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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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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亿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太过分散,不过暂时来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现在还不是他起兵的时候,当下提笔给李高和颖娇各写了一封回信,让他们暂时再忍耐一段时间。打发走使者,徐达亿将和章楚结盟一事告诉了赵克。政治谋略同样不是赵克的长处,因此他也说不出什么反对意见来,毕竟他也知道在现在的形势下要保持绝对的中立近乎不可能,而和章楚结盟也不失为一种两利的选择,不过无论是出于谨慎的天性,还是出于对章楚本能的戒备之心,他都不主张跟得太紧。对此,徐达亿也颇以为然。

又过两天,徐达亿正在军营练兵,忽接到胡达卡派人送来的请贴,请他晚上去胡达卡府赴宴。胡达卡的面子徐达亿不敢不给,为怕天黑城门关闭,徐达亿便带着赵克提前进城住进了客栈。

天色刚黑,徐达亿和赵克就来到了胡达卡府。胡达卡府坐落于京城城东南开阳门大街和旌门大街的交汇处,紧靠南宫东面的苍龙门。这里属于官衙区,平民百姓如果没有官员领着即使是白天也不能靠近这里。

徐达亿二人到的时候府门外已经停满了各类车辆,匆匆扫了一眼,徐达亿发现大多是牛车,当然是那种车厢较大,装饰豪华的牛车。他感觉到能坐上这类牛车的基本上都是朝中的重臣,记得大明国有的朝廷重臣也是作牛车,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在平时见到个一两辆已是了不得了,而今天看上去怕不有二三十辆,可见今天的场面着实不小,心里不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正有些犹豫,忽听背后有人招呼道:“达亿,来得这么巧,我还担心你不来了呢?”徐达亿回头一看,只见一辆刚到的黑盖安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为首一人头戴盔甲,身穿武服,面目清朗,却是章楚,后面跟着的则是韩尤。眼看平时素好文人打扮的章楚竟然郑重其事地穿上了武将的服装,徐达亿越发感受到了今天宴会的正式和不同寻常,当下笑着应道:“胡达卡的面子谁敢不给。”又和韩尤打了招呼,一行三人向府门行去。

胡达卡府的门官高级官员见得多了,只不过象徐达亿这么年轻的高官倒着实少见,何况旁边还有章楚相陪,心中虽然诧异,脸上的神色却越发恭敬起来。负责迎宾的管事引导三人连过数重院门,终于来到了大堂正厅。徐达亿略一扫视,只见宽敞得能容下数百人的大堂上早已到了不少客人,其中既有身披紫绶、青绶的高官,也有高冠峨带的白衣。这些白衣看来没有多大的官职,可是不能小看他们,属于后政府社会,他们掌握的舆论工具,如果和权势相结合,皇帝见了也要让上几分。

这时,有仪宾高声报出了三人的官职名称。韩尤虽没有一官半职,却是白衣身份,又久在京中,结交了不少京中名士和高官,这也是他能出席今天这个宴席的原因。

随着仪宾唱名声落,堂内一声朗笑,迎出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圆脸文官,冲着章楚道:“章楚来的何迟也,当罚一大杯。”章楚哈哈一笑,问道:“文先兄,今天怎么是你迎宾?”来人故意叹了口气道:“大将军不方便出迎,我是自告奋勇,”章楚笑道:“那是大将军知人善用,象你那么交游广阔。依我说,论和主人的交情,论人脉之广,这代主迎宾之事,还非你不可了。”

来人笑了一笑,也不否认,转首冲徐达亿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徐达亿了,失敬失敬。”语气客气,却也明显保持着距离。章楚知徐达亿交游不广,在旁介绍道:“这位是胡达卡的胡乐公子大人,现在朝厅上官拜大夫。”因此徐达亿赶紧回礼,客气道:“久仰久仰!达亿初到京里,还要请胡兄多多指教。”“不敢不敢。徐达亿将军武勇过人,又善于治军,我也是景仰已久了。”说完,又和韩尤寒喧了几句,转身去迎接新到的客人,徐达亿三人则自行登堂入室。

论交游章楚其实丝毫不逊色于胡乐,一路行来,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频频停下来招呼别人,顺便将徐达亿介绍给对方。至于韩尤则自行去和认识的熟人交谈,他和章楚之间既有主从的关系,也有朋友的身份,再加上他素来为人散漫,喜欢自行其是,章楚素知他为人,也不为异,倒是徐达亿初来乍到,有点看不太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得韩尤了,因为章楚给他介绍的无一不是在朝野中颇有影响力的大人物,都是高官重臣,徐达亿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地去应酬。所有人的态度都是那么的彬彬有礼,不过徐达亿还是能很清楚地分辨出其中微妙的区别。有的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身为上位者的淡淡的无懈可击的客气,有的是一种学究式的谦和,有的则是热情。

若是初临这个国家的上层社会的徐达亿,能面对面地见识到这些栩栩如生的大人物,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有趣,但真正陷入到其中涉及到各种利益关系那就是一种重压了。面对这些各有背景、见多识广、熟悉各种政治手段的大人物,徐达亿时刻提醒自己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从容应对,甚至自己也佩服自己居然还能保持着谦和而又有些矜持的笑容。看见一个个交谈对手因为自己从容且恰当的应对而在眼中一闪而过的些许惊讶,徐达亿明白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干得还算不错,虽然说是不错,想到在这里要混个什么模样,心里到还是没有底。

徐达亿感到应该立刻和松海号联系,军队不能拉来,至少调一点人马过来,这里有新交的朋友。而且想宋孟,赵克等人完全可以信任,但是他不能和大明水师没有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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