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居然落下了一块蚩尤的半身石像,这让古大力很是诧异。“这里也算是蒙古族人聚集的地方吧!他们不是信奉长生天,怎会无端端的出现这么个人的石像?”
这其中原因,朱棣心里清楚,姚广孝的心中也明白。谁也没有说破,且天色已晚,二位王爷乃千斤之躯,不可在涉险与野外过夜!
话说回到了喜峰口已经是午夜,守关的将士早在二十里外就迎接到了一行无人!他们见此五人都是平安无事,这才心中松了口气,看犯人一般保护着无人回到了喜峰口的关内。
关内有一些军师住所,他们几人就暂且在此住下。古大力不放心城外自己的军队,起身独自去了关外。
可没行了多远,宁王朱权追了过来,身后还有出于“保护”目的的姚广孝带着的近卫士兵十五人。
古大力明白朱权次来的目的,也清楚姚广孝来此的目的,并无多言,带着他们回到了行军的大寨。
进入了寨内,朱权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寻殷怡,故而姚广孝和古大力得以接触。姚广孝用一种很平和的手段支开了身边的侍卫。
古大力带着他去看了上等的新军火器,姚广孝虽然把玩着这些长家伙,心中却想着天佑病毒的事情。
可以说,二人都是各怀心事,然谁也不说破。最终,还是姚广孝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古侯爷,你想知道此处为何会有蚩尤之像吗?”
这个问题,古大力想过,可没一会就忘记了,此刻他提及,不免神色一动。“请不吝赐教。”姚广孝微笑了笑。“赐教不敢当,老衲。。为了天下苍生,希望你可以阻止此事。”
古大力听了这话,心中越发的狐疑。“哦?军师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古大力何德何能.”姚广孝打断了他的话。
抬手拿着没有子弹的空枪,对准了天空的明月。“就凭这个!我想你可以成功!”古大力笑了笑,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姚广孝比量了一会长枪,见古大力并没有吱声,笑了笑,放下了长枪,换成了一把短家伙。“不错,有长进,能沉得住气了。”
“不是的。。我只是。。不知要说什么。”古大力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姚广孝道。“天佑病毒就是蚩尤之力!你可知道。”
“啊?”古大力脑子想了想,没想明白,疑惑的问道。“天佑病毒是蚩尤之力?何解?”姚广孝道。“天佑病毒其实是蚩尤之力的计划之一!二人开始分开,实际上有紧密的联系!化解此事,缘由在那无名小城之内!燕王殿下他。。所以。。老衲只好转。。求你了。”
姚广孝,历史早已经有了定论,此人虽为和尚却拜了一个道士为师傅!凡事毫不讲求理法,实乃怪胎一位!今日他能如此说,这样古大力不得不开始正事这个问题。
关于天佑病毒,古大力知道许多,见他如此说,不免狐疑的看着他。“这个事情?”姚广孝是要和他开诚布公的,故而也不再做保留。
姚广孝简单的说了说扬州太湖之事!古大力听后马上明白了。“啊!原来燕王他也已经知道了此事!那么宁王呢?他可知道?”
姚广孝摇了摇头。对于他的反应,古大力是不大相信,然见他能坦白告诉自己他们知道此事,自己也不好离心离德的用言语搪塞。
“军师,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对于姚广孝,古大力还真的没有啰嗦的言语,这个严肃的人,让他无法不让自己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来。
古大力单刀直入,姚广孝阴冷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他。“燕王不可去大宁!”燕王不可去大宁!古大力觉得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太难了。
想要朱棣不去大宁城,出发他自己不愿意去!可,这又是怎么可能呢!古大力苦笑了一声。“军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就算是你,也不可能让燕王他言听计从吧。”姚广孝依然神色冷俊。“行刺燕王即可。”
“但是,不可伤害他!”
古大力听了此话,倒吸了一口凉气,且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开始脑补起姚广孝的生平。
姚广孝,长洲人,即今江苏吴县人。俗姓姚,初名天僖。十四岁时,度发为僧,改名道衍,字斯道,号独庵,亦自号逃虚子。三十岁时,姚广孝前往径山随师习禅。其间,他游历四方,与当时许多吴中文人往来频繁,交游酬唱,评书品画,所以有人把他列为“北郭十友”之一。及至四十八岁,姚广孝经人举荐,入燕府辅佐燕王朱棣,并密劝燕王举兵,策动“靖难之役”。靖难之谋既成,做了皇帝的朱棣便拜姚广孝为资善大夫、太子少师,并复其俗姓,赐名广孝。不过,姚广孝虽贵极人臣,却不改僧相,仍居僧寺,清净自修,且重新监修了《明太祖实录》及《永乐大典》。永乐十六年(1418),姚广孝八十四岁,病逝于久居之庆寿寺,受追封为荣国公,谥号恭靖。姚广孝居于吴地,位列“北郭十友”之一,与北郭社的成员常有同游、酬唱之乐。他曾写过《题张山人适乐圃林馆十首》,乃是与北郭诸友同咏之作。其中有“去官归故里,侨隐倚高林。花月尊前友,松风席上琴”一首,言同里张适辞官退隐山林,诸友人相访之事。当时同往乐圃的,亦有高启、倪瓒等人,众人饮酒、吟诵,颇得逍遥情致。而“巷僻无车马,闲扉掩薜萝。笼驯传信鹤,池蓄换书鹅”一首,则是姚广孝写乐圃林馆幽静、空寂之味。远遁山林,避俗世之喧嚣,乃是元末明初,文士们向往之境。而驯鹤与蓄鹅的闲情逸致,又增添了一分物我同境之美,恰合了禅者圆融于心之参悟。
姚广孝既是通晓文艺、擅长诗文的僧人,自然与文人交往颇多。于此十余年,姚广孝与社中灵魂人物高启最相投契,赠答尤多。高启是元明之际最出色的诗人。按照清人赵翼的说法,其诗“使事典切,琢句浑成,而神韵又极高秀,看来平易,而实则洗炼功深”。此即是说,高启作诗,有兼师众长,待其融于心而浑然自成的特色。而姚广孝亦“读古今圣贤书,研究道理,作为诗文,刻意追古”。两人彼此切磋,渐成相通之作诗、赏诗的标准与理念。譬如,高启以为作诗“必兼师众长,随事摹拟,待其时至心融,浑然自成,始可以名大方而免夫偏执之弊矣”。姚广孝未有此类言说,却循此躬行实践。所以,高启在为姚广孝《独庵集》作序时,言其爱广孝之诗,读之不厌,更赞其诗“浓淡迭显”、“圆转透彻”,“将期于自成而为一大方者也”。可见得,广孝诗染当时之文风,通达古今,与文人切磋,彼此影响,渐成一派。
姚广孝曾作《绿洲曲》,五言四句,写自然山水之境,不涉佛语,却入禅味。禅宗以“以心传心,不立文字”为其教义之一,故禅与诗的关系,譬如春与花,“春在于花,全花是春;花在于春,全春是花”。思与诗,融会通达而无滞碍。宋代严羽以禅喻诗,言“论诗如论禅”,“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清人王士,亦主诗禅一致,拈出“神韵”二字,以言透彻玲珑之境。诗境与禅境,并不全同,以禅喻诗亦非以禅说诗。诗之美,在于气物感人、吟咏情性,以自然之春风秋月、夏暑冬寒,人事之悲欢离合、生活际遇,感发心灵。而禅之深,在彻见自性,于山色云林,平常生活中,参悟佛之诸法实相。诗之“言有尽而意无穷”,譬如禅之世尊拈花、迦叶微笑,皆以“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为胜。故禅味入诗,即是于心灵感发之中,了悟人生价值与宗教体验,以臻审美与圆融之境。姚广孝曾作《杂诗八首》,其中一写孔子,一写秦始皇,可见出姚广孝对现实生活种种之历史感悟。孔子一篇云:“仲尼昔在鲁,里呼东家丘。谁知百王师,圣德与天侔。要令臣子惧,笔削成春秋。遗经勤后来,一变乃从周。”秦始皇一篇云:“祖龙并六国,势大莫与争。欲愚世上人,肆暴坑儒生。群经化灰烬,法令从吾行。剧政若牛毛,哀哉若疲氓。鸿鹄骤—举,四海如沸铛。不逢赤帝子,天下谁能平。”7其所谓“笔削成春秋”,实于思想的角度,言孔子经典作为后世之规范,有治国安民的效用,亦能构建一个颇有秩序的社会。而所谓“鸿鹄骤一举”,则表现了一种救世心态。秦汉之际,与姚广孝所处之元季乱世十分相似。他以赤帝子,也即刘邦为喻,则是期待一明君出世,平治天下,以救民于“剧政”之痛苦中。此即姚广孝心中对人世之关爱。姚广孝本是医家子,自是熟谙种种病痛人之苦难。为医者,救乡人于肉身顽疾之痛;为圣为贤者,则救世人于精神妄念之苦。姚广孝陷溺于此,成为一种在世的情感牵系。
姚广孝常怀耽溺之苦痛。前述所言,于姚广孝心底,有感性的、耽溺于世的一面。他牵系政治,欲以儒家之理想社会救人世之苦难,故其写诗,常有现实之感怀。且此种感怀,常是自信与积极的。譬如他写“悠悠范阳郡,蔚蔚娄桑村。村民深居稠,鸡犬日相闻。闾相具揖让,古来风俗淳”。或有桃花源中真淳之民风,或有盛唐诗人敞亮之精神。然此一《秋蝶》,却有淡然之阴霾,好像另一种声音,言理想未得之苦痛。
广孝潜心习禅,亦怀人间事之理想及抱负。其理想及抱负,非一己之功名,乃是化众生为善,待佐明君,平治天下,救民于乱世之苦痛。然元季明初,政纲混乱,盗贼四起。虽有张土诚割据江南,偏安一方,后亦有朱元璋统一中原、建立明朝。然此二者,皆非姚广孝所理想之人物。故长久以来,他始终活在“机”之期待里。至遇见当时之燕王朱棣,姚广孝年近五旬。而至辅佐燕王成为一代永乐大帝,姚广孝则年近七旬,已是垂垂老矣。生命之流逝,于姚广孝而言,譬如钟摆往复于左右,成为—种永恒。而在此永恒与无限里,个体之生命譬如渺小之萤虫,被吞噬于时间之维。于是,一种惶恐之感,自然而然地滋生了。在不少的诗作中,姚广孝往往以此自喻。譬如,那首《秋蝶》以蝶喻心。蝶之遇秋,譬如心之遇霜。蝶遇寒秋而“凋残”,心则在无尽之等待里“憔悴”。一种归宿难觅之感,一种“南北驱驰十五年,人间事业任茫然”之慨,乃是显然可见的。
知性使姚广孝有一种超然精神。他可以无心一己之利害得失,亦可以摈弃任何有目的之欲求。深岭之中,云松之间,可以栖心;昼夜交替,四时变化,皆是自然而然。对他而言,心存于此境,便也澄澈了,便也能够了悟应对宇宙、生命的生生不息之法了。来与去,终与始,总是顺此因缘。就好象“声来本无始,声去宁有终”,而“禅翁已深悟,焉能动乎中。”0姚广孝晚年曾作《少师真容自跋》。诗云:“幼读东鲁书,长习西方教。抹过两重关,何者为悟道。不厌山林空寂,不忻钟鼎尊荣。随缘而住,任运而行。犹孤蟾之印沧海,若片云之浮太清。了无他说,即此,便是人问我,更何如手里栾珠一百八。”算作此种反省与自识。参禅使姚广孝秉有一种知性,去观照广袤无垠的宇宙,周而复始的生命。而儒家圣贤之学,则使姚广孝寄广博之爱于人世间。一种感性的、人世之爱,与另一种知性的、出世之悟,郁结心中,便全在一句“何者为悟道”里了。所以,姚广孝的生命里,始终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浓郁而澹泊、热烈而清冷的气息。
出生乱世的他从小好学,擅长吟诗作画,十四岁出家,取名道衍。通儒、道、佛诸家之学,善诗文,精通阴阳术数。交际广泛,与文学家宋濂、杨基等交友,又从灵应宫道士席应真习道家《易经》、方术及兵家之学。游嵩山寺,相者袁珙说他:“是何异僧!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杀,刘秉忠流也。”二十三年(16)于径山从愚庵大师潜心于内外典籍之学,成为当时较有名望的高僧。但始终未曾放弃成就大业的抱负,追求功利,仰慕元初僧人出身的开国功臣刘秉忠,欲成开国建业之功。因为洪武十五年(18),朱元璋选高僧侍诸王,为已故马皇后诵经荐福。经人举荐成为燕王朱棣的重要谋士,随燕王朱棣至北平(今北京)住持大庆寿寺。从此经常出入燕王府,参与夺位密谋,成为朱棣的重要谋士。朱棣“靖难”称兵前,他曾推荐相士袁珙以占卜等方式,并通过对当时政治、军事形势分析,促使燕王朱棣坚定信心;又于王府后苑训练军士,打制军器,作好军事准备;建文元年(199)六月起兵前夕,计擒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靖难之役中,他留守北平,建议燕王轻骑挺进,径取南京,“毋下城邑,疾趋京师,京师单弱,势必举”,又劝朱棣勿杀方孝孺:“城下之日,彼必不降,幸勿杀之。杀孝孺,天下读书种子绝矣!”。十月,辅佐燕王世子率万人固守北平,击溃朝廷数十万北伐之师。此后,仍多赞谋帷幄,终使朱棣夺得皇位。朱棣即位后,初授官僧录司左善世,收郑和为菩萨戒弟子,法号福吉祥。永乐二年(1404)再授为太子少师,复其姓,赐名广孝。同年八月,姚广孝回乡省亲访友,至长洲拜访其姐,其姐闭而不见,访其友王宾,宾亦不见,但遥语曰:“和尚误矣,和尚误矣。”又跑去见其姐,其姐又骂他。广孝为之惘然,体会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临死之前他请皇帝释放建文时的主录僧溥洽,明成祖答应了他。永乐十六年(1418年)三月十八日病逝庆寿寺,“帝震悼,辍视朝二日”,以僧礼葬,百官吊唁者竟达“肩摩踵接,添郭溢衢”。追赠推诚辅国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荣国公,谥恭靖。赐葬房山县东北。洪熙元年,加赠少师,配享成祖庙庭。晚年,姚广孝既厌惧官场争斗的凶险,又不甘心放弃毕生事业的追求,故虽然受官,却未改变僧人身份,主要承担太子、太孙的辅导讲读,及主持《永乐大典》、《明太祖实录》等书的修纂,又著《道余录》专诋程朱,人称“黑衣宰相”。其博通精深的学识和修养对皇太孙(明宣宗)有较大影响,对《永乐大典》的完成也起了很大作用。是朱棣的唯一朋友。
朱棣唯一的朋友!此刻他却说出了要行刺朱棣的话来!他有一种热烈而清冷的气息,所谓阴阳交与一身的怪胎。
现代的话来讲,就是稍有双重人格!故而,对于说出行刺朱棣却又不让古大力伤害他的话来,也就不奇怪了。
古大力纵观古今,脑补了一番他的资料,心中开始纠结,口中斟酌。“军师,这可就难办了!所谓刀剑无情.谁能有个百分之百的把握呢!”
“你可以不用刀剑的。”姚广孝依旧阴冷的眼神道,然,瞳孔深处,却有一种让古大力看不透的异样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