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大师端详着任夫人的俏脸,目光复杂,心中更复杂。良久,只看的任我行暴怒要动手的时刻,他幽幽叹息:“任夫人,全江湖都知道的事,你又何必掩饰呢?”
全江湖都知道。
任夫人懵了:“那是谣传……”
“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啊。”
方正目光复杂,语气沉重惋惜,也不知道在惋惜什么。
任我行怒了:“方正秃驴,你给我死来。”
“夫君且慢动手。、”任夫人拉住任我行,任我行还有伤呢,怎么能动手?
方正目光中闪烁一丝笑意:“任夫人果然是挂念老衲的,任夫人请放心,此刻的任老魔,还伤不得老衲。”
“你……”
任夫人无言以对。
任我行暴怒连连。
李不白目光惊奇。
方证大师欣慰一笑,看了任夫人一眼。然后看向任我行,他,脸色严肃:“任老魔,老衲来,本是为了杀你,。但是,老衲不愿任夫人伤心,所以,你这条命,能留下。”
“老秃驴,你欺人太甚。”
任我行真的怒了,眼睛都红了。好你个秃驴,三句话不离我夫人,你什么意思?他一怒就要拼命去,却被任夫人死死拉住。
任我行当然知道任夫人和老秃驴没什么关系,也不会迁怒任夫人。
但是,方正那开心的眼神,真的很欠揍啊。
我老婆拉我是担心我的伤势,跟你老秃驴没有关系好不好。
李不白在旁边看的奇妙,神色古怪,这三人,误会大了啊。
方证大师眉眼含笑:“此地只我四人,有些话,还是要说开了好。任我行,此事虽然是任夫人对老衲心有那啥,但是,老衲断然是跟任夫人没有苟且之事的。”
任夫人:‘……’
她急了。
看了看呆滞的李不白。
任夫人跺了跺脚:“老秃驴,你还说。”
“夫人休恼,老衲不说就是了。”
任夫人:‘……’
你还不如闭嘴呢。
你这误会更大了。
她扭头一看,果然李不白瞪圆了眼睛,那表情,可见是‘怒极了’的样子。
任夫人心头悲切,李少侠,我真的不是三心二意的女人啊。我就一个夫君,然后,又有你一个弟弟,仅此而已。
任我行面沉如水:“老秃驴,你想说什么。”
方证大师神色严肃:“此事,虽然不知道任夫人对老衲……怎么传播了出去,但是,扩散之广令人咋舌。此事背后,定然有人兴风作浪,想要我正魔两道,两败俱伤。”
任我行一听,心头惊惧:“你是说有人算计我等?”
方证大师神色严肃:“正是如此,若非如此,如何解释这流言传播如此之广?任我行,你当知道老衲,断然不会做那等事情的。而我也了解你,断然不会拿自己的夫人开玩笑。”
任我行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到底是谁?”
方证大师:“能了解任夫人心思的,定然是魔教重要人物,任夫人无意间露出了端倪。任我行,此人,定然要查出来的。而且,这组织到现在,不漏端倪,隐藏极深,不可不防啊。”
任我行心中震怒,看了看任夫人,又看了看方正大师。
暗中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可怕的组织,简直令人不寒而栗。此事的误会,已经让正魔两道争锋相对,死伤惨重,。若是再有阴谋,那正魔两道岂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他想到这里,心头猛然一紧,汗毛倒竖,一滴滴冷汗顺着脊背就流淌下去。
“方正,你也没有消息?”
“老衲发动丐帮兄弟,明察暗访,却一无所获。”
“如此可怕?”
任我行脸色凝重的看着方证大师:“老秃驴,你要如何做?”
方正叹息一声:“老衲已经不是少林方丈了,任施主,此事须得明察暗访才行。魔教正道,鱼龙混杂,老衲也不知道,谁人是那可怕组织的人物,。当然,李少侠,是可以信任的。”
任我行也点了点头,李不白年纪幼小,刚刚十岁,是可以信任的。那组织隐藏如此之身,定然是一群江湖中的老油子,才能有如此手段。
方证大师接着说道:“老衲窃以为,明着搜查,是断然不会查到什么的。不如你我二人,隐在暗处,坐等那组织等不及了跳出来,到时候我等再出面解决了他们。”
方正,正道魁首。
任我行,魔教教主。
正魔两道,二人为首。
若是他们忽然消失,定然会引起江湖大乱。到时候,那组织,未必就坐得住了,若是有什么阴谋,也该浮出水面。
任我行心头迟疑,双眼挤了挤。若是真跟方正说的那样,自己岂不是要放弃大好基业,去隐居?
方正很明显看出任我行的心思,笑道:“任教主,可先选了继承人再说,不急于一时。当然,最好不是魔教老人,若是不然,谁也不知道魔教落入谁的手中。”
任我行闻言目光眯起,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老夫虽然是魔门,但也是江湖一份子。老夫最讨厌这暗地里的老鼠,就依了你老秃驴吧。”
“如此,还请任教主交出那易经筋,然后囚禁老衲,威胁正道退下山去。如此,也能打消任教主的顾虑。”
任我行没想到方正能做到这一步,顿时满脸敬佩:“你老秃驴都如此相信我任我行,那我任我行也不玩虚的,等到本座找到传人,就与你一起隐居去吧。”
“如此,正好。”方正闻言笑了笑,松了口气,随即又说:“任夫人不能留在魔教。”
“你说什么?”
任我行大怒,任夫人也急了。
“为了夫人安全,另外,我等隐居了,夫人怎么办?夫人,老衲虽然不能与夫人厮守终身,却也是希望夫人能平安无事的。”
任夫人:‘……’
她着急的看着李不白,却见李不白面沉如水,看着脚尖,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想什么。
李不白:笑傲江湖有这么可怕的组织吗?
任夫人看李不白这神色,心头更加哀怨。到底是,伤了这孩子的心了。
他都……不愿再看我一眼了。
任我行面沉如水:“让夫人去哪?”
“华山如何。”
任我行眼前一亮:“可。”
“那就麻烦李少侠了,就说劫持了任夫人,任教主才留下老衲的性命。”
李不白:‘啊?’
他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任夫人,目光空洞。
任夫人盯着这空洞的双眼,瞬间泪奔。
我罪孽深重啊。
这孩子,以后可不能不相信女人啊,你要知道,世界上,好女人还是很多的。
小小的人。
伤心的双眼都没有光彩了。
任夫人沉甸甸的良心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