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绵绵的爱意
这话就令他犹豫了。
从内心里说,他很喜欢艳灵。艳灵长得小巧玲珑的,那小嘴说出的话,就像鸟儿一样动听。虽然比他大三岁,但横看直看,都是他显大,她显小。别人说那是因为艳灵的肌肤白净。
每当别人说到艳灵白净的肌肤,他的心里便滋滋的想:夜里间,艳灵那白,光润润的像月儿一样哩。
单这月儿一样的白,他杨刚就希望和艳灵白头到老、厮守终生。
然而,他犹豫的是,艳灵的命太硬了。
结婚不到三个月,肚子还没胀,丈夫田光就在追一头野猪的时候,掉下山崖死了。
田光是他杨刚的好友。
可以说,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爱上艳灵的。
但杨刚的是心里爱得紧,嘴上守得紧。
田光内外兼修,刚有了这个意思,就毫不掩饰地和杨刚说,"我爱上艳灵了。"
没几天功夫,寨里的人就知道田光爱上了艳灵。
杨刚后悔得不得了。
可后悔归后悔,这个时候就再不能出口说爱艳灵了。否则,就有第三者插足之嫌,夺朋友之爱之嫌。
爱,便埋在他的心底。
田光横死,寨人都道艳灵的命硬,克夫。
看她那双眉,就妖妖的,哪个男人顶得她住?
他杨刚是不信这些的,可父母信啊。
他的犹豫,就是怕自己过不了父母这一关。
他期望时间能给他机会。
而艳灵也没催他,每次夜里悄悄为他打开门的时候,目光流淌在他身上的,都溶溶的情、蜜蜜的爱。他一把抱起她,她的身子就像雪一样在他怀里溶化...
当然是一团暖雪。
暖得他杨刚的血液沸腾,双脚飘浮,欲飞欲升,感觉做神仙也不过如此。
田光排行老二,和艳灵成亲之前,就搬出家里,自立门户。这新房子,杨刚也有份参与建筑。屋上的大梁,就是他和田光一起从山里扛回来的。房子的青砖、顶上的灰瓦,也流下他和泥、打模的汗水。说真的,入了房,杨刚就感到一种亲切。
轻轻将艳灵放到床上,大床就像中流砥柱一样坚不可摧。那可是他和田光翻了几座山,才找到的千年红木。单是将红木扛回寨里,就花了三天时间。田光当时就笑说,一座房子看墙和大梁,一间主人房则看大床。
当时,杨刚并不觉得咋的,现在回想起来,才感到田光言之有理。艳灵夜里未悄悄为他开门的时候,他时常像个夜游神,这里钻,那里窜。有时坐在一堆妇人中间,听些色色的故事。有的说上山砍柴,老公也趁歇息的时候,将自己按到地上;有的说我老公更厉害,睡前来一回,天亮还要来一回;有的就说那算啥?我睡着的时候,老公还爬到我身上,让我以为是在做梦,直到天亮,看到裤衩不在自己腿上,才知道老公和我那个了。
听着脸红,听得心里卟卟跳,杨刚的屁股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也没人赶他走。
因为寨里的性知识,都是这样传播的。
但妇人讲的故事,不管怎么色,都没有具体的细节。这就令杨刚这样的毛头少伙,越发觉得神秘,要去探幽寻秘。
寨里有人娶新娘,他们就去听房。
听说哪家主人干哪事不关窗子,便悄悄摸到那家去,将半边头一只眼睛贴着窗子,偷偷的往里看。
可惜的是,也望不到什么。屋没点灯,还隔着帐子。只能隐约约看到朦胧的白影在动,以及听到"噢哦、噢哦"的呻吟。
初次听呻吟声,还以为女人被男人打的,在痛苦的吟叫。听多两次,方体味到那是令人无比愉悦的欢吟。
这里一晚,那里一夜,他杨刚不到临天亮,不会回家去睡。对床的感觉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自从艳灵夜里为他打开门,和艳灵上了一两回床之后,他杨刚的感觉,马上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天刚黑,他的心就飞到艳灵的家。而家的具象,就是那张大床。床并非很特别,也不过是寨里普及的那种架子床。三面围栏,顶上帐架,将帐子一放下来,床就成了屋中屋。
令他杨刚神思跃跃的,是床上那股气息。
气息当然不是红木的气息。红木虽说坚硬结实,可令夫妻如何的翻江倒海,也不会发出声响。红木那硬实,便给人一种沉实的感觉。若不是木面红着,有种热烈的色彩,红木就不是沉实,而是沉郁了。夫妻调情,恐怕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是艳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气息像谷中的兰花,幽幽的、馨馨的。幽幽馨馨地爬上皮肤,还要汗毛上抖几抖,才从毛孔沁入去,顿然就肌舒骨酥,身子云一样的飘,水一样的流,说多惬意,有多惬意。
寨里的人说艳灵有点妖,他杨刚起初也是不信的。
第一回进入艳灵的房子,抱着艳灵放上床,他就担心会嗅到田光的气味。田光有点儿狐臭,很抢鼻的。但任他怎么伸长鼻子,都嗅不到一点田光的狐臭味。汗味都没。
虽然自田光死了之后,床上的用品,艳灵都全换了。
但毕竟,田光是主人,在这屋里,也是住过半年的。怎么都会留下点气息吧?
没有。
真的没有。
不是他杨刚虚伪,嗅到了都说没嗅到。
他真的没嗅到。
倒是,不管他的鼻子往哪伸,嗅到的都是艳灵兰花一样的馨香。
躺在床上,搂着艳灵,他也担心田光会跳出来,让他想到一起上山打猎、上山扛木、在寨里一同听房、一同喝酒的等等美好的情景。
却也没有。
他的目光明明是望着里侧的床栏的,可入他眼帘的,却是艳灵月儿一样润白的身子。
心里本想怎么的,也要对田光说一声抱歉,可嘴一张,说的竟是情深意切的话,"灵灵,我爱死你了。没有一晚不梦到你的。"
甜甜地"嗯"一声,艳灵的身子便在他怀里软软柔柔,无声地告诉他,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此时,什么话都显得多余了。
亲着艳灵的小嘴,杨刚的手就从艳灵的背部,激动地滑下艳灵圆润润的臀部...
是的,艳灵的气息深满了大床的每一寸空间。
妖。
只有妖媚的女子,才有这个本事,令屋里床上,都散发着她的气息的吧?
艳灵的床,就成了他杨刚天黑的渴望。
他也就幸福地算了一下,如果是与艳灵白头偕老的话,一生的大半时间,都将会是在床上度过的...
杨刚甜丝丝地想着,脚下也就一飘一飘的,十分轻快。听到瀑布声,他停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