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安室的阴险
身子飞在半空,杨刚心里就叫苦不迭。
想来个后空翻?
龚破夭可以做得到。他杨刚则没有这个功力。他的全身,都被安室美惠挺出的劲道控制住了。
根本动弹不得。
听天由命吧。
杨刚闭上眼睛,所有的愿望,是不要撞到树干上。
撞到树干上,死了倒没所谓。最怕是死又死不了,只伤着脊骨,断了脊梁的筋脉,变成瘫痪。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他再怎么英勇,人家艳灵也不会为他守活寡吧?
背部撞到物了——嘿,是哗啦啦的声音。
是撞在小树丛上。
天有眼啊。
杨刚坠落在树丛那阵间,他十分开心地听到安室美惠惊惶的"啊啊"大叫,接着就是疯跑的脚步声。
怎么啦?
从小树丛中爬起身,杨刚一眼就看到安室美惠消失在树林中的背影。背影十分抢眼——安室美惠几乎是裸着后背,雪白的肌肤像一片飘动的白云。
呸呸呸!
白云?她配这么美的形容么?
杨刚不满地想。
仿佛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杨刚的目光倏地落在呻吟的声音上面——那只野狼的身上。
野狼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身子在抽搐。
三步作两跳过去,杨刚看到野狼的嘴上,仍紧紧咬着两块碎布。那是安室美惠的外衣和内衣的布片。细看,野狼还咬着一块肉。
可以想象,野狼从后面扑向安室美惠的时候,是连后脖、后衣领一齐咬了。痛痛令安室美惠"啊啊"大叫,衣服的撕裂声,令她感到惊惶。
无疑,又是野狼救了他杨刚。
杨刚卟嗵一下跪在野狼身边,一把抱起野狼,才发现野狼身上中了五六刀,血流如注。其中一刀还刺在胸口上...
"狼狼,你挺住,你给挺住啊。"杨刚痛心不已地道。
野狼艰难地睁开双眼,千言万语地看了他一下,就闭上了。
野狼已经气绝。
杨刚看着野狼身上的一只只刀口,心里不禁打着寒颤——那日本婆娘,出手真狠啊。
旧仇未报,新仇又添。
杨刚放下野狼,腾地站起身,对野狼说了声,"狼狼,我回头再来安葬你。"
话音落,杨刚就就带着满腔的怒火,朝安室美惠逃离的方向追去。
安室美惠"啊啊"大叫着,转身朝野狼身上猛刺、乱刺的时候,仓木麻衣是看到了的。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是她仓木麻衣不想出手想助,而是她自己正被钱飞的机枪子弹追得东跳西躲,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偶然回手的一枪,也是毫无目标地乱放,只是为了壮壮自己的胆子,威吓一下钱飞。
而且,当野狼扑向安室美惠的时候,仓木麻衣的心头突然跳出一个声音,"咬,咬死她。"
自己为什么会恨到想她安室美惠死的地步?
怎么说,安室也是自己的同胞啊。流的同是大和民族的血液。
是她安室鄙视自己的目光?
是这目光从在特工学校开始就一直鄙视着自己?
好不容易逃脱了钱飞的机枪子弹,仓木麻衣才在密林里喘了一口气。边往芙蓉坪上走去,边理顺自己乱糟糟的念头。
她也搞不清楚,安室是如何发现她备了红药水去上性实习课的。反正,当她扮新娘,被不是自己的新郎弄得痛不欲生之后,安室原本还尊重自己的目光,就变成了一种鄙视。
虽然安室鄙视她的目光,还不算太重。
但在她安室的眼里,她仓木已经是连狗都不如。
是因为这个潜意识,令她希望野狼咬死安室的么?
狼和狗同类。
她将自己和狼结成了统一战线,心里才生出咬死安室的期望吧?
显然,如果安室仅仅是停留在学校那种鄙视程度,她仓木也不会恨她恨到这个地步。
当她在南京色诱谍报员失败,安室瞧着她的目光,就加重了鄙视的份量。她不但连狗都不如,是连什么都不如了。
她在她安室的眼里,形同废物。对她说话的口气,就像上级对下级的训示,大姐对小妹的教训。她安室在天,高高在上;她仓木在地,只能屈辱。
那晚,中村叫她进入他房间,她就知道自己是受宰的羔羊。
关上门,中村对她根本就没有爱抚的前奏。
站在她的面前,中村连脸都不望她一下,目光盯着她的胸脯,伸出双手,一下就将她的衣服撕开...
将她抛到床上...
弄着她的时候,中村的脸狰狞着,就像一只凶残的狼。
她是他的猎物。
被随心所欲玩弄的猎物。
好像他中村弄着她,是给足了她面子。
手臂、胸脯、大腿,都被中村咬得火辣辣的痛...
屈辱的泪只能在心里吞咽。
事后,中村还对她丢下一句话:希望你能体会到我的苦心。
苦心?他的什么苦心?
他当自己是神了?
带着痛苦的屈辱走出中村的房间,仓木麻衣真想一死了之。可刚走入客厅的安室一眼看到她,鄙视的目光,立马变成了一股仇恨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她,恨不得她死。
天啊,我已屈辱至极,哪里还得罪了她?
仓木麻衣牙一咬,心里即刻生出一种坚强的意志——人家想我死,我偏要好好地活着。
在野狼谷溪边分开的时候,安室望了她一眼。这一眼没有鄙视,却是深深的淡漠。
淡漠的深处,是这样的话意:你这个废物,是死是生,对我们大和民族都没什么所谓吧?
这般淡漠的目光,刺得她仓木麻衣的心滴血。
安室恨她恨到这种地步,是因为她和她安室的偶像上了床吧?
安室狂恋中村,特工队的人都知道。
她安室没上中村的床,她这个废物倒上了,她安室岂能不恨?
这难道就是中村的苦心?
要令她仓木永远承受鄙视和仇恨?每天都生活在屈辱之中?
在特工队里,没有谁敢公开安慰她。
安室对她恶言相对,也没有谁替她说一句公道话。
她在特工队里,好像只是废物的象征,不值得谁的同情。
只有小秀叶子和武宫正宇在没其他人的情况下,才安慰她几句。
小秀叶子一再对她说,"不管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武宫正宇则说得很哲学,"每一颗棋子,都是独立的生命,独立的宇宙,人也一样!"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安慰,也令她仓木麻衣感受到无限的温暖。
仓木麻衣走在南面林子,走了一阵,就被林子里斑驳的阳光,晴朗了心情,而忘了安室的淡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