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炎阳耀斑焰升腾,九纵星云锻屠龙;命里没有莫强求,不是冤家不碰头。
五年后航程过半,星云之上、紫光之间、低头放眼繁尘、其景美轮美焕、灿若星河,虽远离冲顶,却仍旧被吸引,难得的宇宙奇观。
三发搅屎棍至今没动静,火烧屁股的二蛋也不知是死是活,安子对此心宽得很,嘴里有点念紧箍咒的意思:“再险再难,一切随缘;玩儿命勾陈,绝地求存;再敢犯贱,驴死蛋碎!”
穿棱机继续螺旋向上,借炎阳强劲引力持续加速度,直至机体能承受的最大极限;而那个端坐星云内边缘的傻子还在等待下一次太阳耀斑,也不嫌腻。
时间再进三年,打秦亦正对面,珈蓝恒阳貌似高巢爆发耀眼星光,局部吞吐巨形烈焰,仿佛漏气一般,仅半个时辰飚了四纵余,且温度未降速度不减。
“怎么回事?”距离甚远,秦亦掐指算算时间,自语道:“时间不对呀!”
话音刚落,恒阳再次喷发,这次更猛,强大的星辰冲击如层层海浪,致使前一波受外力加速,秦亦眼神坚定纹丝没动,咬牙道:“天赐机缘,助我成功。”
“嗖~~~~”没有丝毫犹豫,弹射乳白色石头一枚。
刚脱手,恒阳三次爆发,闪芒中似泛青白色,那是超高温达到临界点的效果,紧接着星云冲顶紫光似有晃动,第一波炎浪再次加速,秦亦惊声乍起:“不好!”
刘天石所炼屠龙刀技艺精湛,单论材质而言落了下乘,温度承受十分有限,在震元大修眼里基本上不了台面,所以只敢在星云内边缘行事;如今无端生事,第一波炎浪眼看要扑向刀身,鸿蒙地母已出手,想收回来势有不及,一时难以决择。
从成本角度琢磨,既想顾劫器,又怕浪费鸿蒙地母;就这么愣神的功夫,十丈外刀身道纹耀之极点、通体透红;那乳白石头一触即碎,瞬间提炼一滴液体,只存在半秒便被超高温气化。
复水难收,秦亦指尖流动法诀,手示急速变幻莫测,屠龙刀受控立马飞回星云;秦亦没敢拿手接,一前一后往星云外狂奔。
炎浪速度超然,倘若没其他办法,以秦亦的修为在劫难逃;所以顾不上许多,甩出飞行道具,操控屠龙刀冲进星舟降低高度,那炎浪随之从头顶浪过,沿途大量陨石结晶化。
内有屠龙、外有炎焰,方星舟显得弱不禁风,尾拽很难瞧见的黑烟,消失在茫茫星云雾海。
死里逃生,秦亦心有余悸,摇摇晃晃飞了七八个时辰,星舟终于不在动弹遭丢弃,捏碎一方传送回了惑神。
运用卑鄙阴招赶跑了对头、搞砸了屠龙刀、借天尊仙缘他人之手,好容易搞来的鸿蒙地母白白浪费,可以说损失惨重,同时也坑惨了陆尘金蹄兽。
比起屠龙刀,二蛋要牛逼得多,这厮身处位置离炎阳仅有一纵之距,化作一颗金甲巨蛋,耀尘斑澜;仔细看来,鳞甲道纹锃亮,忽闪忽闪;但事出生变,温度陡然升高,硬挺了仨钟头终究没忍住,双翅齐展、脑门独角闪射辰光,身体似有变大,四蹄子猛起赤焰,撒丫子呱唧呱唧跑了,嘴里还骂骂咧咧,问候安子直系亲戚,甭琢磨就知道是他干的。
熟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拉出的屎岂有塞回去的道理;进晋勾陈哪能半途而废,须尽快找到温度合适的位置。
围绕炎阳到处踅摸,半年下来一无所获,想等炎阳平息至少得三五年;情急之下瞧见冲天紫光,秉着死驴当活驴医的态度,改变方向往上狂飞,予漆黑太空留下四道醒目残光的弯曲轨迹。
……
惑神星残香山地界,在外游荡十几年的摇滚大爷孤身一人回来了,昔日小镇已成荒凉野地、房屋倒塌、杂草遍生、破败不堪;漫走踅摸找到穆氏小卖部遗址,刨开密室一无所获。
二人相处大几千年,常有容对安子非常了解,并不怀疑会刻意扔下他,想想小镇那破败光景,八成是被他折腾垮了;换句话说,兔崽子和古兰结下仇怨。
哥们的对头就是自己的敌人,直接冲顶破室、怒气腾腾杀奔峰顶兰香殿,无半个人影,伸手摸摸殿内地板灰尘推测事发时间,正琢磨着,殿前门口虚空突然豁开传送飞出一物,高温灼灼、炎浪扑面。
“铮~~~~~~~~~~”屠龙刀浑体赤红稳插殿内,地板“咔咔咔”崩裂,赤化蔓延。
紧接着又飞出一人,年青轻轻脸色黑如锅底、心有不甘,像是灵魂受到暴击,气喘嘘嘘嘟囔着:“呼呼~~别让秦某知道是谁!否则……”
话说一半瞧见眼前戳一老头,顿语一惊大退两步:“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你姓秦?”常有容冷言进得两步。
“晚~晚辈失礼,小子秦亦,不知前辈……”
“老夫是谁并不重要;小辈,你与这古兰宗是何关系?”
“小~小子~~前辈,晚辈遭人暗算炼器失败,慌不择路逃命到此。”
“铮~~~”常有容无惧烈霸高温,一把握住刀柄拔出屠龙细看两眼,道:“此刀材质偏上,技艺精湛、造型独特……你炼的?”
“正是晚辈泣血之作。”
“呵~~~”常有容心里有数了,笑问道:“你确定?”
“前非这是何意?若想夺宝拿去便是。”
“很好,那老夫就不客气喽!”说罢,常有容修为暴起,屠龙刀迅速降温,满殿白雾朦朦,刀身渐露黑色,道纹残破,基本报废;道:“可惜呀!”
“晚辈是否可以离开。”
“问个问题,时才你说遭人暗算,可知是谁?”
“前辈,此乃晚辈私事,不便相告,还请放在下离开。”秦亦强忍怒火,语气似有不当。
“嘿~~”常有容冷笑脸色突变:“当老夫是三岁孩童那般好骗?”
“前~前辈这是何意?”牛人紧逼,秦亦再退。
“哼~受死!”
常有容哪认识九幽第一圣子,管你姓秦还是秦姜,拍死在再说;说话间殿内涟漪四浪、风声骤急,抬手就是一掌。
“砰~~~~哗啦哗啦!”
极限证道神魂一击,岂是区区天仙能档,那秦亦早有准备,捏碎玉简一方,眼前突现三丈银纹阵盘,别看被打得稀里哗啦,但赢得缓冲转身即闪。
舍了保命的护身符,秦亦死里逃生传送而去,地面散落几块白玉碎片,常有容一个不漏全部收纳戒子,迈步出殿若有所思。
“看来此子有些来头。”站立良久不得头绪,离开时挥挥衣袖,将残香峰顶夷为平地,返身珈蓝城打听消息。
且说秦亦连遭不幸、狼狈破空现身荒郊野外,就地刨一洞府大恨命运不公,差点没哭喽!待发泄胸中郁闷猛然醒悟。
“是他!珈蓝城的证道老混蛋!”识破身份,那么来历就很清楚,咬碎钢牙又往外蹦字:“又是你!安~博~天!”
在秦亦的印象里,二人没仇没怨,为何三番五次对他下阴手?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暴怒之下毁了洞府连夜赶往珈蓝城,决定发惑神全球势力,那怕刨到地核也要挖出那个杀千刀的王八蛋。
……
修士一生与天博命,神经永远紧崩,且忙碌非常,尽管关于安子的通缉令贴满大街小巷,但风化严重,无人理会;那常有容先一步赶到珈蓝,隐遁行踪数日暗地打探消息,穿过几条街心情大好,为什么?十多年过去,珈蓝城依然有他的传说,成就感炸裂;正溜身街面自鸣得意,突然收到传音密语:“老常头!”
常有容诧异,扭脸转身,见一俏脸丫头瞪眼欣喜万份,惊道:“小翼!”
“老常头!哈哈~~~我回来啦!”
“好好好!回来就好!”
“爷孙”见面寻得一丝安慰,说明组织没忘记他,赶紧找地方乐呵乐呵(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味儿啊)。
一老一小、一惊一乍难免引人关注,待二人淹没入街头,珈蓝城五大氏族很快收消息,当年的证道神魂回来了。
意外撞见小翼,常有容顺利与房子嵊汇合,这厮善离职守不敢露面,躲在无名客栈七八年了,终于等到昔日老友,立马铺上本源讯阵连线安平,瞬间接通。
“几个意思?你又野哪去了?”全息图像,安子裹着被子口吐白气冻得直哆嗦,魅影怀抱黑毛兔子情况好点。
“我~我哪知道;哟~~老常,回来啦?付青鸢呢?”
“死了。”
“干得漂亮,解气!狗曰的。”
“前几天我在残香山碰到个叫秦亦的小辈,让他给逃了。”常有容道。
“……”房子嵊懵逼,嘴角一阵犯抽。
“哈哈哈~~~一定是锻器失败,哦耶!阿嚏~~妈的怎么越来越冷。”安子扯了扯被子。
“这是他留下的保命手段。”常有容亮出一堆玉石碎片。
“先收着!呼~~~你们现在在哪?”
“珈蓝城。”
“子嵊,留神一个叫丰宝斋的铺面,那是秦亦的据点;你要觉得城里不安全……我在惑神海中央有处洞府;对了老常,谷神宗有人出没珈蓝,是来对付我的,当心点;还有,秦宗宝可能在珈蓝月球,别没事找抽。”
“你确定?”房子嵊惊呀。
“不敢肯定;阿嚏~~哎呀我不行了!暂时就这样。”
“慢着!你特么到底在哪?”
“不是跟说了在珈蓝炎阳嘛!怎么,想来凑热闹?”
“废话,我得死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