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五镇群山飞凌渡,剑兰仙庄隐旧故;有容乃大恨天问,瘪脸暗喷搅屎棍。
为了泡妹子,金蝉给常大长老送来没皮没脸的大神一尊,稍带灭一看门儿龙套,在安子眼里实为甩锅,很不仗义。
且说常有容接到开会通知心忧而去,魅影眼色一动,安子会意,立马忙活起来;凭着雌雄双煞作案时摸得山庄大概,监视投影调试良久得见会场,有声有色的那种,金蝉大开眼界,搅屎棍果然深藏不露。
剑兰殿约摸五六十见方,主位庄主面相中年,黑须飘然,剑袍深蓝金边,胸口左侧绣有九瓣剑花一朵;其余参会者八人,常有容年纪最大,落座殿门口位置,其地位高下立判。
也许会议事关重大,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待殿门关闭,庄主开口放话:“诸位,尘仙骨地近四百余年以来风向急转,姜氏节节败退,据最新传回的消息,佐青锋于半年前损落一女修之手。”
“庄主,难道这位女修真是伏氏底蕴亲传?”
“所谓底蕴只是就地而言的推测,其根据也非凭空臆想;此女骨龄六千余载,修为洞虚中期、半步证道、双器六道、坐下黑炎鸢凤。”
“……”安子。
“公子!”魅影惊喜。
“败家娘们,又给老子惹事!妈的~”
金蝉瞪眼懵逼,那只鸟他见过,只是未知修为几何,没想到几千年没见都特么半步证道了,天理何在?
会议继续进行时……
“常长老,你为外门之首,近几百年可有看得上眼的域外精英之辈?”看那架式,庄主没打算动内门。
“回庄主,倒是有几位,但实属勉强;不知本庄下派几个?”
“三个!且定死了修为,至少大乘以上。”
“庄主,外门什么情况在座的都清楚,容心有余而力不足,望庄主体谅。”
“二哥。”参会一人起身插嘴:“可知那女修姓名?”
“秀越,可能是域外嫡系精英,有小道消息传闻,伏氏有意将其许配给氏族圣子,伏逍遥。”
“……”常有容加密室仨人无语。
“呵呵~我猜姜氏也有此意。”
“是否有意与南月五镇无关,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凑够人数;常长老,老夫给你三个月时间,如何?”
“这个~~~在下尽力就是!”
“哼~~”庄主一拍座椅扶手冷语起身:“有容,你来山庄近五千载,老夫可曾为难你?如今正是外门效力之时,何故敷衍?”
“常长老。”又一参会者道:“我记得你在凌花府有位洞虚朋友,为何不将他拉拢本庄?”
“……”金蝉。
“也好!老夫退一步,那位洞虚若能进庄,此事内门解决,如何?”
话赶话逼到这个份上,常有容没有退路,起身蔫蔫应允;安子头回得见如此窝囊的大长老,换他本人早踹门翻脸了。
会议到此本该结束,然庄主公然让常有容离开,其他人则未动,其态不言而欲。
“方进。”庄主离位一改时才严谨,冲一参会者道:“常有容是个聪明人,寻个机会旁敲一下。”
“明白。”
“二哥,姜氏那位圣子该出关了吧?”
“就在这几年吧!二弟,雌雄双煞可有进展?”庄主问道。
“没有,非是二弟不尽心,我要是那对男女肯定连夜跑了。”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此事太过蹊跷,从失窃的东西来看有点发泄怨气的意思,我是怕你们在外得罪什么人了。”
众人连忙起身表大义,庄主眼晕得很,就算有也不会说,于是草草训得几句套话散会。
……
且说常大长老回身密室,那模样跟死了老爹一般,隔着百万里地躺枪也是没谁了,甭提多郁闷,大恨安平,搅屎棍刚来没一个时辰就出事;再说那秀越,没事跑尘仙骨地凑热闹也就罢了,为出风头还将姜氏域外第一高手给做了,傻到家了。
常有容慢慢悠悠晃回密室,见仨人沉闷无话,皱眉不解叹道:“唉~~~时也命也!”
“呵呵~~~”安子嘲笑:“我要是你肯定大耳刮子抽丫的!”
“?”常有容。
“常长老,蝉初到天玑承蒙照顾,今日回去便会退府,无需忧虑。”
“你怎么知道?”常有容受惊。
“安兄的阵道之能着实让蝉开了眼界,我会帮你渡过这关,告辞。”金蝉变化真的挺大,话虽不多,但份量十足,有点方阵子的儒雅之风。
南月飞花落于群山之中,属人多地少的世外桃园,常有容作为大长老待遇颇高,但也高不到哪去,独门小院百十来方,显得很寒酸。
入夜,小院主屋大开隔离罩煮着火锅,汤锅沸滚香味满室,安子和兔兄连吃带喝如无旁人,魅影则将后半结会议一一道来,常有容终于对埋头苦干、汗流浃背的混混刮眼相看然而……
“安小子,既知秀越下落,明日你们就离开吧?”
“咳咳~~咳咳~~~~”安子差点呛他脸上。
“常长老,你这算过河拆桥?”魅影冷语。
“我说~~咳~”安子缓过劲,道:“你是凭借噬元术当的大长老吧?”
常有容无语默认,安子再道:“就算没有我,没有尘仙骨地,你觉得他们会罢手?怀壁其罪的道理不用我解释吧?”
“你认为他们敢动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你在庄一天,他们总能寻得机会。”
“那依你的意思……”
“简单,到别的地儿去,凭你这身本事还怕找不到好去处。”
“……容我考虑考虑。”今日会议,常有容深感无根之萍的烦恼,起身之际问道:“安小子,你的炼体已达何种境界?”
“升阳,外带阵道大师。”
“唉~~~后生可畏呀!”常有容灵魂惨遭暴击,跌跌撞撞离桌而去。
……
姜煌城占地广阔,姜氏府邸高大而古朴;某密室,姜冉栽了大跟头偷溜回城,脸色惨白枯坐数日,额头一层白毛汗,嘴唇干裂似有哆嗦,给人一种病如膏盲的感觉。
“铮~~~”背后利刃出鞘寒色一闪,于石壁划过一道剑痕,走近细瞧,手中剑“咣当”落地,喃喃自语:“道心!”
没受过挫折的菜鸟刚出道便遇上个黑死人不偿命的主,点子太背;那姜冉长期受洗脑教育,为生在天尊名门而自豪,落到这般下场并无悔意,他要折腾。
族内长辈惊动不得,唯有寻同辈亲戚帮忙,认为只有出了这口鸟气,才能重拾自信,找回那颗失去的道心。
所谓道心,无非是信仰遭受打击或坍塌而迷失自我,对修士而言是要出大事的,整不好人就废了,哪怕他是天才。
当然,无论找谁帮忙也免不了一顿喝斥,作为忠实的天尊信徒,姜冉坦然接受,单方面认为这是迈向强者的考验,二到姥姥家了。
……
画面切回南月剑兰山庄,金蝉进庄没有想象的那般顺利,为什么?洞虚级炮灰,哪儿找去?为笼络其心连升三级,一跃成为凌花外府第一大师兄,月俸打着滚的往上翻,一夜之间进入事业的上升期。
当然,如果剑兰庄主亲自出面,也许会有变数,出于逼其交出噬元术的心理,庄内各头目坐壁上观,常有容心灰意冷,离职念头越发强烈。
南月飞花月圆之夜,院内仨人对月当空无语小啄,等待漫舞飞花的独特奇景,希望带走心头一丝忧愁。
子时,仨人御剑浮空,借亮蓝月光远观群芳山连,那自带萤光效果、密如飞虫的花瓣叶片被搅上高空,草香、花香混为一团青涩扑鼻,无数植被被强大月磁效应扫倒,隐约之间似有情侣印月漫空舞剑,正是把妹约炮的天赐良机。
“嗯?”月磁效应越近,安子丹田那颗被包裹成黑石的初升之阳渐受影响,隐有引力外放遥相呼应之感。
“公子,有何不妥?”魅影警觉问道。
“为我护法。”
安子御剑落地,身背龙纹器匣肩扛兔兄摆开太极顿入忘我,五丈外二人渐感无形力道牵引,发丝横立,朝向安平,月磁越近,力道越足。
“怎么会这样?”常有容见安子背后莫名隐现太极,大惊。
“公子真乃天之娇子,居然误得极境契机!”魅影欣喜。
是的,不走寻常路,自然需要不同寻常的方法,严格意义上说绮飞兰的极境理念并不完整,回想过程,自封陨石外人助其绕阳淬体乃是人和,歪打正着纵于九霄青云乃是地理,唯独缺了天时。
月磁效应在修士眼里除了养眼,真没人看出点什么,驾临五镇立起阵道防护,剑兰山庄也无例外;当霸道磁场扫过头顶,体内升阳微动二分,星云赤晶乍起一道涟漪,便再无动静。
一番折腾无奈收工,安平老怀为安,真特么一波三折,敢情问题出在这,兴奋之余仿佛看到叱诧风云、装逼吃虎的快意人生。
常有容难得有了一丝笑模样,他知道,上面交待的任务有着落了,实在没折将安子推出去,瞧刚才那架式,估算实力至少比大乘强上许多,心情大好。
“魅影,收拾收拾,明天走人。”
“……”常有容正暗喜捋须,差点没下几根胡子。
“嗯!”
“哎哎哎~~~~”常有容慌了,连忙拽住问道:“住得好好的干嘛走哇?”
“切~~甭想拿小爷档枪,你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除非……”安子微微邪笑,摸摸下巴眯眼打量欲言而止。
“安小子,老夫拿得出手的就噬元术,你还想怎么样?”
“嘿嘿~~回答我一个问题,咱什么都好商量。”
“……行。”
“你跟赫明山什么关系?”
“!!!”常有容明显一哆嗦,貌似踩着电线。
“慢慢想,不着急,明儿再告诉我,最好编个靠谱的由头,哈哈~~~~”安子跳腿拍掌大乐,可算逮着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