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祂说……
阿兹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有些难受的抬起右手捂住额头，眼睛却依旧看着林若，只是视线没有聚焦。
人影仿佛重叠起来，他看到了那位老师的笑容，听到祂漫不经心的话语。
阿兹克的嘴唇动了动, 如呢喃一般的声音道：
“祂说……约定达成，未来我会帮助你摆脱萨林格尔的影响，帮助你在恢复完整的同时，稳固人性，保持自我，而作为代价……”
“代价……”阿兹克表情更痛苦了些, 他双手捂着额头, 脸上苍白。
“我想不起来了……代价、代价到底是什么……”
“冷静！”眼看着阿兹克忽然就神神叨叨起来, 林若连忙切换到观众状态给阿兹克手动刷了一发安抚。
“阿兹克先生，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克莱恩也站了起来，表情担忧而焦急的道。
至于梅迪奇，祂当然不在意阿兹克的状态，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看林若又看看阿兹克。
“呼……”阿兹克喘了口气，在受了一发安抚后状态已经好很多的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才看向克莱恩道：“别担心，我没事……”
又看向林若，表情略微复杂的道：“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事，与你有关。”
“我似乎曾经和你达成过约定，你答应了会帮助摆脱萨林格尔的影响，帮助我恢复完整、稳固人性……但我想不起来，代价是什么了。”
“啧……”林若撇了撇嘴，说实话，在刚刚阿兹克看着他呢喃自语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是这样了, 甚至对代价也有所猜测。
仅仅序列2的阿兹克能支付祂什么呢？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与他另一半灵魂相连的死神唯一性不是吗。
至于他要死神唯一性干嘛……林若本身确实对死神唯一性没有需求, 但黑夜女神有啊。
这到底是被他干扰过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他提前截胡死神唯一性，跟黑夜女神达成交易，很合理不是吗？
虽然只是猜测，但觉得这个猜测很靠谱的林若压下了心底的总总想法，看向阿兹克，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曾经到底和你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不过别担心，总会想起来的，哪怕你想不起来，总有一天我也能想起来。”
说着林若露出了惯有多不正经笑容，道：“而且阿兹克，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既然我曾经答应了你，就必然有所布置，耐心等待就好。”
“嗯，我相信你……”阿兹克点点头，他忽然对着林若伸出手，道：
“我该说合作愉快吗？”
这里的合作显然不是指刚刚阿兹克口中曾经的约定，而是刚刚几人讨论的合作。
“合作愉快！”林若勾起嘴角, 握住了阿兹克的道，几秒钟后松开，道：“那么接下来，就谈谈合作的细节吧。”
阿兹克顿时正襟危坐，等待临泉开口。
说是细节，其实也只是之前林若跟梅迪奇讨论过的内容，包括怎么借接下来灵教团要搞得大事为契机接触灵教团，顺利加入灵教团后又该先与谁合作，打压谁等等。
林若还给阿兹克和克莱恩都科普了一遍灵教团的情况，如教内的派系有皇室派、人造死神派、安眠派、冥界派等，还有它们各自的实力，如此种种。
林若作详细介绍，梅迪奇则在旁边纠正以及补充。
等事情说得差不多之后，林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茶，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反正目前计划只有一个雏形，更多的得之后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再制定计划……”
“但不管怎么样，肯定是以你们的安全为第一的，舍本逐末的事我们不做。”
阿兹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看了一眼虽然不怎么开口，但显然对林若十分纵容的梅迪奇，又看向林若，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你就不怕我掌握了灵教团之后把伱们踢开吗？”
“我相信你。”林若眼睛眨都没眨的说道，看上去完全是对阿兹克持有着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实际上，林若也确实信任阿兹克先生的人品，不过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却不仅仅是因为他相信对方的人品，更因为林若了解阿兹克先生的状态。
以阿兹克身上背负的有关于死神与黑夜女神的算计，甚至是曾经的祂的算计，祂未来面临的结果无外乎三个——第一個是如同原著那样放弃一半灵魂，选择人性，继续轮回，而这个状态的阿兹克显然是没有那个能力单独统领灵教团的。
第二个，是林若曾经的未知布置起效果，阿兹克拿回自己的另一半灵魂，且保持住了人性。这个结果可以同第三种可能，即阿兹克拿回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变成曾经的死亡执政官，一同讨论。
灵魂恢复完整的阿兹克确实能尝试继续晋升，也有能力统领单独灵教团，可以选择翻脸。
可一旦祂真的选择这么做了，就无疑等于背叛，等于成为林若等人的敌人，到时候祂不仅仅得面对执掌死神唯一性的黑夜女神极其教会——黑夜女神能容忍阿兹克和灵教团导向已方，成为盟友，却绝不会允许一个不亲教会，不为盟友的死亡执政官掌控灵教团搞事。
——还得面对起码序列1的梅迪奇，以及林若、克莱恩和林若的朋友们，到时候祂还有没有那个命执掌灵教团都不好说。
林若相信死亡执政官不会是白痴，也相信阿兹克知道该怎么选择，更相信以梅迪奇的能力，不会让灵教团内出现只知死亡执政官而不知红天使的情况。
即便死亡执政官真的选择头铁，可能会麻烦一些，却也不会是无法解决的麻烦。
当然，如果死亡执政官选择带着灵教团投靠黑夜女神的话，林若还是会苦恼的，到时候可能真的只能痛失工具人。不过黑夜也算是友方，这样的结局不算无法接受，而且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综上所述，林若确实不太担心阿兹克这边出问题，比起可能的风险，计划成功的利益无疑更大，让林若愿意去试一试。
毕竟这世上哪有百分之一百没风险的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