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张良和嬴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林凡的话让他们犹如醍醐灌顶，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悸动。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韩国会被秦国灭亡，原来韩王走错了路，他不该跟贵族官吏站在一起的！”
“真正的灭韩者，原来是那些韩国贵族！”
张良低头沉吟，仿佛抓住了某个关键点。
嬴政瞪大了眼睛，用看妖孽的眼神看着林凡。
“怪不得，李斯总跟朕不是一条心，原来本质上，皇权与臣权是对立关系！”
尼玛！同样是朕的儿子，你咋就这么突出呢？
嬴政只觉得的自己头皮发麻，浑身发僵。
他用颤抖的手，拿起一旁早已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靠！
得缓一缓！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造反计划，而是颠覆大秦治国根基的举措。
此时此刻，林凡又一次刷新了嬴政对他的认知。
现在的嬴政，真的有点相信林凡会造反成功。
这家伙在乱世，绝对有枭雄之姿啊，就凭这口舌，招募能人异士为他效力，不在话下。
远的不说，光一个张良，就超过了大秦朝堂的多数朝臣。
嬴政神情复杂的看着林凡，真想将他带回咸阳控制起来啊！
良久，嬴政叹道：“我儿虽然说得有些道理，但百姓不会那么容易跟你造反的！”
这话嬴政并没有乱说。
秦时的律法非常严苛，早已让百姓畏惧如虎，想要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造反，必须迫不得已。
但这种情况，可能吗？
至少在嬴政心中不可能。
他不相信自己的继任之君会蠢到逼迫百姓造反。
不过，这话听在林凡耳中，却有些好笑。
他不知该不该告诉自己老爹，大秦乱世降临的前奏，就是百姓揭竿而起，然后才是六国余孽造反。
“爹，你知道始皇帝和百姓是什么关系吗？“林凡笑了笑，反问道。
嬴政歪了下头，有些疑惑。
林凡耐心解释道：“因为百姓承认始皇帝的身份，始皇帝才能至高无上，那始皇帝与百姓的关系便是承认与被承认的关系！”
“承认与被承认？”嬴政更加疑惑了。
“这么说吧，我为什么愿意将造反计划告诉您？因为你是我爹，我们之间的关系便是父子关系，而父子关系，得到了你我的承认！”
“同理，假如你不承认我这个儿子，我亦不承认你这个爹，那咱们就是陌生人，你说我还会将造反计划告诉您吗？”
嬴政果断摇头道：“不会。”
“那老李为什么愿意跟你合伙做生意呢？”
“因为......”
嬴政迟疑了一下，心说他敢不愿意吗？但林凡这么问，想必有别的意图，于是沉吟道：“因为利益关系！”
“那小高为什么对你事必躬亲？”林凡又问。
嬴政若有所思的答道：“因为主仆关系！”
“那嬴政为什么可以做大秦皇帝？”
“因为大秦百姓承认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
嬴政不假思索的答道。
话音刚出口，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脑子响起一阵嗡鸣，眼前仿佛拨开云雾般，清晰无比。
他现在终于明白林凡造反的底气了。
那就关系。
大秦的百姓承认自己，不代表会承认自己的继任者。
如此一来，只要构建新的关系，那百姓便会承认新的继承者。
当然，光靠百姓承认是不够的，必须得有贵族官吏承认。
对于这点，嬴政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张良这条线。
想不到这小子已经谋划到这一步了........嬴政心里暗叹了口气，不知是喜还是忧。
喜的是为自己造反的儿子，忧的是继承皇位的儿子。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此刻真想仰天长啸一声，造孽啊！
就在嬴政准备劝解林凡的时候，张良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主公，若始皇帝不死咋办？”
嬴政：“.........”
林凡：“.........”
“我们的计划都是建立在始皇帝死，大秦必乱的基础上，若始皇帝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们该怎么办？”
嬴政怪异的看了眼张良。
好家伙！
居然有反贼敢当着朕的面，讨论朕的生死！
“对啊儿子，若始皇帝幡然醒悟，开始调理身体，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嬴政饶有兴趣的附和道。
他现在很好奇林凡的回答。
毕竟自己确实没吃丹药了，而且身体也在慢慢调养，按照林凡的计划，必须等自己死后，才能顺利实施。
可自己不死了，你还怎么玩？
林凡闻言撇了撇嘴，眼神复杂的扫了嬴政和张良一眼，摇头道：“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为何？”
“对啊，我儿为何笃定始皇帝会死！”
因为这是历史啊......
历史注定了秦始皇会死！
林凡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始皇帝求了二十多年的长生，如果说他有逆麟的话，必定是长生！”
“徐福这些年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以说耗去了大秦半数的赋税收入，整个大秦朝堂不可能没有意见！”
“但始皇帝依旧一意孤行.......”
说着，他又望向嬴政：“爹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嬴政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答道：“我儿是想说始皇帝固执己见？”
林凡摇了摇头。
秦始皇对长生的执念，但凡喜欢秦朝历史的人都知道。
所以，能劝他不服用丹药，调养身体的人，根本不存在。
既然不存在，那始皇帝必死无疑。
“爹，始皇帝是一个开明的君主，当初儒法相争的时候，他都能给对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怎么会是固执己见的那种人？”
嬴政皱眉：“那我儿的意思是......”
“始皇帝对别人宽容，却一直不肯放过自己，他在求生的路上已经魔怔了！”
“魔怔到满朝文武都不敢劝阻！”
张良一愣，若有所思。
这些年，始皇帝求长生的事，他也是知晓的，所以林凡的并非臆测。
魔怔吗？
嬴政呢喃了一下，心中不由苦笑，自己对长生确实挺执着的！
刚开始，自己只是想以长生不老药，建立一个不落帝国。
后来生病了，又想用长生药续命，了却未尽事宜。
人生短短几十年，根本配不上朕的雄心壮志啊！
林凡幽幽的看了嬴政一眼：“始皇帝的死是必然的，爹也别太忧伤，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来，爹就是下一个始皇帝！”
嬴政翻了个白眼。
心说你小子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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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章，明天三更补上，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