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公海,艳阳高照移星龟岛,擎天鸢凤背光嘶叫盘旋,投射硕大鸟形阴影,那火翼伸展千余丈掀起狂风巨浪,岛上无数修士人心惶惶,城内街面空荡、林立商铺闭门,唯风物行独竖一帜。
单庚随安子时间较长知道点内幕,清风闻言觉得要出大事,铺面大开是为引得关注,结果正主没来,浑天阁刘星子紧急出洞,进店就喷,唧唧歪歪一大套其实就一句话:关门,别特么没事找抽。
“掌柜的,怎么办?”城管拂袖离去,单庚进言。
“唉~~~看老天爷的意思吧!咱们尽力了。”
“唳~~~~~~~~~~~~”
这时一声鸢凤嘶鸣冲顶云霄,二人撩开窗户,见那遮天大鸟焰火高涨,给人一种心忧如焚的感觉;那锦方华身着宽大红袍飘身上得其背。
“前辈,方华告辞。”留音声若洪钟,大鸟华丽转身,拽出一条火线消失空茫。
天铖太岁万里之地,天罡阵旋阁采购团苦等年余,约定时间今日已至,布好传送带上潇子陵钻进星空旋窝就此离去;然半个时辰后,鸢凤大鸟扑天乍现引爆太岁,闹得满城风雨,却没一个敢出城瞧新鲜的。
飞身落尘,地上灰渍纵横,正是传送所留痕迹,锦方华面色平静,翻掌之间,一枚火红玉简躺于手心,待要行事,背后突泛涟漪,走出一男一女。
“皇甫御风?你来做甚?”锦方华头也没回问道。
“方华兄,如此高调,不像你的做派。”
“嘿~~如果我杀了宫月,你又会是什么做派?”锦方华侧脸一笑。
“死磕到底但是……”
“但是个屁!潇贼老子杀定了,敢插手老子连你一块儿灭。”言罢玉简爆碎,虚空豁开百丈赤火星门,鸢凤大鸟一个滑翔收翅钻了进去。
“方华兄,可否听我一言。”御风大急,一把攥住要闪的锦方华。
“滚!”
……
熔岩星,宗师阵道之战随鸢凤涅成功暂停,驾机布阵的安平久未现身,秀越坐骑黑炎火儿颇有方华之姿,惹得魅影好生羡慕。
“师姐,看来他的目标并非你我。”
绮飞兰越发火大,堂堂震元大修、阵道宗师居然被个小辈无视,大损自尊,瞅准黑炎鸢凤立生毒计,然绮芯兰在旁岂能坐视。
二人几个闪身零星交手,吓得秀越带上魅影骑鸟狂奔;悍妇铁了心要给安子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招招密不透风,打得绮芯兰节节败退。
震元交火速度飞星掠辰,战场转移速度令人乍舌,眼看要追上,绮芯兰冒险甩出一方玉简。
“哈~~想救人?受死~”小三露了腚,悍妇得了野,叫嚣甚狂。
“速走!”
“啪~~~~~”
“卟~~~~~”
前有死敌,后有累赘,绮芯兰胸口中招,太空飘荡鲜血,身体如失去磁场牵引的陨石飞进星环;悍妇得手立刻换改目标直扑秀越。
“刷~~~~~”虚空星门大开,二人一鸟慌不择路,待绮飞兰赶到影儿都没了,吃鸡成功。
悍妇彻底毛了,忙活半天一个没逮到,回头再寻小三,也没了,眼瞳当场充血沉声咆哮:“贱人!”
这时,眼帘突闪一抹线光,悍妇那狰狞怒脸露出残忍一笑,宫袍一挥涟漪泛浪追赶而去。
对于火儿涅,安子把握十足无多担忧,一心只想报仇,布下前所未有的星辰大阵;当正房与小三交火停止故意显露行踪。
凡阵道者从不走寻常路,绮飞兰直接现身机体,观瞧两眼,未等开口安子道:“别客气,随便坐。”
“小子,你真不怕死?”
“稍等!”安子熄灭后方引擎,启动减速飞机停止,出舱门狂撒阳晶石,目测百万左右。
绮飞兰来时气势汹汹,瞅在眼里又平静得出奇,时才那个秒天秒地秒上帝的暴走悍妇抽魂离体,待安子回机再问:“看这架式,来人修为怕是高你许多,到底是谁?
“大姐。”飞机再次启动,安子眼盯前方淡定道:“不管来人是谁,别插手,看着就行!”
“跟我有关系?”
“有一点。”
“小子,本尊……”
“大姐,我一直认为武力解决不了问题,与其苦口婆心的解释,不如用现实给你上一课。”说到这安子侧脸一笑,继续道:“此一战如若你用心去看,能体会到爱情、亲情、友情和无情。”
“哈哈哈~~~未知无情二字指的是谁?”
“一个得道震元,我管他叫牲口。”
“……”绮飞兰差点哏死,以为听错了。
“呵呵~~很吃惊?”
“好!本尊如你所愿,看看炎轩的传人究竟是狂妄自大,还是真有本事。”
“大姐,到时候可能会毁去熔岩,不会要我赔吧?”
“除非你赢了。”
“木问题;帮我个忙。”
“你说过,本尊无需插手。”
“听我说完。”安子道:“我估摸中途会有人插手,帮我拦住那个人。”
“谁?”
“皇甫御风。”
……
暴乱磁场中心星门传送,二女一鸟身体差点被撕碎,得亏黑炎鸢凤双翅护着苦撑近一个时辰,待破空而出已是凌空大海,火儿更是气息大减,载着浑身是血的二女坠落空中。
“黑炎鸢凤!”刘毛凌望眼珠子差点弹飞,一团迷雾瞬解。
救人进岛,置于浑天阁正殿,刘毛喝退所有无关人等,心中五味杂尘,直觉告诉他,罡甲熔岩正酝酿惊天大战,身为七尺汉子难道要袖手旁观?绝不,但龟岛乃刘氏根本,岂可善离,一时进退两难。
然天无绝人之路,刘毛眼瞧黑炎鸢凤立下决心,翻掌变出一黑色火石,正熊熊燃烧蓝火,精神萎靡的火儿如闻得美味。
三日后,龟岛上空又有鸢凤盘旋,漆黑无比,嘶叫连连,太旋龟顾头缩尾老实得跟孙子似的。
……
风暴前息是宁静的,熔岩星那破败星环已残缺不齐,仿佛能量耗尽的塞博特星球,外围数万里布下无数晶石将星体罩在其中,仅留生门一方。
“呼~~~~~~”阵势浩大的工程历时近两年,安子大废心神,回舱重吁瘫软在地,无半分喜悦。
绮飞兰从头看到尾心有所德,如此阵仗实属胆大包天;第七感告诉她,兔崽子对来人的恨意深不见底,几次欲言而止。
休息数个时辰,穿棱机重新启动停于生门,坐等牲口入套。
“小子,本尊很想知道,死的哪个人是谁?”
“我媳妇。”
“哈哈哈~~~~”绮飞兰讽刺大笑:“是谁跟本尊说过,这辈子就秀越一个。”
“她死的时候我才叫她一声媳妇。”
“……谁。”
“魏玲琅。”
“你要杀潇子陵?”悍妇回脸惊愕。
“呵~怕了?”
“……”绮飞兰无语。
同为洪荒九幽高级成员,前因后果自然心中有数,就是没想过一个炼体后辈,仗着会点旁门左道,以蒌蚁之躯敢撩恐龙,也不怕被屁嘣死。
等待是无聊的,当初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安子道:“大姐,绮芯兰我帮你找到,那五个问题……”
“本尊改主意了。”悍妇公然违约,神情理直气壮。
“我就知道会这样,拷~~”
“怎么?你一点不生气?”
“动不动就发脾气,我特么早被别人干了。”
“怂货!”
“谢谢!”
“……”绮飞兰。
安子是个闲不住的,承诺泡汤那就寻点活干,摆上桌子摊上八张兽皮拼成整体,点点几笔画上大概星辰阵图琢磨细节,将绮飞兰雷得不行,都特么快开打还翻书,心得多宽啦!
“嗯?”许久,搁在操作台的囚水水晶板显现暗讯波纹,安子不慌不忙摸出几块铁板,踅摸到暗阵那块,绮芯兰跃然投影。
“啥事?”
“你还有九十个时辰。”
“来了几个?”
绮芯兰顿得半息,道:“四个。”
“四个?哦~~~宫月。”
“需要帮忙吗?”
“挡住那对男女,其余交给我。”
“你为什么帮他?”绮飞兰插嘴,满眼不解。
“因为安小哥不想我们三人落得惨淡收场。”
“大姐,还是那句话,此战过后你的态度若还那般强硬,我会支持毛哥的一切决定。”
“如果你死了呢?”
“简单,你也会死!不同的是我将永垂不朽而你……没人会掉一滴眼泪。”
“哈哈哈~~~你能未卜先知?”
“如果开怀大笑能掩盖你心中的恐惧,我表示同意。”
此后仨人未再交流,静静等待即将上演的末日好戏,没有导演,只有剧情和主角,及满腔仇恨和对亡者的记忆。
震元大修速度比方星舟快得多,七十八个时辰后潇子陵抵达战场,安子提前收到预警早早出舱,绮飞兰不见踪影。
说来可笑,二人从忘年交到仇人,中间只隔了个女人,与一般江湖恩怨没什么两样。
生怕安子跑路,一路星辰扑扑赶赴熔岩,老远瞧见猎物立起涟漪乍空破尘;当安子眼前十余丈虚空浪浪,伸手微笑一指金线画得两笔,那波纹链动的虚空突起强烈荡漾。
“刷~~~~~”退回百余丈,虚空撕开口子,潇子陵冒头颇有些狼狈。
大意中招虽不至于沟里翻船,却有失颜面,但星辰浪子无所谓,再说都是些不要脸的,谁怕谁!
“呵呵~~~”安子歪脖暗乐。
“你在等我?”太空没有介质,即便修士声波也无法远距离传递,潇子陵传音。
安子继续微笑,脑袋点了点。
“凭你现在的能力好像还杀不了我。”
安子胸有成竹指指他背面,潇子陵谨慎寻思两息欣然扭脸,漆黑宇宙啥也没有,再回首安子煽动金芒翼跑得快没影了。
“哼~还是那般没遛。”虚晃一枪以为露怯,潇子陵无所畏惧入得星辰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