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各指挥都来到了小小的鼓楼上碰头议事。徐达亿望着城外……夕阳残照,空无人烟,辽阔苍翠,沉醉在美景之中,看到手下人众到齐了,就招呼兄弟们坐下开会。
当然是军师吴子逸首先发言,说道:“占领了展城,即说明——我军已经征服了勃朗国,王道不完全是讲仁义,必伴之以霸道,不霸,不能平天下,不能平天下则不仁,所以当诛杀今天暴乱之歹徒,并捉拿思漆归案,以正国法!”吴子逸说得振振有词,义愤填膺。
徐达亿脱口结结巴巴的问军师:“吴指挥要正的是……正的是大明朝的国法还是……,可我们现在是在勃朗国啊,大明朝的律法大概管不了这里吧?”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吴子逸,担心自己说得不对。
潘海龙在一边直摇头,说道:“这和律法没有关系的,咱还讲什么律法?徐都指挥就是要黄金,不给也得给,徐都指挥没想当勃郎国王呐,既没想当勃朗国王,那么平勃郎天下做什么?我们是外来的军队,展城百姓敌视我们,仇恨我们情理之中的事儿,杀人更加容易激起变乱,暴动,不好!不好!说到思漆,我们与他约定举事,由他占领王宫的,可是咱们先占了王宫,于情于理我们有亏,为什么捉拿他?不讲道理嘛,不讲道理何以行大道,何以行这个……王道?”
吴子逸听了更是气愤啊,脸色铁青,海盗之辈怎能懂得治国平天下之大道,浅薄啊!“朝堂”之上出此谬论,吴他刚要义正词严的逐条批驳潘海龙之谬论,徐达亿“咳”了一下,要开口说话了,吴子逸只能把在喉咙的话咽下肚里去,毕竟徐达亿的行政级别比他高,资格比他老,工龄比他长,业绩比他好,军衔吴子逸更是没有的,徐达亿讲话,自己只能退回去,不能犯上,犯上好像就是作乱啊,不仁不义!
潘海龙小眼睛眯起来笑了一下,这里徐达亿是老大,老大发话,你这假货军师不敢说了吧,小心哦,不要给不明不白的做掉了。
可是徐达亿却盯着潘海龙说:“潘监使只说了吴指挥的不是,但监使看如何把操办才好啊,说来听听?”
潘海龙听得徐达亿称他为监使,不自觉的感到心中几分暖和,只觉得徐达亿很看重自己,就眯起小眼睛对着徐达亿徐徐道来:“我军驻城墙之上,撤离王宫,还政权给思漆,同时索要欠缺的十几万两黄金!这事情很简单的吗,不用行大道,王道什么的,这霸道更派不上用场。”
这些话说到徐达亿的心坎里,不就是要黄金耶,有理!刚想拍手叫好,瞅到吴子逸在旁气咻咻的,仅仅作了微笑和点头表示赞同,徐达亿是很注意团结同志的。
鼓楼外有人招呼杨玉凤,她匆匆走了出去,回来后给了徐达亿一封信,徐达亿拆了开来看了,写道:“思漆指挥展城的勃朗官吏,准备组织民众暴动,要驱赶我军出境,并正联络勃泥大陆另一个国家,向他们借兵,借粮,意图颠覆。”
徐达亿看了不仅沉思起来,只听吴子逸大声地说道:“请潘监使了解情势,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个问题是我们的首要问题,思漆是何等人?敌乎?友乎?敌也,非友者矣”
徐达亿抢白道:“我们占领了展城,可是,还没有控制它,黄金已得三十万两,接下去如何是好?我再要和徐七爷商量一下,各位在城楼之上务必警惕,骑兵巡哨!”徐达亿的军政会议就这样结束了,指挥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众人散了去,徐达亿想潘海龙和吴子逸说的话都有道理,感觉潘海龙更正确一点,也不能肯定啊,徐达亿对思漆没有好感,思漆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取得勃朗统治权,自己是要黄金,联手的基础是有的。久经沙场的徐达亿知道,事情不会象想的那样好,不会那样的顺利。
晚饭的时间到了,徐达亿和兵营伙房里说了,要多弄几个菜,价钱照算,绝不拖欠!杨玉凤听到了,眉头一舒,笑着小声地对徐达亿说:“今天小小凤游街辛苦了,是不是要奖励小小凤呀?”徐达亿冷冷的说:“杨贱奴错了!”杨玉凤一听慌忙要退往一边去,被徐达亿一把拉住,拥到了怀里,杨玉凤想这世道黑啊,黑的不得了。黑的一塌糊涂,徐主人有功不赏,还要整人!她倒在徐达亿怀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徐达亿,犹如看着她老家田地里种的地瓜。
菜上来了,还有酒,点心之类,虽然明朝官兵比较一致,分配比较平均,各级领导来点菜打饭总是还是要照顾的。
杨玉凤看了,有糖醋排骨,密汁叉烧,红烧牛肉,咖喱鸡块,麻辣豆腐。杨玉凤突然高兴的紧紧抱住了徐达亿,徐达亿心想,刚才还是冷冰冰,生气的样子,怎么说变就变了,杨玉凤虽然出身低微,却也见过世面,不会因为这几个家常菜这样来紧抱自己吧。况且今天游街,很辛苦的,好奇怪啊,莫非今天被拉了去游街示众受了刺激,精神上……
徐达亿温柔的对杨玉凤说,“你今天辛苦了,这游街示众的味道不好受吧。”杨玉凤脸上掠过一阵阴影,谈谈一笑,自己为了工作而忍受屈辱,他还要用来取乐,人间不平,公道不彰啊,她也不回话了,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依偎着徐达亿,陶醉幸福的样子,徐达亿不知道她是真幸福还是假的。
试试看,再试试看,这徐达亿喜欢作弄人,真假难辩!说不定心里喜欢俺的呢,生气,伤心有啥用,命捏在人家手里,说不定会……当小妾的呢,杨玉这样想着,所以杨玉凤转变了思想,端正了态度。
徐达亿和杨玉凤两人共进晚餐,犹如夫妻一般。军队的伙房没有好的厨师,那些菜做的平平常常,好在他们对吃都不是很讲究,徐达亿说:“我从小就听说,每个人都有梦想,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呢?”杨玉凤说:“你的梦想不是黄金吗?”徐达亿笑着说:“不是,这是为了梦想实现的一种手段。”徐达亿停了一下又说:“这梦想也不是我的。”
杨玉凤“嘻……嘻……的笑了起来,徐达亿看着她的雪白的脸问道:“你笑什么?”杨玉凤说:“不是你的梦想,这么辛苦的冲呀,杀呀是为什么?”徐达亿若有所思,道:“可能这冲呀,杀呀,就是我的想的啊”
杨玉凤惊讶道:“杀人就是你的想的啊?”徐达亿急着说:“这不是杀人,是战争!和杀人不一样的!”杨玉凤又“嘿……嘿……的笑起来,说道:“打仗不是杀人是什么?是象你今天请我吃饭吗一样吗。”
徐达亿“哼”了一声,反问道:“快交代,你的妄想是什么?”杨玉凤一听要问她什么妄想,可不是啥好事!不过脸色怎么潮红起来,徐达亿紧盯着她,杨玉凤低头吃饭。徐达亿好像很是不耐烦,催着说:“快说!快!杨玉凤抬起头来,嚅嚅的说:“我想做你的小妾!成不?”
徐达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看这杨玉凤她羞涩和认真的样子,突然板起了脸,厉声说道:“杨贱奴,你胸无大志!”杨玉凤“啊!”的惊叫了一声,立刻镇定了下来,毕竟也是经过风雨的人,虽然觉得有点大事不好,但已经说了,怕啥!再说嘹,说俺胸无大志,那是要把咱……把咱明媒正娶呀!幸福来咧哦,杨玉凤俏俏的问道“徐主人动怒,为啥呀?”
鼓楼上没有窗,风呼呼得吹进来,勃朗地处热带,虽然风大,还是炎热,两人脱衣而眠,徐达亿让杨玉凤靠在自己**的胸上,抚摩着她的背,眼睛看着她很深的**,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袭来,他又将手伸向杨玉凤的胸怀,使劲的摸捏起来,杨玉凤轻轻的哼着,长发散乱的披在杨玉凤的脸上,乱发之中,一双明澈的大眼,深情地看着徐达亿,有渴望,有期待,还有点恐惧与不安……
鼓楼风紧,孤城狼烟起。
温柔梦境,销魂鼓楼里。
夜深玉露,瞬间血珠滴。
徐达亿幸福中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由远处隐约传来。杨玉凤机敏,对徐达亿说道:“好像有声音,会不会勃朗人暴动了。”徐达亿好不耐烦,嘴里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你穿好衣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