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底并不愿意承认那种可能性，但休也不是会一味逃避的人，所以斟酌了下后，她还是问道：“半神……也不行吗？”
这问题问的没头没尾，但休到底是什么意思，无论是休还是林若都听懂了。
半神……可惜无论是你还是罗尔迪·弗莱尔的仇人，本质上都是那位想要成神，完全不顾民众的死活到屑皇帝乔三啊！
半神，有个毛线用！
想到这，林若其实也有些惆怅，因为他想到了接下来的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
那个事件埋葬了太多人的性命，而原因……呵！
林若笑了笑，笑容意味不明，道：“如果只是想要弄死表面上的凶手，其实是足够的。”
“只是没办法干掉幕后的真凶而已。”
听到他这话，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在今天之前，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她的仇人会连高序列都无法对付，让她忍不住问道：
“是谁？”
林若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抿了一口茶，摇了摇头道：“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答案，想要知道究竟谁才是幕后的凶手，起码……晋升半神吧！”
“不然你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这可是大实话，实际上哪怕是普通的半神，在乔三成神事件里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半神、半神……休一时失神，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想到自己才刚刚序列9，甚至连序列8的魔药配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顿时一种绝望、无力却又不甘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
她真的能够复仇吗？
“休……”佛尔思哪里看不出休状态的不对，顿时有些担忧，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毕竟这事别说休这个当事人了，这连她这个旁观者听了都感觉到一阵无力。
“绝望了吗？”
就在这时候，休与佛尔思突然听到对面林若的声音。
休骤然从那种绝望又不甘的情绪中惊喜，她看向对面依旧笑得温和的青年，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对方继续道：
“我绝望过。”
休愣了一下。
林若则看向窗外，看着外面蓝色的天空，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很安宁，很平和，也很美好。
林若看着美好的景色，脑海中中在此刻回想起的却是罗尔迪·弗莱尔关于那场大火的记忆，他体会着对方情绪，语气有些飘忽：
“在那场大火里，我绝望过，那时的我甚至连非凡者都不是。”
罗尔迪·弗莱尔绝望过吗？他绝望过的，如果不是管家希望他活下去，如果不是他还想着要报仇，这个经历着不幸，心底却依旧有着一份正义的少年或许早就承受不了这一切而自杀了。
可惜，不是每一个绝望的人都能遇到伸出援手的人。
林若这样想着，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浓得仿佛化不开的情绪，很难受，也很突然。
那种感觉就仿佛，他也曾经遭遇过重要之物毁灭在眼前，却无力阻止的绝望。
我的过去到底……林若皱起了眉头，脑海中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想起，这让他有些无奈。
那股难受的情绪则在此刻，正如它突然的来一样，也突然的消失了，快到，让林若无法捕捉。
算了，回头去问问帕列斯·索罗亚斯德，他过去有没有这种经历好了，虽然对方不见得知道……林若这样想着，眉头又放松起来。
而他的对面，听到这话的休和佛尔思已经惊呆了。
但是林若这话透露的信息量太过于惊人，一个一年前还是普通人的家伙，如今却成为了高序列强者……
我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佛尔思在心底赞叹的同时，从刚刚起就已经涌现，但不断被她按下去的灵感又是开始往外冒。
佛尔思觉得这次真不能怪他，毕竟眼前的这个人的经历实在是太关于惊人，这人设丢到小说里都绝对是主角型人物，让人完全没有违和感的那种。
休则比她想到了更多。
如果说罗尔迪·弗莱尔十九岁成为高序列非凡者，还可以用他天赋异禀且成为非凡者比较早，来解释，勉强算是合理范围的话。
一年成就半神就太过于惊人了，这种成长速度说实话让休想到了一些很不妙的可能……
她们两人的情绪变化林若自然不会看不见，此刻他悠然的看向两人，问道：“你们就不好奇我是如何在这短短的一年内从普通人到高序列非凡者的吗？”
林若承认，他刚刚的一切表现确实都是故意的。
故意让休和佛尔思知道他是高序列非凡者，也故意让她们知道罗尔迪·弗莱尔在一年前还只是普通人。
不这样，怎么能顺利的引出接下来的传教内容呢？
没错，林若打算向休与佛尔思传播愚者信仰来着，之所以这样主要是为了保证咸鱼佛尔思可以在之后入会——林若清楚，在如今有了他的干涉之后，佛尔思跟休虽然同样跟正义奥黛丽认识了，那联系还真的不如原著里那么紧密。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正义奥黛丽是否还会像原著里那样引导两人入会，就是不确定的事了。
这就又迎来另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如果咸鱼佛尔思不知道愚者的尊名的话，就不会在满月听到呓语时因为撑不住而向愚者祈祷，继而被拉上灰雾，平安存活。不知道愚者尊名，无法得到愚者庇护的她，很可能会在满月之际变成怪物，甚至运气不好会把自己的室友休一起弄死。
既然是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林洛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也就干脆打算趁着这一次见面传教了。
当然，他也没打算强迫佛尔思跟休现在就是信仰愚者，只要让她们知道了愚者的真名，就足够了。
听到他这个问题，休心底咯噔一下，佛尔思却没有想那么多，或者说一时间没往那上面想，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这问题刚问完就被旁边的休拉了一下，这让佛尔思顿时有些疑惑。
不过下一秒，佛尔思就明白休为什么拉她了，因为她听到对面的青年笑了一声说道：
“因为我信仰了一位名为愚者神灵。”
“祂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给了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