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盛见白狗这样,就知道了今天这事不能善了,因为他是太了解白狗这条狗的性格的了。
只是现在的邹文盛被逼到了墙角,已退无可退了。若是把银子给了白狗拿走,那户部的帐上就会出现亏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让他如何填补得上;若是今天不给这白狗银两,依白狗的性格它可是敢把户部给撤了的。
“这,这,白狗大将军你看你是不是到皇上那里拿一份调拨银两的圣旨来,这样本官也好做帐不是。”邹文盛几乎是乞求的说。
“行,本将军就到主人那里去给你要一份圣旨,”白狗望着那存放银子的库房门说。
邹文盛听白狗这样说,他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不知道今日这白狗大将军怎么这般的好说话,他一时高兴得几乎要跪下来。
“不过,你得先把那车马银子给他们拿走。”白狗指着林立树和曾钰说。
邹文盛一下子又傻了。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随后送圣旨来,你大人要是不送来谁长了几颗脑袋又敢去问你要去。邹文盛一脑门的汗直往下滚。
跟邹文盛进来的左侍郎梁材见邹文盛这样,见事情已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知道邹文盛是一时无解了,便在一旁悄悄地扯了一下邹文盛的袍袖,并用眼神示意邹文盛。
邹文盛得到梁材的暗示,他僵死的脑筋豁然开窍了,“这样白大将军,你大人事务繁忙,要不你就在这先办着,我呢和左侍郎梁大人一起去给你拿批折去,怎么样?”
邹文盛很是聪明地对白狗说出这样一番话,可他那里知道,白狗看着他时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这邹文盛也就是想避开白狗,若是白狗无批折把银子拿出了,这责任也不用他来担;若是白狗拿不走,发生冲突起来,这也与自己无关。
白狗没有说话。邹文盛也就当是白狗认可了,他连忙对朱楂山说:“朱员外郎,你是这帐房的主管,这事就由你与白狗大将军接洽吧。”
邹文盛说完这句话,不等朱楂山应答就和左侍郎梁材一起半走半跑地离开了这户部的帐房。
那站在白狗面前桌子后面的户部帐房的负责审验批折的人这时却是只能是看向朱楂山,想看到怎么说。
朱楂山这人虽说不学无术,只是靠着祖上的荫德在这户部帐房里谋了一个差使,但他并不傻,从小耳闻目染了那些官场的勾心斗角,又怎不知现在邹文盛把自己推到前面来就是想靠自己身后王府的势力来与白狗抗衡;或者是用自己身后王府的势力来担当白狗无批折把银子拿走的责任。
今天这局面不管是怎样,自己都是一个错,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必给白狗好处呢?更何况自己刚才还是被白狗暴打了一顿,这口怨气还没有出呢。
“看着本官干什么,照章办事,没有批折一厘银子也别想从这里拿走。”朱楂山没有好气地对那个看着他的帐房里的小吏吼着。
朱楂山的这话白狗可是听明白了,在白狗心里,这朱楂山敢这样对自己如此这般,皆是因为刚才的事还怀恨在心。冤有头债有主,白狗不可能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吏使拳头,它转过身,看着那朱楂山,两只前爪就又往朱楂山面前伸过去。
朱楂山的身子骨早就被自己荒淫的生活掏空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白狗的对手,但在这么多的同僚面前他又不能退让,否则以后这户部他也是没办法呆了的。“你想怎样?还想用强吗?抢劫户部库银可是死罪,到时候就是皇上也保不了你的。”
朱楂山威胁白狗叫着。
随白狗一起来的林立树和曾钰也是被朱楂山这话给惊醒了。朱楂山这话可真不是随便吓唬人的。
曾钰和林立树赶紧把白狗拉住,“白大将军,冷静冷静,要不我们下次再来。”
林立树和曾钰别说他二人只是做做表面文章,就是使出全力本来也是拉不住白狗的,只是白狗也只是想吓唬一下朱楂山,只要他识趣,白狗也不是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朱楂山见白狗又扑上来,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本官是照章办事,咋,你还敢杀了本官不成。”
朱楂山这一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把被林立树和曾钰拦住的白狗是彻底的惹炸了毛,“妈的,这可是你叫本将军杀你的,你可怨不得别人。”
白狗也就是两只前腿一抖,就将拉着它的林立树和曾钰抖到了一边去。与此同时,白狗两只后腿一蹬,整个身子已跃了起来,那朱楂山整个人已在白狗的两爪笼罩之下。
朱楂山虽然知道白狗的蛮,只是听说那都是白狗都在理的情况下,可今天是明明自己在理,可没想到这白狗还是如此的霸道。
朱楂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再一次地被白狗扑到在地,两次同样的境遇却是不一样的感觉。刚才一次是在朱楂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而这一次是自己想躲也躲不开,那心中承受的恐惧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户部尚书邹文盛和左侍郎梁材也就是刚走出这帐房,就听见里面闹大了,而且还有可能出人命,这就超出了邹文盛所能承受的范围。
朱楂山毕竟是皇室家族的成员,若是死在他户部尚书的眼皮子底下,不管他邹文盛怎么辩解,这个锅他是背定了的。
“白将军,不可。”邹文盛急切之间,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对白狗说话的用词。也正是邹文盛的这一句没有商量余地的话,才使得白狗愣了一下,那已挥起的爪子没有从朱楂山的脖子上划过。这算是救了朱楂山一命。
急切之间重新返回的邹文盛双手抱住白狗的前爪,“本官这就办,这就给大将军办。”
白狗看看被自己扑在身下的朱楂山,又看看抱着自己前爪的邹文盛,它在确定邹文盛刚才话的意思后,很是气愤地用后腿狠狠地蹬了身子下的朱楂山两脚,“真他妈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
白狗这话是说朱楂山的,也是说给户部尚书邹文盛听的。刚才邹文盛离开时心中是怎么想的白狗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白狗站起来,看着邹文盛说:“既然你户部有规定,本将军也就不破坏你们的章程了,这没有批折的银子本将军也不要了。”
邹文盛没想到白狗会变得这般的快,但不管怎样说,白狗不要这银子了,那他面对的这个死结也就不存在了。
“不过,本将军不要你们的银子了,那属于本将军的银子,本将军是要拿走的。”
邹文盛懵了,“白将军,你何曾有银子放在这户部?”邹文盛不明白白狗所说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