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留下定情物
"嗯,是不怕,只是不习惯,是吧?"彩枝善解人意地说。
龚破夭点了点头。
洗好澡,穿上睡衣,两人手牵手上了二楼。
楼上摆着一张床,一张梳妆台。
床前还有一张矮圆台,台上摆着一碟花生,一碟瓜子,一碟糖果,还有一壶茶。没有凳子,只有两圆圆的草垫。
无疑,只能席地而坐了。
坐在草垫上,喝着茶,龚破夭这才发现,彩枝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一抬手,一动眉,都闪发着女孩子特有的妩媚与温柔。能与这样的好姑娘生活在一起,定然是很幸福的。
"看什么哪?"彩枝红着脸问。
龚破夭赶忙收回目光,笑说,"看你啊。我在想,哪个少伙子能娶上你,都是挺幸福的。"
"说假话,你心里就没有我。"彩枝道。
"呵呵,这心嘛,真的说不准,它给了某个人,就不容易逃跑。"
"嫂子肯定比我漂亮,是吧?"彩枝突然转了话题。
"一般,一般,还过得去吧。"龚破夭答。
也许是知道他龚破夭要做柳下惠,彩枝便将妹妹一样对待龚破夭,大大方方地和龚破夭谈天说地起来。
直到下半夜,彩枝才打了个呵欠,"把灯吹熄了,我们睡吧。"
"干嘛要熄灯?"龚破夭不解。
"你真会装,不熄灯,你还是我的新郎吗?人家都还在外面等着我们的灯黑哩。"
"不会吧?她们还在看我们?"
彩枝了点头,"所以,我们假戏也要做得似模似样。"
笑了笑,龚破夭依言而行,站起身,吹熄了挂在墙上的油灯。果然,就听到外面传来姑娘们欢欣的笑声。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龚破夭感到身边是空的,睁开双眼,不见了彩枝。但楼下却传来丝丝嗦嗦的细微声响。彩枝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竟然浑然无觉。只记得昨晚和衣躺下之后,彩枝侧身向着他,双眼星子一样闪着他。他心里一颤,生怕经不住诱惑,赶紧侧身背向她。
仿佛听到彩枝的一声低泣。
这一声低泣,令龚破夭觉得自己太残忍。欲转过身去,又下不了决心。
彩枝的手轻抚着他的背,泣声道,"难道我真这么让你讨厌吗?"
泣声幽幽怨怨的入心,龚破夭的心就软了,转过身,将彩枝轻轻搂入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的道,"别这么说,睡吧。"
彩枝动情地扭了扭身子,便柔柔软软地紧贴着他。
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依偎在他怀里,如梦似幻地享受着袅袅的余情,田欣突然一口咬住龚破夭的胸膛。咬得龚破夭火辣辣的痛,禁不住"哟"了一声,她才松了口,梦呓似的说,"夭哥,你还是欠了我的。"
龚破夭忙道,"嗯嗯,嗯,我知道欠你很多。但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补回给你的。"
"嗯,我相信你会补。但我还是想罚你。"
"怎么罚?"龚破夭来了兴趣。
"不告诉你。"
"卖关子了。"龚破夭笑说。
田欣娇嗔地道,"不跟你卖卖关子,你心里还会有我啊?"
"我心里什么时候没有你啊?"
或许是太累了,梦竟然很短。而且没有多少和田欣亲热的情景。只突出一点:心里有她田欣。
梦或就是一种潜意识。正是这种潜意识,提醒着他,他的心里只有田欣。田欣就像他纯洁的守护神,守着他的心,不让彩枝进入。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裤还穿得好好的,连一只衣扣都没解开。说明自己一夜守身如玉。
跳下床,走到楼下,只见彩枝坐在炉灶前,烤着他的衣服。
听到他的脚步声,彩枝关切地问,"怎么就起来了?睡好了没有?"
很家常的话,却像春风一样抚慰他龚破夭的心。心里便欣悦地想:能这样亲亲切切地过日子,即使平淡如水,也是很甜蜜的生活啊。
"嗯,睡好了,睡好了。这两年,从来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好觉。"龚破夭说的是心里话。
"睡好就好。"彩枝说,然后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好了,都干了。"
龚破夭看了看衣服,那是刚洗过的,不由感激地道,"辛苦你了,这么早起来帮我洗衣服。"
彩枝转过身来,亲了他一下,"瞧你说的,你们帮我们消灭了土匪,我们都无以相报。洗点衣服算什么的?"
涮了牙,洗了脸,龚破夭换下睡衣,穿上自己的衣服。
彩枝帮他戴上榄角帽,望着他,赞赏道,"夭哥,你好英俊。"
龚破夭笑了笑。
发现彩枝的目光似有所求,忙问,"我该如何答谢你?"
"你说呢?"彩枝红了脸,反问。
钱是不能给的,给钱的话,无疑是对彩枝的一种侮辱。
那该给什么呢?
龚破夭想想,自己身上除了袖箭,就再没其他什么东西了。一时便显得为难起来。
"能代表你的心的。"彩枝进一步提示。
嗯,袖箭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宝贝,应该可以代表自己的心。
龚破夭便从腰间抽出一支袖箭,双手捧给彩枝,"它跟了我十几年,相信也融进了我的灵魂了。"
彩枝接过袖箭,开心地道,"我就是你的魂留下。"
说罢,也从自己的发髻上拔出一支银钗,送给了龚破夭。
龚破夭正想说两句什么,这时门上的铜锁"咔哒"一声响了。龚破夭赶忙将银钗放入衣袋。
开门的是彩枝的母亲。
彩枝的母亲一眼看到彩枝手上的袖箭,脸上便漾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道,"族长正等着你们,快去吧。"
到了族长家,龚破夭看到尉迟风他们,个个都满脸春风似的,十分的开心。
中午也喝酒,但没再斗酒。
倒是,每个人都与自己的陪酒姑娘互敬互喝,还说着些情情切切的话。
李绍嘉更大胆,公开就道,"等打跑日本鬼子,我就来娶玫瑰回家。"
哇,他的随着酒姑娘叫黑玫瑰,多美的名。
只是,黑玫瑰不黑,肤色是白里透红,叫白玫瑰或红玫瑰更贴切。
黑玫瑰身材中等,但很丰满。
"好,祝贺、祝贺。"族长马上举起酒碗。
大家都敬了李绍嘉和黑玫瑰一碗酒。
喝罢,族长便拍着心口,对李绍嘉道,"李壮士,你放心,你走之后,谁敢动玫瑰一只手指,我就取下他的头。"
族长显然是说到做到的人。
吃完午饭,他们就要走了。
整个寨子的人都前来想送。
而陪酒姑娘,一直送他们走到桥头,仍相搂相拥,依依不舍。
彩枝搂着龚破夭,目光就深情地流淌着他,"哥,答应我,我要你做我永远的哥。"
龚破夭点点头,禁不住吻了一下彩枝的红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