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调教汉奸
等流动哨的脚步声远去,刘农峻马上从草丛一跃而起,风摇雨摆似的,飘向小楼,然后脚一蹬墙壁,身子就飞上了二楼的一个窗沿。点着汽油瓶,刘农峻的身子马上又沿墙而飞,将汽油瓶掷入开着的窗内。飞到楼下,又朝开着的窗子掷入汽油瓶。
火光一闪,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
刘农峻飞身而去。
身后的小楼房已火光冲天,并隐隐传来叽哩呱啦的惊叫声。
当小咏司令身穿睡衣,在一个卫兵的搀扶下走出大门,他并没有失惊无神,反而挥舞着手中的枪,对赶来救援的士兵叽哩呱啦地发出命令。但就在他发出第二道命令的时候,郭超常的子弹就到了——一颗吻在他的额头上,卟的一声,他的额头便多了一只黑洞。
一颗钻入他的心口,他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自己心脏的爆裂声。
就两颗子弹。
多一颗,郭超常都觉得是浪费。在他小咏的心口补上一颗子弹,都是为了十拿九稳地要他的狗命。
打出第一颗子弹,郭超常就骂道,"狗日的小咏,这颗是为惨死的南京人送给你的。"
打出第二颗子弹,郭超常一时不知骂什么好,随便就脱口骂,"这颗子弹是为了你娘生出你这个狗日的儿子。"
射出的两颗子弹,虽然相隔不到十分之一秒,可当第二颗子弹射出之后,一阵弹雨就朝他郭超常飞射过来。
狗日的小日本,反应也够快。
感觉到枪口的火光一闪,郭超常立马从医院楼顶的围墙往后翻滚,卟卟哒哒之声,即刻将他刚才倚靠的那堵墙打得粉碎。只要迟疑百分之一秒,他郭超常的身子,准会被密集的子弹钻成麻蜂窝。
迅速从另一边飞身跳下,郭超常马不蹄地往军营外飞奔。
而两队日军,一队朝刘农峻那个方向追着,一队朝郭超常这边追来。
十几辆摩托车也发动了起来,往军营外急驰,显然是要从另一头包抄刘农峻和郭超常。
眼看着十几辆摩托就要驰出警备部大门,龚破夭一声喊,"打。"
十支盒子炮便从不同的角度,朝摩托上的日军射出愤怒的子弹。
前面几辆摩托的驾驶员中弹丧命,没了控制的摩托相互撞在一起,刹时乱成一团。
几乎是同时,警备部的军火库、通讯大楼也轰隆、轰隆地被炸得火光一片。
听到巨大的爆炸声,朝刘农峻、郭超常追着的两队日军,马上撤身回防。
刘农峻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郭超常也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虽是一南一北,反方向地飞跑着,但都仿佛感到目光在空中相碰,欣悦地感激龚破夭他们默契的掩护。
有了这掩护,刘农峻和郭超常没费多大的劲,便轻松地逃出了日军警备部的军营。
打出一梭子弹,龚破夭即道,"按原计划行事,一三五组随我出城,盯着陆路;二四六组由陈节领队,负责水路。"
话音一落,各组刹时分开,一路往南,一路往西,前往预定的位置。
龚破夭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在下午的时候,收到四组传出的暗号:铃木俊三明天要从陆路离开南宁,前往钦州,搭乘日舰回国。
铃木俊三已是瓮中之鳖,岂能让他轻易逃脱?
但为了防止铃木俊三声东击西,从水路往西进入越南逃离,龚破夭特由熟悉水性的陈节领队,带一路人负责监视水路。
回想白天,也是有惊无险。
感到脸上一暖,龚破夭伸手往脸上一抹,便抹下了一把阳光来。只是感觉,太阳虽然已经升上了一竹篙那么高,可阳光只洒在外面,并没洒入屋里。睁开双眼的时候,范庭兰从楼上飘了下来,朝他打着眼色。
他侧耳一听,一阵脚声从不远处传来,一步高一步低的,显得有点浮。不用说,是奔波了一夜的王习回来了。
两人迅速分开,躲在门后。
王习边打开门,边喊,"妹妹,我回来了。"
"了"字刚出,门刚打开,王习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将他一牵,就牵入了屋里。
"妈的,撞鬼了。"王习不干不净地骂。
还没骂完,门已被关上,他腰间的枪,也到了范庭兰的手上。
王习不由大惊失色,双眼瞪得天大,"你、你们是..."
马上觉得问得多余。
膝后被踢了一脚,王习"卟嗵"地跪到了地上。而他身前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了龚破夭。
黄豆大的汗顿然从王习的额头冒了出来。以对方连贯而迅捷的动作,他已猜到对手就是冈本带着他们追杀的国军特工。
"不用我们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是谁了。"龚破夭笑道。
"知道、当然知道。"王习赶紧道。
"像你这种汉奸,立马将你灭了,也是替天行道,不会有人可怜你。"龚破夭给王习来点梁山好汉的口号。
范庭兰忍不住就"嘻"声笑了,"老大,我们又不是反朝庭,我们是打外敌,除汉奸,保家卫国,正义之师,而非草寇。"
龚破夭抬起头,望着范庭兰笑了笑,"对他这种没骨头的东西,还用说那么多的大道理?直接利索就行。"
"是的、是的,那些道理我都懂。只是我们老大都跟了日本人,我们这些不大不小的小头目,岂敢违抗?"王习将自己当汉奸的原因,推到自己老大身上。
"说的都是真话?"龚破夭盯着他问。
"真,绝对真。虽说我劣迹不少,但这投敌的大事,并非我的心所愿。"王习指天发誓道,"若然是假,天打五雷轰。"
"嗯,我信你。"龚破夭说罢,朝范庭兰使了个眼色,范庭兰马上飞上二楼,将王芳带了下来。
王芳仍一脸惶恐,目光寄托在王习身上。
"没事的,妹妹,他们都是好人。"王习安慰王芳。
王芳点了点头。
龚破夭对王习道,"站起来吧。"
这时,范庭兰也将王习的父亲带了出来。
王习的父亲"卟嗵"一下就跪到龚破夭面前,"国军大人,都怪我教子无方,才出了这么个助敌为虐的孽子。但念在老天的份上,还望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龚破夭将王习的父亲扶起身,"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不会殃及无辜的。当然了,这抗日的大事,人人有责,我们到你们家,也是借用一下。只要王习能革心洗脸,戴罪立功,我们定当会放过他。"
"多谢、多谢。"王习的父亲忙不迭地道。
龚破夭望着王习,"大道理我也不想再跟你说,如果你真的想走正路,以后就要好好地配合我们的行动。"
"嗯嗯,我一定听你们的、一定听你们的。"王习诚心地道。
"那你去休息吧。"龚破夭对王习挥了挥手,王习"嗯"了一声,转身上楼。龚破夭这才对父女俩道,"按平常一样,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