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亿不耐烦的对葛虎说道:“随便审判好了,没什么要紧的。”葛虎领会了领导的意图,随便!葛虎用手在几案上狠拍了一下,恶狠狠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多鼓,喝道:“大胆刁民……”
徐达亿又不耐烦了,说道:“他是勃朗国的丞相,比我们大明国首辅大臣还大呢,不属于刁民!搞错了!”
葛虎又张开了嘴,看着徐达亿,总不能叫‘大胆丞相’苦着脸说道:“就比才皇帝小一点的官,我……我审不了啊!我,这个……左边阵地上的地坑进水了,我要去看一看啊。”
徐达亿泄气的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还是我自己来!”葛虎去了,他坐到了几案前,他只能亲自审理多鼓了,想想实在觉得没意思,又不是雅缇,审问这干瘪老头,有什么意思,没劲透了。
徐达亿用不着惊堂木之类的,一身正气的说道:“我大明水师奉皇帝之命,前来征讨叛逆蛮夷,你等为何如此顽固,不服教化,至死才能悔悟者乎?”多鼓眼睛也不睁开,只当没有听见。
徐达亿见多鼓不回答,审不下去了,想转变一下方法,脸上堆起了笑容的对多鼓说道:“认识丞相大人,在下觉得很幸运啊……”多鼓倒在在地上,忍着疼痛,睁开那双暗黑混浊的眼睛,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徐达亿一惊,觉得自己在这个老头的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海盗,心中恼怒起来。见多鼓还是不回答,又说道:“如果你能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
多鼓身受重伤,声音还是有底气的,答道:“只有盗匪投降朝廷,哪有朝廷向盗匪投降的?”徐达亿大怒,刚想发作,又听得多鼓说道:“如果我投降你们,你们终究还是要投降朝廷的,我岂不要投降两次。可笑乎?”
潘海龙见了多鼓这样说。来到徐达亿身边,附在徐达亿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多鼓是伊城的主战领袖,我看还是给他一刀为好,可以削弱这个主战的力量,对我们有好处!”徐达亿听了,一把楸住潘海龙,连忙说道:“随你,随你!还是你来审吧!”说完就把潘海龙按在几案后的坐椅上,快步跑出门去。
徐达亿跑了,只剩下潘海龙一个人了,没了办法,只有他来当审判长了,潘海龙整整了衣衫,模仿着官老爷的派头,就是不太像,吆喝一声:“你这个贼官,贪官,赃官,问你要吃刀子,还是吃绳子!”
潘海龙高效率的审判程序很快就结束了,有人问他多鼓处死刑算什么罪?却怎么也说不清楚,做到了稳,准,狠和从重从快的原则,潘海龙做到了。处以多鼓绞刑,立即执行,请这位丞相大人吃了绳子。
多鼓被吊死了,尸首挂到了伊城南门外的徐达亿军队的旗杆上,多鼓瘦小的体躯在风中似乎有点摇晃,远处传来似有似无哭泣声,多鼓父子俩为了勃朗人民,英勇的献出了自己生命,但是不知道勃朗人民是不是会怀念他们。
勃朗城内没有因为多鼓得死而出现了悲伤的气氛,依然照常,在的一家小餐馆里,吴子逸和一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子在一起用餐,那女人就是那一天被吴子逸叫出来的**,吴子逸对她说到:“小罗,好好的有名字为什么不叫,要叫这个牌号呢?”那女子答道:“咱干这活谁愿意让人知道真姓实名呢?”
吴子逸是个清官,没有要什么菜,两人吃着,吴子逸说:“我还是跟我上兵船去吧,以后一起回老家,我们的家乡山清水秀,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做这个呢?。”“家乡?我没有觉得山清水秀的,我只觉得穷。穷!象你这样聪明的人,能读书出了头的,咱这地方才有几个?”
吴子逸沉默了,是的,她说的不错,吴子逸太了解自己的家乡了,沉默在继续,那个叫小罗女人霍然问道:“那我上了兵船有没有饷银可以拿呀?”吴子逸听出了,小罗**是愿意和他一起上兵船的,谁愿意当小姐啊,只是有没有钱的问题。
吴子逸即刻说道:“饷银是没有的,我可以养活你呀。”那小罗笑了起来,你是我什么人呢,养活我干吗,养活我一个,那我家里人怎么活呀?”吴子逸又沉默了,知道这个事情的艰巨性和复杂性,上兵船要饷银是要工作的,而工作是要有大明国的吏部编制的,这编制解决不容易啊,没有这个编制饷银领不到呀,潘海龙这里通不过的,船上的黄金不少,都是国有资产哦。
自己的俸禄不高,又不会贪污,作为衙门官吏,吴子逸觉悟高,一贯廉政,不会搞变通,养活小罗一个没问题,养活他们全家,这头有点晕。在沉默中,他们吃完了,小罗站起瘦弱的身子,说道:“我们回去吧。”
伊城的那家叫蓝色大帝的妓院里,几个勃朗大汉怀里各自拥着艳丽的女人,正在逍遥,浪笑声阵阵传来,暗红色的光,柔和的洒在软椅上,屋内的花瓶里插着五颜六色的鲜花,随着女人的浪笑声,在微微颤动。一个瘦瘦的年轻人出来了,勃朗汉子慌忙放下怀中的女人,纷纷站了起来,年轻人说道:“开始行动!”低沉的声音中透出了威严。
月亮象一盏高高悬挂的天灯,把皎洁,温柔的银辉洒向大地,一队人马,几辆载满油料火器的马车,匆忙的朝伊城西边的蓬迪而去。安静的伊城街道,谁也没注意这一伙人。雅缇在兵临城下的情况下,没有实行宵禁,进行巡查什么的,也没有在一万多人的军队中设立一个城管部队,失误啊。
伊城的粮仓静静的坐落在城西,高高堆起的粮食在夜色中好像一座座小山包,粮仓的周围被竹子篱笆围着,正东方向两扇竹子做的大门紧闭着。
这队车马在吴子逸的带领下,来到的竹子门前停下了,粮仓里的内应很快的把竹子们悄悄地打开了,车马快速的窜了进去,只听得里面传出一连串怪异的声响,间隙,听得低微的惨叫声。部分抵抗的粮仓守卫兵被解决了,接着又恢复了宁静。
熊熊的火焰在粮仓里升腾起来,猛然间冲天而上,顿时整个伊城犹如白天,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热浪滚滚,吴子逸等一干人马如老鼠一样的从粮仓里奔逃出来,四散而去。夜深人静的伊城沸腾了……
伊城的粮仓被吴子逸及雇用的勃朗人烧了,可以支持三年的粮食在烈火中慢慢的毁了,伊城人从睡梦中涌向了粮仓,拿起了所有可用锅盆缸桶,冒着热浪,把水浇向燃烧的粮堆,可惜连杯水车薪也算不上,伊城内的水源不多,伊城河在城东门外边的不远处,而城外有徐达亿的顾烈军驻守着。出去了,水取不回来,自己的鲜红的血却要流在那里了。
雅缇从梦中惊醒了,看到红透的天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大事不好,可能是徐达亿向伊城发动总攻了吧,只怨自己没事惹事,还要突围去抓徐达亿的老婆小妾,弄巧成拙,牺牲了多鼓,徐达亿还会放过自己?雅缇心中一阵慌乱,匆忙奔到哈里房间里,哈里已经起身,站在了窗前,望着伊城西门上空火红云彩,脸色凝重。
雅缇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哈里沉重如追悼会上读悼词一样的语气说道:“伊城的粮食被徐达亿烧了!”雅缇:“哦”了一声,说道:“他们没有攻进城来吧。”哈里轻轻的答道:“没有!”
雅缇松了一口气,看到哈里沉默不语,不祥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突然雅缇叫道:“粮食烧了,我们吃什么?伊城被徐海盗包围着,又不能出去打粮食,不是都要饿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