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怡对于宁王妃颇有微词,古大力不好说什么只得随声附和。关于殷怡要给朱权的信古大力已经揣在身边,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始终没有拆开偷看。
洛阳发送的一些事情风平浪静了,这场洪水,实际上古大力并没有出工,但最后的功劳却落在了他的身上。
半旬过后,面对着百废待兴,古大力等要打道回府了。崔锦与河南总督沐檀等相送在城外。
在洛阳的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了,实际上却没有。崔锦本想化解与古大力的恩怨,毕竟二人并无深仇大恨。
然而,幕后之人的一口信却让崔锦不得不从了。当然,崔锦接下来要弄的人并不是古大力本人。
回京,回家团聚。冬天,再一次的降临了,今年的京师依然下起了雪。洪武三十年,坐在马车上的古大力抬眼看着天空飘荡的雪花,心中说道。“最后的雪。”
在心中的这句话是给朱元璋说得。关于弹劾的折本已经递到了京师,王喜截住了奏本,秘而不报。
这奏本是弹劾杨士奇的!杨士奇结党不法,专权僭越,剩下的罪过就不讲了,光凭此二条罪行,就足以定他个死罪了。
为何王喜按住了奏本不发,原因只有本人自己心里清楚。在说远在洛阳方面的崔锦,迟迟得不到京师的消息,心中万分焦急。
恰在此时,办事路过洛阳的官员来到了他的府上,递给了王喜的口信。崔锦一听,当即没了脾气。
崔锦这个人虽然没有多大的能力但心气十分高!他能看得上,敬畏的人,没有几个,王喜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事到如此,崔锦只好作罢,也乐得作罢,原话捎给了远方的幕后主子。时间匆匆而过,过了春节,眨眼睛就到了洪武三十一的四月。
根据史书上记载,洪武三十一年五月十日,朱元璋驾崩。此刻,是洪武三十一的四月十三日,距离老朱离开人世,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京师内外,一片的祥和,没有一丝一毫任何的风吹草动。进了说是如此,远了说整个大明都是一片的安静。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这一切只是古大力看着眼里心中所想,对于朱元璋的死,自然谁也预测不出来。
此时此刻的朱元璋依旧生龙活虎,没有半分要驾崩的迹象。这让古大力产生了幻觉,之前的想法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难道说,历史真的已经变了。女人们,天生都是敏感的,天天带着孩子的六儿近几日总说心口发闷,找了御医来看却也查不出任何的病症。
领着冬儿,三个人在公主府内的花园秋千玩耍。打娘胎算,冬儿已经虚岁两岁了,小家伙求秀可爱的很。
冬儿还不太会走路,六儿只能抱着她做秋千玩。冬儿不怎么会讲话,口中吚吚呜呜的说着爹娘,声音甜美可人。
说到此,留一手已经跟在古大力来到了京师,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古大力还是没有把他介绍到岳辰的身边,但刘美人却也和他相熟。
二个同病相怜的人,聊在了一起。对于留一手的真实姓名,古大力无论如何问,二人都是沉默不语。
问不出来,古大力只好作罢,再不提此事了。玩了好一会的秋千,六儿腻歪了,找来秋晚把冬儿交给了她。
“冬儿回屋去吧,睡觉觉。”六儿笑着碰着她的鼻尖,冬儿还未玩够,就是不肯走,且打了一个喷嚏。
这可吓坏了古大力二人,三人行,回了房间,好一会的哄哄,这才糊弄冬儿睡着了。见冬儿睡着了,六儿拉着古大力出了房间。
“我最近心里极为不舒服,总是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六儿忧心忡忡的道。古大力不自觉的联想起朱元璋的事情来。
一个问题,古大力在私下已经查探明白。六儿,真的是朱元璋的女儿,本以为,不是的。至于张月辰的身份,古大力心中还多有疑惑。
预感告诉他,张月辰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喂,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了?”六儿不满的道。
古大力回过神,歉意的笑了笑。“是啊,但愿不会有坏事发生。”六儿觉得这话说与没说差不多,赌气不在说话。
古大力只好想了个主意。“六儿,你心情不好,那我们出去走走玩玩如何。”许久没有出府了,六儿正有此意。
拍着手,六儿稍后却收敛的笑意。“不好吧,冬儿怎么办。把她留在家里我不放心。”“没事的,有晚儿他们照顾,没有事情的。”
对于这个秋晚,六儿打心里已经认她当作了姐妹,秋晚也乐不得如此,故而虽说干着丫鬟的活,但在庆宁府内的地位十分的高!任何人也不敢得罪她。
“好吧,那我们去哪?”六儿歪着头问道。不等古大力来说,府内下人来报,朱允文有请。
古大力笑了。“看来我们有地方去了。”六儿却不想去。“不去,和他一起没意思,整天的国家大事,听着都烦。”
“那。”古大力欲言又止。六儿摆摆手,转身往回走。“你去吧,我去找冬儿玩。”“好吧,你小心点,被把冬儿磕到碰到了。”
六儿回身瞪了他一眼,消失进了屋。去见朱允文,古大力换了官服。乘着马车来到了东宫。
朱允文请古大力入座,单刀直入。“姑父,关于对调的事情,你怎么看。”这是近一年半之前的事情了。
此刻,朱允文旧事重提,古大力心中多少有些激动了。“殿下,我看现在时机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朱允文赞许的点点头。“是啊,差不多了,不过二人封号是固定的,这恐怕无法改变,既无法改变,这件事,空有变故。”
“那就请皇上改封二人,如果事情成了,殿下将来足以高枕无忧了。”古大力笑道。朱允文神色忧愁。
古大力察觉有异,小心的问道。“殿下你怎么了?”朱允文叹了口气。“这个事情我和皇上已经说过,没有等到同意,还狠狠地说了我一通。”
朱元璋拒绝了这个事情。古大力心中一怔,沉默片刻后道。“既然二王之间无法调防,那么对调他们身边的将领总是可以的吧。”
一句话,提醒了朱允文。忧愁的朱允文听罢一拍大腿。“好!甚好!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稍后朱允文调来了朱棣身边将领的名单,朱能,张玉等赫然在了。古大力看着名单想了想道。“不如拟一道旨意,调他们进京另有任命!我想燕王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的。”
于是二人开始密谋,到了晌午,旨意已经拟好。奉旨,近日京城有异,勤王将领上京备守。朱能张玉等七名北方将领被宣召入京,另有任命。
旨意何其赤裸裸,朱允文盖上了东宫的印玺。“我掌管五城军马,他们定然不敢违抗。”古大力道。“何不一起把朱棣也框到京师来软禁!”
朱允文斟酌了一会,反问道。“如此一来,还让那些将来来京作甚?”古大力道。“殿下,此乃有备无患,万一燕王用事推脱,赚不到他,能框来他的将领不失为下策。”
朱允文最终拍板决定,此事就如此做。旨意当天就发出,不消十日就能到达北平府。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十分的平淡。
果然,十日后,北平府方面来了消息。燕王朱棣同意了此事,不过,却有一个要求。燕王朱棣奏请皇上发新军前来北平,同剿漠北鞑靼部,美其名曰同为国事协同作战等等。
朱元璋看过了燕王朱棣的奏折后居然同意了!在朝上,拍板决定古大力不日发兵北平,协助燕王朱棣同剿鞑靼。
古大力心里说道糟糕,这燕王是拿手中将领来赚自己!朱允文更是不同意此法。“皇上,新军是京师防务的重中之重,万不可轻易离开啊。”
然而朱元璋却有更深的打算。虽然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但是脑子却还清醒。鞑靼人,也就是后来说道的瓦刺,大有同意蒙古的情势!马哈木那个人,让朱元璋十分的放心不下。
关于新军的战斗力,朱元璋心中有数,此次派古大力去北方,就是要新军协同北方的燕军,力求彻底的消灭马哈木!已达到除去大明外围的潜在危险。
面对未来王朝的安危,朱元璋其实心中明白朱允文的用意,然而此事是不得已而为之。当然,还有另一个深层的原因,此原因,只有朱元璋自己一个人知道!稍后,古大力也会得知。
朝中一言堂,朱元璋拍板做了决定,任何人也不敢在反驳了。朱允文忧心忡忡的看着古大力,后者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散朝之后,朱元璋叫朱允文和古大力二人留下。宝殿之内,三人身外的远处,王喜远远地站立,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偷听迹象。
朱元璋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御旨,一个一份,交到了二人的手中。“你二人收好,万不可与他人来看,就算是你们两人也不可以互相查看!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面对着朱元璋,二人手中捧着圣旨,面面相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