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秦芳仪的诅咒离西荒百万之遥,四分之一炷香后,安平一个喷嚏表示收到,可谓神之躺枪,虽然本文曾有过无数躺枪,甚至躺炮,但这回……无疑是最诡异的一次。
奔回海底洞府,赤炼劫迫不急待:“安兄!”
“拷~你干什么了?半天才回话?”
“刚刚不方便,什么事?”
“不方便?你在飘云坊撩妹子?”
“安兄!”赤炼劫偶有抓狂,强下耐心,道:“劫对男女之事没有考虑,说正事。”
“算了,你的私事我才懒得管;有个事琢磨很久,想来想去必须跟你吱一声;有个叫房子嵊可能会去找你,那厮是个阴人,防着他点。”
“一个月前他来过,怂恿劫去杀一个叫齐方同的人,八大圣子之一。”
“卧槽!狗曰的腿脚挺快。”
“安兄,劫也有事问你。”
“啥事?”
“你是否寻得破解封劫道符的方法?”
“……”安子傻叉,甭问就知道是那大嘴巴房子嵊漏的风,带有很大挑拨离间的成份。
“看来是真的。”赤炼劫声音变冷,二人之间立现隔阂。
“你特么傻呀?这么明显的挑拨你也上当?脑子让猪啃啦?”安子大骂。
“哼~~是又如何?”
“你……好好好,我特么多余一问,行了吧?草~”好心提个醒,凭白窝一肚子火,安子掐断通讯直接关机,将来近怎么样随他去。
“妈的~拜个天尊了不起啊?刚吃几天饱饭就特么充主角,你以为你唐三?什么玩意儿!”善意当了二蛋肺,气得安子对着空气大发脾气。
是强敌,还是致友,安平永远不占主动,只因为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马虎个性。
时隔五百余年,在青辰星混得风声水起尽显主角优势,受人追星捧月者大多数会飘飘然,想想先前受的苦难,一切来得自然心安理得,那个不忘初心的赤炼劫正悄然发生改变,使得二人关系走势充满迷离。
“师弟,房子嵊此人居心叵测搬弄事非,为圣子令手段卑劣,以我脾气……”后话不言而预。
“我同意!”安子豁出去了,道:“狗曰的真当老子是缩头乌龟;师兄,明儿咱出去一趟,暗中散布消息,就是说房子嵊乃神族卧底,且身怀重器,看他死不死!”
“你确定要这么做?”
上官晨话音落地,墙壁投影再现人影;至阴司绰月离去,所谓西荒阴刹之地成了自留菜地,什么人都能来,在房子嵊的蛊惑下时有修士经过,这回玩儿得更大,来了数百人,四散分开到处寻摸。
“妈的~这是逼我现身啦!”安子一目了解,暗战也就如此。
“师弟,看来咱们要转移了。”羞月道。
“师姐,有房子嵊在,整个掩月没绝对安全之所,只有一处例外。”
“哪里?”上官晨忙问。
“掩月七境,勾奕老怪的地盘;或者师兄出马狠揍他一顿当作警告。”
论打架,上官晨这辈子没怕过谁;身为得道洞虚至来到掩月星一直憋屈,二话没说踩上传送消失。
生在裂星城,长在裂星城,变坏还在裂星城,天赋异秉加上智慧绵软,暗通腹黑之道,胆大包天卧底九幽实乃人精所为,房子嵊又岂会不知踩了底线;上官晨半年来寻遍掩月甭说人,毛都没找到一根。
你要说躲起来或跑到别的星球也就罢了,明知有人满世界寻他晦气还特么继续挑衅,时不时跑西荒阴刹露个脸刷刷存在感,且每次带着大批野修,赤果果的纯刀子诛心。
是继续缩在墓室,还是寻个时间解除封印干他一架?两者后果难测,这依然是个问题。
最后思得一折中办法,干脆将投影撤了,眼不见为静。
然上官晨溜了大半年虽未寻得目标,但不是没收获,带回赤炼劫的消息,至那日通话后那厮便离开飘云去了北域,栖身荒仙谷,听说不受燕飞阳待见,打发到谷口做了名守卫;理由很扯,脸黑招人怕。
随着西荒人气越来越旺,快被黄沙掩埋的罪恶城再次充满血腥,漠北空白了十多年成为无数大小家族追逐的目标,一时间血肉横飞埋骨累累,间接影响阴刹地底墓室。
阴司神府底蕴深厚,其手段闻所未闻,那些死去的怨魂竟自主汇集到此,满室暗阵仿佛处于充电期,紫芒道纹常闪幽光,仨人倍感阴凉。
“嗬~~~~刷神魂的机会又来了。”安子领悟,这地方简直是为无量劫魂准备的,绝佳的炼魂宝穴。
外界,西荒风云再起机遇难得,又见师弟主动上进,上官晨胸中闷气些许少了点,盘坐石门口为其护法,羞月继续画她的道符,两动物只好冬眠;一切仿佛回到原点,任由房子嵊一人尽情折腾。
此番炼魂看似挺顺,其实不然;多方势力争霸西荒渐进白热化,被安子毁去根基的上清宫也参与其中,项空鸣仗着阵法大师一枝独秀优势明显,杀得漠北尸横沃野、戾气成云,整得安子压力山大。
无量劫魂虽有奇效,那也是有承受范围的,你那怕停战歇几天也行吧?不介,搞垮、搞乱搞死机为止;用句不恰当的比喻,刚出炉的怨魂大暴炸,墓前暗河黑雾森浓、煞气透骨是遍体生寒,脑后梵文交错金环已然开始减弱。
“师弟,劫魂的成长比提升修为更难,坚持住!”怨魂突然暴发上官晨已有察觉,睁眼传音道。
且看安平额头冒冷汗嘴唇发紫,道髻白发时有脱落,丹田镇阳道符金光耀眼透体而出;示意正发挥隔离,阻挡一切对丹田有影响的正负能量,天尊级手段强悍如厮。
如此苦苦支撑两年,那怨死的灵魂仿佛永远止尽,如滔滔江水前扑后续连绵不断,那头齐腰炫酷的白发掉得一根没剩,脑袋锃光哇亮能照出人影,大耳垂垂肉头十足,披上红底金纹袈裟就是一代高僧。
说实话,坚持近三年没落个脑瘫已属奇迹,那劫魂终就抵不过魂海战术变得忽暗忽明,若是不撤便会被怨魂反噬,留下一具无魂躯体,或许无数年后成为抢夺的目标。
“尘阳!”
“呲啷~~~~”
真正学到手还算自己的本事,未到万不得已尽量少用外物;然生与死的考验,伴随冰与火的节奏最终没能坚持住。
尘阳出匣瞬间剑镇头顶“卍”字当空,印辉无量动魂参同暗河,器魂实力全盛自然霸道无匹,仅三个时辰便占得主动,身体渐有暖意大气得喘。
“接住!正阳丹!”趁间隙,上官晨甩手一枚橙黄丹药,道:“多少能起点作用。”
无骨无相之体内服道鼎之药,暴殄天物不说更是奢侈之极,也不知是什么品极,安子直接囫囵下咽,就当磕人参果了……
药力至阳至刚,服下没五分钟,那游遍全身的纯阳之力被谷神心吞了六成,唯有一成起到作用,其实全部通过毛孔散出外体,化过淡淡金气。
“咚~~~~~~~~~”
洪钟敲响、重厚镇魂,元量劫魂被那纯阳金气洗礼立绽辉煌,片刻功夫佛音再起,头顶“卐”字散发浅浅金纹。
歪打正着,上官晨惊叹,随即将仅剩的两枚全部抛出,笑看安平炼得无上劫魂。
“嗡~~~~~~~~~~~~~”
纯阳之气对劫魂大为裨益;金雾中,那半臂来宽的梵文双环突现颤栗,半息之内猛增一圈,顿时金光万道,照得溶洞黄橙生铜。
“呼~~~~~~~~~~”上官晨长嘘一气倍感轻松;甭问,升级了!
此时,阴刹墓室正顶,房子嵊一幅神棍派头掐指暗算……
“嗯?小子能耐呀!居然挺过去了!嘿嘿~~看样子还得加把火。”言罢往漠北而去。
……
劫魂升级产生质变,脑后交差双环散发道道黄金波纹,离环两丈余勉强护得全身,怨魂厉鬼统统靠近不得,头顶秃瓢已见银丝发根,白毛毛一片。
然好景不长,坐身飞星器匣,其下暗河一洼难得的清水似有泛黄,且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上官晨立瞪大眼,“黄泉”二字大惊而出。
“师兄,房子嵊那个狗曰的暗算我!”难得轻松刷级,无端生异必有妖孽,安子睁眼忙里偷闲:“这些人全部死于幽暗杀阵,神魂被污、元婴碧落化作汤魂冥泉。”
“如何破解?”
“实力所限,无计可施;除非找到源头破坏杀阵!”
“哼~~又是房子嵊。”
“师兄,别去了;那厮比猴还精,待我收功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堵他。”
败家子儿三番五次挑衅,把人往死整,差点连命都达上,再不出手非骑脑袋上拉屎不可。
两个时辰后,安子实在扛不往那渗入毛孔的臭味儿,收剑回匣、散去劫魂狼狈蹿回墓室跪地干呕。
“妈的~这次老子非~非把他塞回星痕之地。”
“师弟,可有对策。”上官晨一掌印于背后,脸露怒相实在憋不住心中那团火。
“不急,先联系上赤炼劫,我怀疑是房子嵊将他弄来的!”
至出道以来被同辈逼得走途无路实属头一遭,真乃婶可忍,叔不可忍;但想堵房子嵊必须策划周详,那厮脑力不在安平之下,又深习《天命飘渺术》能掐会算,比大官人更胜一筹。
正是:上天无路地无门,西荒阴刹锻劫魂;星痕流氓太可恨,绝地反击砸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