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梦》的录制过半, 《辰夕传》便已经后期制作完成,放出花絮并且官宣定档。
因为林韶在申季导演剧组的缘故,她缺席《辰夕传》后期的一系列宣传活动。
而祝诗珊视后的地位在业内也是名不虚传, 《辰夕传》从开播第一天收视率便破1,并且呈现持续上涨的趋势, 在网上的讨论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这样的古装宫斗剧受众就广,再加上祝诗珊和林韶的这两张脸在阿姨群体里面知名度极高,收视率然也就保障。
每家每户晚饭后时间基就放着《辰夕传》, 阿姨们就要指着电视上的林韶和祝诗珊和己的家人们进行“安利”,“就是她们俩!那个广场舞跳的老好看!”
而这群阿姨里面也包括沈非白的母亲。
沈非白每个月就家吃那么几天的饭, 巧就遇上母亲疯狂沉迷《辰夕传》, 被迫一边吃饭一边看林韶的表演。
他的母亲不仅喜欢林韶那精湛的广场舞表演,也很喜欢她在这里面所饰演的角色。
沈母每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都一边看《辰夕传》一边感叹,“这里面的女人都勾心斗角的, 各个都想害辰夕!只柏莺韵不一样, 她好善良哦, 对所人都那么好。”
也因为柏莺韵的角色滤镜, 导致沈母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林韶这个人, 甚至开始谴责起沈非白。
“人家多好一个姑娘啊, 你怎么就不知珍惜呢?当年红就和人家分手,现在人家也火的很, 后悔吧?”
沈非白:“……”
当年的谣言洗脑包真是流传甚广, 他妈虽然不至于误会他是个渣男, 但也一直以为是因为公司阻拦两个人才“被迫”分手。
沈非白之前解释那么久他妈也没信, 如今他也懒得反驳,就一个劲的点头敷衍。
而突然间,沈母看向他, 问:“你这么多年都没谈过女朋友,是不是因为心里想着她啊?”
沈非白原在扒饭的筷子差点从手掉下去,他立刻放下碗,“妈你说什么呢?”
沈母脸上带着笑意,“这么大反应,一看就是真的。”
沈非白掩盖住内心的慌张,问母亲,“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母答:“人家说的啊。”
沈非白疑惑的追问,“人家?谁?”
然后他便眼看着己母亲拿出手机,打开某c浏览器,点开一条新闻递给他。
接下沈非白就欣赏到营销号胡编乱造的能力多强。
【震惊!沈非白多年从未恋爱,背后的原因竟然是她!让沈非白念念不忘的女人!初恋就是心底永远的白月光!】
接下,这个营销号洋洋洒洒的好几千字,充分的讲述沈非白对林韶思念成疾后悔曾经分手的心理路程,详细的就像天天趴在他家床底下似的,写都比小说要曲折动人。
如果不是因为己是故事里的主角,沈非白都快相信。
沈母在旁边催促问:“怎么不说?是不是和这上面说的一样,你喜欢她是不是?”
“行行啊。”沈非白手机给母亲,说:“我都这么大,我的事情您就少操点心,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沈非白这么说,母亲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怀疑,问:“不会是你太招人烦,人家姑娘不想搭理你吧?”
知子莫若母。
母亲这让沈非白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随即立刻否认,“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们俩好着呢。”
就是……就是很好的朋友!
沈·死要面子·非·开始吹牛·白。
“这样啊。”沈母点点头,端着碗走向厨房,只丢下一句,“那就找个时间带人家姑娘吃晚饭吧。”
沈非白愣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砰——”
沈非白的没说完,便被关门声给打断。
沈非白低头看看碗里的饭,陷入沉思。
带林韶家见家长?
他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林韶不一定能答应啊。
不觉间,沈非白的手便落在脑袋上,开始揪起己的头发陷入思考。
而伴随着《辰夕传》的热播,林韶所饰演的柏莺韵也受到大家的欢迎。
大多数人是没看过原著,一切都是跟着电视剧发展的剧情的。
在所观众的心里都跟沈母所想的是一样的,在她们看柏莺韵这个角色就是这尔虞我诈的宫唯一存在的温暖。
她善良美丽,对于所人都抱以善意,并且力所能及的帮助宫的每一个人,没人看电视剧会不喜欢这样一个角色。
对于柏莺韵和辰夕之间的姐妹情,观众们一个个也嗑的很带劲,柏莺韵的人气在一时间甚至直逼辰夕这个女主角。
对此祝诗珊丝毫不介意,她很清楚一部剧想要真获得观众的喜爱,不能仅仅靠男女主角的人设吸粉,越多的配角越鲜活,也就代表着这部剧越成功。
再加上林韶和她可是广场舞好姐妹,姐妹之间当然是要福同享!
然而柏莺韵这个角色越因为善良温暖受喜爱,林韶便越觉得不安,要知这可是个反派啊!
观众们现在越喜欢她,接下知真相也就会越愤怒。
对此林韶只能表示:角色请勿上升人。
《春如梦》的拍摄也逐渐进入尾声,今天则到林韶杀青的日子,与此同时也是姜语柔这个角色最重要的一场戏份。
为保护孩子们的撤离,她被敌人抓住严刑拷打,最后脸蛋也被刀划破,因失血过多致死。
那个向娇弱的大小姐,在这乱世被迫成长,一直到死也咬牙没说一句敌人们想知的信息。
她和男主角一样,死在黎之前。
林韶换上一身白色的裙子,坐在化妆间里,由化妆师给她化着效妆。
和往日里精致美丽的造型不同,这个妆容与这段剧情对林韶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申季导演一大早意给她讲戏,说这段要求会比以往更严格,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而林韶点头应下,保证己一定会好好努力。
现在的她和以前不一样,再也不会因为哭戏烦恼痛苦,其它的问题然也能克服。
然而林韶是高估己,或说是低估申季导演的严格要求。
这场戏足足拍十次,也ng七次,但申季导演依旧不满意最后的效果。
林韶拿着毛巾擦着脸上被泼的水,走到申季导演身边和他一起看放。
其实只是看一遍,林韶便看出问题所在,她的眼神不够痛苦。
林韶演戏向采取的方式都是最简单直接的,己代入一个角色,去想象它所经历的这一切。
不是表演,而是努力去走进角色的人生,然后成为她。
但也没人能让林韶真痛苦过,所以她在表演的时候也就少几分真情实感的流露。
痛苦。
林韶看着旁边摆的那“刑具”,申季导演的剧组具然也都是最好的,这东西如果真的打在她身上,那不死也得脱成皮。
林韶在里面挑选半天,找到一条看起最没攻击性的鞭子,它递给负责对她严刑拷打的群演,“等会这个真往我身上抽。”
“啊?”群演愣一下,连忙提醒林韶,“这个鞭子得多疼啊。”
林韶平静:“所以这一次必须一遍过。”
她当然知疼,所以才在这群看起都很疼的品里选择一个相对能接受的。
申季导演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许诧异,“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林韶点点头,站在那里让化妆师给她重新补妆,然后站到行刑的架子前。
于是申季导演看向那个群演,说:“按照她说的做,出问题也和你没关系。”
拍摄很快便继续着。
首先是反派出场,对她进行一顿羞辱,然后质问她孩子们的下落,在无果之后便让手下对她严刑拷打。
这一次的鞭子是真的抽到林韶的胳膊上,浮现血痕和红肿。
疼痛让林韶痛的脸色惨白,但为己不白受罪,便立刻集十分的精力继续己的表演。
申季导演看着她这一次的表演,不断的点头给予肯定。
这一场戏一直拍到结束,伴随着申季导演宣布这场戏过,周围工作人员们的掌声响起。
立刻人推蛋糕,并且一大束鲜花送到林韶的手里,“林老师辛苦!”
林韶只觉得己的胳膊因为疼痛无力,但也是勉强抱住鲜花站在人群间,努力露出笑容。
而杀青照没拍,便人喊:“时总探班!”
举着花的林韶:“?”
时总?时祈吗?这个剧组时祈好像也只认识她吧?
林韶几分不确定,直到看见时祈抱着一束花向她走。
时祈走到林韶面前朝她温柔笑着,然后手的花递给她,“杀青快乐。”
林韶愣一下,把己手上工作人员送的花连忙递给助理拿着,接过时祈所送的花,说:“谢谢啊。”
“时总啊。”剧组的制片显然认识时祈,见他是为林韶所,便很上的说:“好杀青,一起拍张合照吧。”
林韶旁边的副导演也觉的挪开一个位置,让时祈站过去。
林韶站在蛋糕面前,她肩膀和时祈的紧紧挨着,对着镜头比个过时的剪刀手,笑的都快看不见眼睛。
伴随着快门声响起,杀青照便也拍完,然后再由林韶蛋糕给工作人员们分。
林韶看向时祈,很意外的问:“你怎么?”
“好在这边工作,听说你今天杀青,就想过看看你,顺便想请你吃个晚饭。”
好,顺便。
越刻意的强调偶然,往往就越是刻意而为之。
但既然时祈这么说,林韶想看看他想做什么,也就没拒绝,“好啊,那我先去卸个妆换身衣服。”
不然她穿着这一身带血的连衣裙,加上这满脸伤口的效妆出门,那多吓人啊。
化妆师帮着林韶效妆卸,然后担心的看着她胳膊,“这伤口你也得处理一下,不然很容易发炎的。”
原伤口隐藏在胳膊上的效妆之间倒并不醒目,如今其它肌肤卸妆白白净净的,这一红肿的血痕便碍眼。
几处破皮出血,看起伤的不轻。
林韶询问家系统,“女配可能会因为伤口感染这种理由断手或死掉吗?”
【……】
【理论上说不可能】
得到系统肯定的答案,林韶便也就不担心,随便用助理送的碘伏消一下毒,等晚点去再贴个纱布吧。
她换一身衣服从休息室里走出去,看向时祈说:“走吧。”
时祈没应林韶,而是微皱着眉头看向她手臂上的伤口,问:“这是怎么事?”
林韶耸耸肩,说:“刚刚拍戏找不到感觉,所以就让他们真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身体“强壮”,也没过去多久就感觉不到疼痛,所以林韶并不是太在意。
而下一秒,时祈突然握住林韶的手腕,一言不发的拽着她向外走去。
林韶被拉着点茫然,但是能的便跟上他,奇怪的喊他的名字,“时祈?”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时祈这么严肃的表情,甚至可以说……点生气?
而时祈依旧没答她,直到走到车旁,打开副驾驶的门,这才松开手。
虽然林韶并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但也没在时祈的身上察觉到危险性,便是坐上车。
副驾驶的车门被关上,而很快时祈便坐上驾驶座,门关上。
他俯身替她安全带系好,直接导航定位最近的医院。
而这期间,林韶全程都是茫然的看着时祈。
一直到现在,她才白时祈好像……是因为她胳膊上的伤生气?
不是,这关他什么事啊。
虽然林韶不理解,但毕竟时祈是好心,她是语气尽量温和的开口说:“不用去医院的,都是小伤而已,去涂点药就好。”
她的确不想去医院,一是因为这点小伤确实没必要,二则是因为最近盯她的狗仔也变得多起,万一她出现在医院被拍,以他们歪曲事实的能力要不然说她怀孕要不然说她整容,到时候许哥要愁的掉头发。
“你就不能多考虑己一吗?”
时祈的声音落下,而在那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变得安静。
林韶的眼神愈发茫然的看向时祈,然而在看见他那略带着焦躁的担忧神色那一刻,恍惚间觉得心脏几分说不出的异样感。
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带着很显的酸涩。
而时祈也意识到己的语气问题,他抿抿唇,最后是车停在路边。
他侧过脸,目光落在林韶胳膊上的那破皮的地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与责。
半响,他开口:“抱歉。”
林韶摇摇头,“没事。”
其实时祈也没必要歉,他不过是刚刚说的语气重几分,和平时不同而已。
“虽然这样说可能会点冒昧,但是我的确在担心你。”时祈看向她的眼睛,眼底神色真挚并且:“我在附近个公寓,如果不去医院的,去那里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鬼使神差般,林韶点头。
或许也是因为拒绝一次,不好意思拒绝第二次吧。
而时祈的眼眸微垂,目光再一次落在林韶手腕的伤口上。
闭上眼,便是一副副曾经的画面浮现。
她曾挡在他的身前,胳膊被地痞流氓们的酒瓶直接砸上,碎片划过,当时是满胳膊的鲜血,后也留下疤。
而这疤痕的存在,也在未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他所痛恨己曾经的无能。
当时的林韶开玩笑说,如果她着用不完的力气就好,这样在任何人欺负他的时候,就可以更好的保护他。
时祈也是这么想的,他也希望己能够变得足够强大。
时祈的公寓离这里确实很近,开车才不过十分钟的距离。
很普通的三室一厅,但是胜在装修风格很文艺,看着便让人觉得舒服。
林韶坐在沙发上,而时祈从房间里拿出医药箱坐在她旁边,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并且给严重处的伤口都进行包扎。
林韶闲着无事,便忍不住看起时祈。
不得不说,这是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庞。
从林韶第一次看见时祈的那一刻起,哪怕是男厕所门口那么尴尬的场景,她对时祈的第一眼印象也就记住他好看。
而此刻,时祈满脸关心担忧替她包扎伤口,这个画面简直就像偶像剧里的温柔男二号似的。
哦,不能这么说,毕竟时祈比那演男二号的演员长得好看。
或许是因为颜控的能,林韶的神情不觉的舒缓,直到——
时祈给她包扎完手上的伤口。
看着己手上那一圈圈裹得跟粽子似的纱布,林韶的唇角微微抽搐。
谁能告诉她,时祈的包扎水平为什么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啊。
林韶的表情管理实在做的太失败,时祈察觉出她的不满意,便主动说:“是不是我包扎的不好看?要不然重新吧。”
“不用。”林韶毫不犹豫的收己的手,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时祈给她这可怜的胳膊包扎三次,一次比一次用的纱布多,一次比一次裹的厚。
再让他继续发挥下去,她这胳膊今天估计就要被裹的没法抬起。
林韶立刻岔开题,“都包扎完,那我们赶紧去吃饭吧,我想吃肉。”
因为《春如梦》后期的拍摄,为更符合姜语柔这个角色后期的发展转变需要,所以林韶硬生生减五斤,她已经好久没大口吃肉。
时祈点头答应,然后便定位一家附近最贵的西餐厅。
林韶很满意,听说这家牛排肉质十分鲜美,她早就想找个机会去试试看。
车开近半个小时到达西餐厅。
在进门的那一刻,林韶虽然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是因为她两边胳膊的包扎实在太过奇怪,是引起门口服务生的注视。
好在时祈那一身高订的西装,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钱人优雅尊贵的气质折服服务生,否则林韶觉得己大概率会因为打扮不符合高档西餐厅要求被拒之门外。
服务生带他们二楼,林韶一如既往的选择角落里靠窗的位置,觉得在角落隐私性会强一,不容易被人认出。
而这个位置也很合适,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窗外美丽的夜景。
林韶拿着菜单,不断的翻看着,脸上流露出纠结的神色。
糟糕,怎么每一个她都很想吃啊。
虽然时祈也清楚她的食量,但是在这么贵的西餐厅里,是时祈说要请客的情况下,她点太多好像也不合适。
当林韶犹豫该如何忍痛割爱选择菜品的时候,只听见时祈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在面前响起,“每样都上一份吧。”
林韶错愕的抬起头,服务生也错愕的看向他们,“先生女士,你们只两位是吗?”
时祈点头。
那服务生便劝:“我们家的东西量并不算太少,这么多你们俩吃不完的。”
时祈淡然的答:“我食量比较大。”
食量大的不是他,而是林韶。
服务生见时祈坚持,也没再多说什么,答应下便吩咐后厨去准备食。
而林韶看向时祈,眼神更复杂几分。
突然间,时祈在她心目的形象都变得高大起。
林韶宣布,时祈是她在这个世界所见到的最常的男人!
傅朝易的抠门根不允许他点这么多食,而沈非白虽然舍得花钱,但他那么直男也不可能像时祈一样一眼就看穿她对食的渴望,既满足她的欲望给足她面子。
当林韶内心对时祈八百字彩虹屁夸赞的时候,身后一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林韶?”
林韶皱皱眉头,好熟悉的声音啊。
没等林韶反应过这是谁,对方便直接走到她的身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看看旁边的时祈,“我去你剧组找不到人,打你电你不接,就是因为和他在一块?”
看着突然出现的沈非白,林韶再一次意识到不能在背后说人坏,想想也不行。
林韶打开手机,这才发现沈非白给己打好几个电,于是她手机页面对着他,解释:“我真没看见。”
这勉强说服沈非白,但他是看时祈很不顺眼,指着对方问:“那时祈呢?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林韶不及答,时祈便先她一步开口。
他那好看的眉头恰到好处的微皱着,看向沈非白,质问:“你就只关心这,都没看见林韶受伤吗?”
沈非白一怔,这才看向林韶的胳膊,随机便被那绷带系的滑稽蝴蝶结逗的忍俊不禁,问:“这是怎么?”
时祈微微叹一口气,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责怪,“他居然都没注意到你受伤,什么也不知一就在这里乱发脾气。不像我,我只在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