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修理骚娘儿
木矛击碎她心爱的樱花结,她狂怒万分。
这樱花结是她从日本带来的,一直都藏在怀里,轻易不结在发上,以免此地无银三百两,暴露自己的身份。直到日军进了南宁,她觉得是大日本的天下了,才将蝴蝶结拿出来,结到自己的发髻上。还特地穿上了极少穿的军装。
冈本虽然告诫过她,要她不要这么张扬。但看到她的樱花结,冈本的双眼就会放光,在熊熊的欲火里面,还对她弥漫着一种樱花一样的柔情。目光在她身上流淌,也是如梦似幻的流淌,令她如花一样为冈本盛开...
龚破夭这下击碎她的蝴蝶结,形同在她的心里剜了一刀。
她岂能不狂怒?
然而,当她发现自己的怒火,连发到李绍嘉身上的机会都没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上当了。
这也就是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管三七二十一,乱打了几枪,身子一缩,赶紧逃离的缘故。
龚破夭啊龚破夭,我真是小看你了。尽管冈本已经提醒过我几次,说你是深不可测的人。但在我眼里,除了冈本是真正的男人,其他男人都一钱不值,不值一提。
美智子边逃,边狠狠地想。
你龚破夭似乎知道樱花结是我的心爱,击碎了它,就会引起我的狂怒。人狂怒的时候,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
哼哼,你想得也太美了。
美智子为自己瞬间就压下狂怒,迅速地逃离而感到自豪。
心里却禁不住骂木户和岛田是笨蛋,追不到龚破夭不说,竟然还让龚破夭绕了回来,在背后偷袭她。
话说李绍嘉感到心里一暖,身心如沐春风,抽着自己头发的双手,一下就松了开来。双手舞着,双脚蹈着。
手舞足蹈了片刻,李绍嘉马上双脚生风,飘了开去。
是的,心里一暖,他已感觉到龚破夭来了。
当龚破夭的几支木矛射向美智子的时候,他已经躲到了一棵树后,手里握着的盒子炮,是那样的亲切、真实。
醒转过来了。
他知道自己从美智子的妖惑中醒转过来了。
抬起枪——美智子的枪声却响了。
好在美智子是胡乱的打。
美智子打完枪之后,闪得也快。
快得他还来不及开枪。
不用开枪。
李绍嘉念头一闪,明白龚破夭之所以使木矛,而不用枪,是要活捉美智子。
如果要诛杀美智子,龚破夭即使不用枪,发出几支袖箭,也会取她美智子的性命吧?
想到要活捉美智子,李绍嘉不由精神大振。被美智子搞得这么狼狈,这下该是他李绍嘉翻身解放的时候了。
解除了美智子的妖惑,李绍嘉顿然神清气爽。这八桂大地的山和水,仿佛就在他的每一条血脉里流淌。山上的每一片树叶,都像露珠淌过叶脉那样清晰;水里的每一条游鱼,都分明从他的眼前游过一样。他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八桂大地,不管是基因的遗传,还是记忆的连接,都在他李绍嘉的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形成他独特的生命密码。
回过神来,李绍嘉每吸一缕空气,都会感到一种凉丝丝的亲切。有如丝丝春雨,播在他甜蜜的梦里。
顷刻间,他即从丛林清新的气息里,分辨出美智子的"骚"味来。
前面的"骚"味,是美智子对他的妖惑,对他的逼压。现在的"骚"味,则是留给他李绍嘉寻踪觅迹的线索。
初冬的山林,寒意阵阵。
但为了逃命,美智子顾不得那么多了。外衣在前已经撕碎。身上剩下的是一件红毛线衣和一件白内衫。当然还有托着她**的乳罩。
裤子是不可脱的了。
脱了难看不说,林子里的荆棘,也会划破她没了裤子保护的腿脚。
唯一可以用来迷惑龚破夭他们的,就只有红毛线衣了。
心意一定,美智子马上脱下红毛线衣。
一阵冷风吹来,令她打了个寒颤。
一边跑,美智子一边扯下毛线,抓成一团,丢入草丛。
自然不是乱丢。
虽然是逃离,但她美智子并非惊到落荒而逃的地步。她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她就像北海道狡猾的熊,路一段直路,就绕几个圈子,丢下一团毛线。毛线丢在东,她就往西跑。逞"之"字形跑上一阵,她会在东面丢下一团毛线。但这回,她并没往反方向逃,而是继续往东跑。
李绍嘉追着,第一回就被美智子布下的圈子迷惑住了。
嗅东边,东边是美智子的气息;嗅西边,西边也是美智子的气息。整个东南西北,都是美智子的气息。
落入他眼里的,都是一团团毛线。这个骚娘儿,好狡猾啊。
李绍嘉在原地转了几圈,也决定不了继续追踪的方向。
还是龚破夭及时地射来一支木矛,为他指明了方向。
果然,沿着龚破夭所指的方向一追,李绍嘉不一会就嗅到了美智子清晰的气味。
心里不得不服龚破夭。
而在龚破夭看来,这没有什么可服的。
他在老家打猎的时候,每每追踪野猪或其他的野兽,他就不是去嗅它们身上留下的气息,而是嗅脚印留下的气味。这气味极淡,不是有经验的猎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他龚破夭却能做到。野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到了他的鼻子,就可细分成几种。像头部的气息,是浓烈中带有一种火气;腹部的气息,则夹带着汗味;背部的气息,有种兽毛味;脚下的气息,比较淡,且带着一种阴气。
美智子虽然穿着军靴,但脚上的气息,仍然穿靴而出,留下道上。
凭着这点,龚破夭任她美智子如何转圈,如何走"之"字形,都无法迷惑到他龚破夭。
龚破夭故意不紧不慢地追着美智子。
他相信美智子很快就会用完毛线。
但不时,龚破夭又会朝美智子投去一支木矛,逼迫美智子要开枪反击。
逃了几里地,美智子的毛线衣就一线不剩了。
继续脱掉内衣?
这已经多余。
她发现自己北海道熊式的方法,根本迷惑不了龚破夭。
不管她怎么跑,龚破夭的木矛都像指着她的溺爱梁骨。
龚破夭不用枪,只用木矛,这使她很快就猜到龚破夭的用意——龚破夭要活捉她。
想到被活捉,她的骨头就发寒。
他们捉到抗日分子,所用的酷刑,是非一般人所能想到的。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用电来电、用火来烙、竹尖刺指等等,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若然自己被捉,他们会如何对付自己?
美智子不敢想。
说是不敢想,她仍然在想。
瘦猴子她倒不惧。以瘦猴子一下子就被她迷惑的情形来看,那还是爱做春梦的少伙,本能的"色"心大于其他。瘦猴子对付她的话,最了不得的就是剥光她的衣服,侮辱她、糟蹋她...如此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