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地上,婧儿无奈的望着寒逸帆,不知道他正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只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寒逸帆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于是,她就好好的跪在公堂上好了。
“帆哥哥,你是想要让我在这里告状好了?”她不是应该告御状的吗?“正是如此。”寒逸帆眸底隐藏着恨意,依然用温柔的语调对婧儿说话。
“何解?”婧儿不明就里。
寒逸帆瞥了婧儿一眼,笑着说。“对付那些芝麻官,只需要这位大官就够了,不需要到京城里面去。”寒逸帆轻描淡写的将事情解释了。瞳眸里却泄露了他的不安心,这里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路好走,难保不会再出些什么事情。
“也对。”婧儿点点头,丝毫没有觉得寒逸帆的不妥,不过,首先要明确这个官是不是一个清官,要不然,即使她有多冤枉,也没有用。
似乎早就预料得到婧儿的反应,寒逸帆只是点了点婧儿的鼻尖,“婧儿,如果妳是担心这位大人是不是清官,那妳尽可以放心了。”这位大人绝对是一个好官。
婧儿疑惑的看着寒逸帆,不解他为何会这么肯定。后者轻轻一笑,牵起她的手,走了出去,一路上,所有人都对他们恭敬有嘉,而且眸底还有着一种同情怜惜之情。
即使对这些人的眼神有点不解,可是婧儿还是没有问出来,她相信寒逸帆一定会告诉自己的,突然间,她发现,或许是寒逸帆告诉了那位大人之后,这些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这样想来,这里应该是民风淳朴的地方吧!
一阵香风拂过,寒逸帆脸色煞地一边,随即苦笑了声,“看来还是躲不过。”他看向不解的盯着自己看的婧儿,“婧儿,我想要告诉妳,妳这件案件牵扯了很多人在内,包括很多在金陵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妳这次坚决想要平凡,那就意味着妳或许没有办法在金陵立足了。”
婧儿耸耸肩,不甚在乎。“帆哥哥,你还不知道吗?如果我不平反,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在金陵里立足了。”只能偷偷摸摸的生存,就连捷诺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那又何必?
“所以,即使要离开金陵,妳的故乡,妳也不会皱眉?”寒逸帆意有所指的说。
婧儿坚决的点点头,暂时她不能让寒逸帆知道捷诺的存在,更加不能让金陵的其他人知道捷诺所在地。即使,她相信自己也瞒不了多久,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如果让寒逸帆知道捷诺的存在,他的负担就更重了。
“那好。”寒逸帆好像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我就可以放开手去做了。”说完,他向半空轻轻扬手,忽地平空多了一道人影。
瞥向那道人影,婧儿只是轻叹了声。她不想多说,也不能说些什么了。“盈波,妳怎么还在这里啊?”她不是说要去洛阳的吗?
“师嫂啊!妳这样就不对了,要不是逸帆师兄让人家到这里来,人家还不想到这里来而放弃了去洛阳的机会咧!”水盈波倩巧笑兮地说着。
寒逸帆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现在什么时候,还顾着开玩笑。注意到寒逸帆的不满,水盈波才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换了一副哀伤的神色,简直比翻书还快的“变脸”功夫,看的婧儿口瞪目呆。
“师嫂,妳别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好不好?”水盈波笑得烂漫,对上寒逸帆幽深的黑眸的时候,嘴一厥。“师兄,什么嘛!上官师兄出事了,我也很伤心啦!可是咱们也不能够停下脚步悼念上官师兄啊!”
纵然知道水盈波说的是真的,但是寒逸帆就是没有办法从上官昭出事的事实里走出来。他这个师弟虽然看起来很无害,可是却没有人明白上官昭心里真正的痛楚,也不知道他为了掩藏自己心里的痛苦才刻意做出来的假象。
他不想失去一个师弟,这个师弟完全可以超过每一个他所谓的亲人对自己的关爱。如今上官昭出事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师兄,其实,这也怪不得你。”水盈波看得出来寒逸帆心里隐藏的伤痛。“上官师兄不会有事的。”即使她每次都这么对待上官昭,可是在她心里她也将上官昭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好了。”婧儿见不得气氛变得这么冷凝,“老板绝对不会有事的。”虽然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在怀疑,可是,她却宁愿相信这是事实。
水盈波听罢,轻盈一笑,“也对。我昨晚一接到求救信号,就捻指一算,发现上官师兄还在世上。只不过却探不到他在哪里而已!”说到最后,她有点疑惑。
寒逸帆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如果水盈波探不到上官昭的所在地点,却可以算到他还没有离世。肯定背后有人支撑,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向寒逸帆,“寒兄,嫂夫人。”来人礼仪的打了招呼之后才发现寒逸帆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这位是。”
“水盈波。”不等寒逸帆帮自己介绍,水盈波倒是走上来淡淡的报上名堂。她对上这个男人的眸子,总觉得他好生面熟,却没有想到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倒是来人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蓟大人。”寒逸帆也回礼,没有在意水盈波的迷惑眼神和蓟槐诡异的身影。倒是站在一旁的婧儿注意到了,却没有说出来。
蓟槐爽朗一笑,“寒兄好兴致啊!带着嫂夫人出来逛街,都怪小弟公务繁琐,才没有时间陪伴寒兄,真是照顾不周。”
一段客套话就像是绕口令让水盈波嗤笑一声。她光是听这些客套的门面话就觉得恶心,还亏那些人说得出来。
寒逸帆却以为的笑了笑,转身,“婧儿,师妹,咱们该回去了。”
水盈波摇头,“师兄,我还是有事情要办。”她要做的事情,虽然就在府衙,可是她宁愿辛苦一点也不想让师兄受累。
“寒兄可是我重金请来的护院总管,相信那些宵小之辈也不敢造访。”蓟槐突然扔出这么一句话来,“所以,水姑娘也不必介怀。”
听到这么一句话,水盈波猛然想起这家伙是谁了,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恭喜蓟大人高升了。”话音刚落,水盈波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寒逸帆和婧儿倒是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两人,虽然上官昭的事情让人介怀,可是在这么个时候,如果还能发生个喜事,或许还算是不错吧!
水盈波的身影不见了之后,蓟槐将视线放到寒逸帆身上,“寒兄,小弟这里有香茗,不知寒兄可否愿意品尝?”
“荣幸之至。”寒逸帆抬手,淡淡地说。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蓟槐当然不是请寒逸帆去品茗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事情要商议。婧儿没有异议,正欲离开,却被寒逸帆牵着,哪里也去不了。
就这么一个轻轻的举动,婧儿就已经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意思了。无语的跟上去,心里却疑惑为何寒逸帆会让自己跟上,他平时不是不让她干涉的吗?
走到内堂,蓟槐真的拿出香茗,他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泡茶,婧儿看到他纯熟的动作,不仅暗叹,这个高高在上的大人居然会自己动手泡茶,一般人都不会的不是吗?
“寒兄,请用茶。”蓟槐将茶杯放到寒逸帆手里。
寒逸帆接过,将热烫的茶水倒进嘴里,将茶杯反过去放好。“还要试探?”
“寒兄,这件事情,我一定不能够掉以轻心。不是吗?”蓟槐将茶杯放好,“嫂夫人也坐下啊!”
寒逸帆这才发现原来婧儿已经没有坐下来,倒是用很奇怪的样子盯着蓟槐手里的杯子。“婧儿,妳怎么了?”
“没什么?”一股疑惑扬升在婧儿心里。
寒逸帆也不转弯抹角。“蓟大人,你手里的茶杯是从哪里来的?”这套茶具,他从前在潭府见过,据说是世上只有一套。
“寒兄果真好眼力。”蓟槐也单刀直入,“这套茶具是从哪里来的,我并不清楚,只是一名金陵里的小官员送来的。”
婧儿苦笑了声,“没想到,这套茶具会在大人府中。”她喃喃自语,她回想起她的爹亲有多喜欢着茶具,只有在贵客临门的时候,爹爹才会拿出来的。
“嫂夫人,这套茶具,和妳有什么渊源?”蓟槐也不是等闲角色。他从来也不会接受礼物的。只是在听到寒逸帆的告知,然后又察觉到茶具里刻有一个“谭”字,所以才留下来。这件事还让乡里的人传了好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受贿了。
婧儿在寒逸帆示意下,缓缓道出了这套茶具的渊源,说到动情时,泪光闪烁。每当说起这套茶具,她的心里一阵揪痛,她没有办法忘记自己的家是怎么被灭的。
蓟槐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罢,淡淡一笑。“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才会来打搅你啊!”寒逸帆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有打搅了人家,不好意思的样子。
婧儿在寒逸帆的示意下离开了书房,两个男人在书房里谈论了很久。一直到月儿高挂才出来,寒逸帆敏锐的发现,一道不合时宜出现的身影。寒逸帆也只是蹙眉,却没有阻止她进入。
“帆哥哥,蓟大人怎么说?”婧儿一看到寒逸帆的身影,马上上前提问。
寒逸帆轻拍婧儿的手,“婧儿,放心吧!”这件事有多棘手,他不是现在才明白。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牵扯到这么多的人,一定要小心行事。“蓟槐不会放罢不管的,妳放心吧!”
“他到底是谁?”她不是笨蛋,不会看不出来蓟槐气度不凡,绝对不会一般官员所拥有的气质。
寒逸帆神色一凛,“这个,妳就别管了。”
各位读者,在这里提一下,蓟槐的身份是另一个故事,所以在这里,本作者就不好揭穿了,请多见谅。
“就让我蒙在鼓里。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平安,对吧?”婧儿轻声说,他不说,她也可以知道这是他们的好意。
当然听得出婧儿的不满,寒逸帆也只好忍下来了。“婧儿,我们明天就得搬出去住了。”
“为什么?”婧儿不明就里的提问,“让人家杀过来?”
“正是如此。”寒逸帆透着诡异的笑声,让婧儿觉得心里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