言,暗中眼盯毁容者顾矽岩,这厮半年前就到了,摩拳擦掌等候多时然而……离约架的日子过了三天愣没见人影,以为这厮又跑了,火气冲天回城寻事,恰好遇到莫寒璃,二人相撞没话,黑脸进铺找祁仙之的晦气,老祁也纳闷:都特么三天了,怎么还没动静?
仨人碰头三言两语把话说清,老祁顿悟出铺顺手一指,道:“从这个方向走的。”
莫寒璃“噗呲”一声捂嘴闷笑,顾矽岩脸夹横肉直颤感觉被耍了,狗曰的压根就没将他放在心上,星风带火绝尘溜门往南追击而去。
城南千里之外,某穷山暗水之间,一瞎子蹲坐野地,边上搁一酒坛,眼前一堆篝火猛窜火苗子,烤着一只拨了皮的三丈野兽,兔子二蛋瞪眼在旁直趟口水,一幅和谐画面。
良久,肉熟了、酒热了,正待开饭天边突然红云滚滚,闷雷涌动,两动物速度合体刚窜怀里,顾矽岩飘身在上虎目含煞、怒发冲冠,安子迷糊眼儿长吁一气,道:“妈的~走了快四十个时辰总算到了,找的什么破地方。”
“……”顾矽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