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从东厂处也得到了海瑞从棺材铺里为自己和家人买回两口棺椁的事情。
谁都知道海瑞家里并没有人亡故,他却凭白无故的抬回家两口棺椁,很多人都认为海瑞是疯了,也只有嘉靖帝知道那是海瑞为他自己和家人准备的。
嘉靖帝听到这消息时还为海瑞惋惜,尽管嘉靖帝现在很是欣赏海瑞,只是现在嘉靖帝也是无能为力,终保不下海瑞。如此忠心于朝廷和皇家之人却是被严嵩党朋逼到这种地步,嘉靖帝是更加痛恨严嵩及其党朋。
海瑞的事嘉靖也只是哀叹一番,想过之后也就把此事忘掉了。海瑞毕竟也只是户部一个小小的六品官阶,在朝中是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的,最多也就是增加一点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就这样,嘉靖帝自那日从金銮殿被送回乾清宫养病后,他就没有再上过早朝,就是这几天从各部和阁老院转来的奏章也是少了许多,有的也就是几份问候嘉靖帝身体安康的折子。
嘉靖帝虽说仍感觉到心口处时时有一阵绞痛,但他也还没有到那种不能批签奏章的地步。这都是因严嵩以嘉靖帝身体有恙为由给拦下了。对这些朝中各部的一些大臣们虽然知道也是习于为常,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一切皆依严嵩的批示行事。
东厂把这一切情况也都报给了嘉靖帝,徒引得嘉靖帝又是气愤填膺,更是加重了那心头时时生出的阵痛。
“朕必须尽快地再开早朝。”嘉靖帝想现在能打破这僵局的唯有自己再开早朝,而现在嘉靖帝最为担心的是若是严嵩等朋党在早朝时再次发难,若是自己一个忍不住被他们气得旧疾未去又添新病,那后面的日子严嵩等人更会是为所欲为。
要想尽快地重开早朝,那就必须尽快地把朕的疾患去除。嘉靖帝想着这事。
“皇上,到了喝药的时辰了。”嘉靖帝正想着这事时,孙彬亲自把熬好的药汤送了进来。
嘉靖帝不怕这药汤汁的苦,他现在只想着如何尽快地使自己身子恢复。“孙彬,太医可说朕这病什么时候能好透彻?”
“皇上,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急不得的,需要慢慢地来。”孙彬说这话时把药汤汁碗放到书案上。
“朕能不急吗,现在的严嵩越来越是放荡不羁,你看这送来的奏折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琐事。”嘉靖帝指着书案上的有数的几份奏折说着。
见嘉靖帝把事情又扯到严嵩的头上,孙彬怕又引起嘉靖帝的不快,不敢接话,只得把话题引开,“皇上,现在民间传言说是到二郎神道观祈福许愿是很灵验的。”
“二郎神道观?不就是白狗所推广的道观吗。”嘉靖帝不是对这些个不相信,只是孙彬提到二郎神道观时令嘉靖帝想起了白狗来。
“最近可是有白狗的消息?”嘉靖帝这时才想起来也是好长时间没有得到白狗的消息了。
以前嘉靖帝关注白狗的事,那东厂和锦衣卫也是一天一报白狗的动向;只是这一年多来,因为白狗一直在做二郎神道观的推广和整顿事情,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嘉靖帝不再像以前那般地关注白狗,那东厂和锦衣卫在没有什么新的变化时也就没有再呈报白狗的所做所为。
“回皇上,白狗大将军现在应该在两湖之地。”孙彬对白狗的动向是知道的,这也是他现在与锦衣卫的人经常走动的原因。
“传朕的旨诣,让白狗回京师来见朕。”嘉靖帝是清楚白狗的强大的,今天提到了白狗,他现在就想着让白狗回朝来帮自己压制严嵩等党朋膨胀的势力。
“是,皇上。那到二郎神道观许愿的事?”孙彬因为听说二郎神道观很灵验后,他也早就想去许愿了,只是这京师的二郎神道观在京师城外,一去一来得一整天的时间,平日里孙彬是走不开的,若是嘉靖帝能够成行,那他也能顺带把自己的事给办了,这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嘉靖帝有些犹豫,不是他不相信神灵之说,只是因为他与白狗太熟知了,那对二郎神道观也就少了那么一份的神圣感。
“皇上,皇上的胸闷之痛也是该应郁结沉疴所致,即使不到二郎神道观许愿,到京师城外去散散心,也是去除气中郁闷之气的好方法。”孙彬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他继续游说着嘉靖帝。
嘉靖帝想想自己现在在宫中也是没有什么事可做,还不如如孙彬所说到京师城外去走一走,呼吸呼吸那京师城外的空气,也许真就解除了自己心中的郁闷也末尝不可。
“传朕旨诣,明日到京师城外二郎神道观去。”嘉靖帝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出城一游。
嘉靖帝这一次出京师既不是祭天也不是求雨,也就没有必要通传朝中大臣们随行了。嘉靖帝这样安排也是为了能明日成行,否则由礼部去准备那还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谷大用得到孙彬传出的嘉靖帝口谕后,连夜就把活跃在京师周边的东厂人员调集到西山的二郎神道观附近,对所有的可疑人员清理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嘉靖帝就在孙彬的服侍下乘坐鸾驾从神武门出了紫禁城,随行在嘉靖帝鸾驾周围的是御林军,在前面开路的也就是由东厂和锦衣卫组成的五百人的护卫队。
一千多人的车队、马队也就这样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出了京师的城门。
尽管嘉靖帝没有通传任何人,但在车队从京师街面上走过后,在京师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嘉靖帝出京师的消息也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师里迅速地传开了。
昨夜严嵩批阅各部的奏章到很晚,这天他还没有起床就听得管家来报,说是嘉靖帝一行人出了京师。
严嵩被这个消息吓得是一下子就彻底地清醒了。
“皇上没有漏出一点口风就这样一行人出了京师,皇上这是想干什么?”严嵩在心里猜测着。
严嵩心中虽然有很多的疑惑,但他的动作还是不慢,他很快地就在下人的服侍下洗漱完毕。
“去,传本阁老的话,让朝中各部的三品以上官员随本阁老出城去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