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的一首暖暖,却愣是让我听出了凉凉的味道。
她在借机会,大庭广众甚至当着她男朋友的面向我表白?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我根本不敢再看向赵玉。
她唱的什么我也听不真切了,听起来声音显得很遥远,唯有脑海里在嗡嗡作响。
真的,我就感觉心里某处软柔的地方,被赵玉狠狠触动了一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脑海里一团乱麻。
几次深呼吸过后,我总算勉强调节了过来,虽然心里还有点淡淡的酸涩,但已经好太多了。
至少,我不会去想很多不可能和不应该的事情。
这个时候,赵玉也唱完了一首歌。她走到我身边,端起一杯啤酒,向我递过来:“鹏哥,我敬你一杯。”
我也没说什么,拿起酒杯,勉强笑着和她碰了一下。
“干!”赵玉虽然在笑,眼眶却已经红了。
我甚至不敢看向她微微氵显润的眸子,只是一眼便足够让我心软。
眼看她都拿出平时没有的豪迈气魄了,我也咬了咬牙,豁了出去,和她一口气干完了一杯。
“啪!”
赵玉重重地将酒杯放到桌案上,一滴不剩。
我心里叹息一声,轻轻放下酒杯,看到她的泪水已经涌了出来。
“小玉,你怎么了?”杜金浩也发现了这一幕,惊讶地开口,一脸不知真假的关切。
“没事,喝急了。”赵玉找出一个很勉强的借口。
不等杜金浩再说什么,她推说“我去下洗手间”,直接走出了包间。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很想上去关心一下她的情况。
但我还是打住了这样的念头,告诉自己:“还是算了吧,这样并不合适,而且搞不好不能安慰她,还适得其反。”
我郁闷地叹息了一声,真的后悔当初招惹了赵玉。
要是我和她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也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了吧?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根本没用。
“师贤,去看一下吧。”我看向林师贤,揉了揉太阳穴。
“嗯。”他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杜金浩完全搞不清状况,一脸瓜皮地看向我。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我呵呵一笑,直接略过这一茬。
眼看他们又唱了起来,我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消失。
反正同事们都嗨起来了,也没人注意我,干脆就溜出去了。
离开了暖气缭绕的包厢,没了耳边的喧闹嘈杂,我终于轻松了许多,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我掏出一根香烟叼上,正准备拿打火机的时候,一簇打火机上跳动的火苗已经凑了过来。
“谢谢。”我随口道谢,吸了一口点燃香烟,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递火的人。
只是一眼,我就噎得说不出话来。
赵玉。
她像是刚洗过脸,脸上还有淡淡的水渍没有擦干净,整个人就像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干净。
而林师贤就背靠着墙壁,站在她身边。
“呃,”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你怎么有打火机了?”
据我所知,林师贤是顽强的毅力分子,干什么事情都有一股韧劲。比如戒烟这么困难恐怖的事情,特么的他居然做到了。
也就是说,赵玉和林师贤都是不抽烟的。
但赵玉手里却有一个打火机,还是zippo的印花款式,这事本来就挺奇怪的。
赵玉突然笑了,轻声道:“因为你要抽烟啊。”
我拿着香烟的手僵住了,一句简单的话,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的心都在颤抖,感觉鼻子有些酸涩。
我踏马何德何能,让你这么上心啊?
更何况你男朋友还在一边啊,我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啊,我真的快不能呼吸了。
所幸赵玉立即补充解释道:“送给你的。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和栽培,不然我一个初出社会的应届生,怎么能入门这么快呢?”
事实上,她复杂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可我又怎么会去戳破?
“谢谢。”我只能接过她手里的zippo打火机,声音有些干涩。
我心里真的觉得有些古怪,生起一个奇特的心思:这算不算收了定情信物了?
唉,人生真特么操蛋。
她有男朋友,我更是有老婆的人,为什么就要搞得像要发生畸形的恋情一样呢?
等我们回到包间,我心里仍是不能平静。
也说不清我在想什么,总之就扌巴玩着手里银色的zippo打火机,看着它在手里翻转,一阵出神。
直到散场之后在回家的路上,我才震惊地发现。
我是不是···沦陷了?
我猛地攥紧手中的zippo打火机。
是了,以前追求陈安琪,屡屡受到挫折以为要失败的时候,我不就是这样的心情吗?
最能动人是真心,尤其是女人的真心,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林师贤不该放纵赵玉去满足他的银妻癖好,因为赵玉可能···真的喜欢上我了。
我不敢多想,将手里已经捂得发热的zippo打火机收了起来,不再去触碰。
因为,我已经到了家门口。
任何不应当的心思,我都必须收捡起来。
我刚一进门,便听到陈安琪的声音:“老公,想死你啦!”
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软柔温暖的女乔躯便冲了过来,将我搂得紧紧的。
那种快不能呼吸的感觉,却让我觉得难言的满足和安稳。先前心头的复杂情绪,似乎瞬间被这个我心爱的大女人抚平了。
“老婆,怎么今天这么激动?”我有点开心地问道。
“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王阳被调走了吗?”妻子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这才笑嘻嘻地说道。
“记得啊,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对啊,他调走了,本来答应给我的转正就没办法了嘛。我原来以为会拖上很久的,没想到居然被新领导敲定了!”陈安琪的雀跃都写在脸上,难以掩饰。
我同样替她感到高兴,原来是这种好事,难怪她这么急着想要和我分享。
“诶?老公,你什么东西咯到我了?”妻子突然好奇地一问,一只小手从我的裤兜里掏出了那款zippo打火机。
我像是做贼被人找到赃物一样,嘴角的笑容不自然地僵硬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